第二十三章 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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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见我这样,笑而不语!见娘这样一说,只是用手轻轻一摆,道:“无妨。”
娘特意倒了一杯茶放在少年面前,轻轻说道:“恩公怎么会和小女在一起呢?”
还没等少年开口,我已经快一步说道:“娘,你问他干嘛,问我好了。他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娘听了这话怒斥道:“放肆,没规矩的丫头。怎么可以这样说恩公呢?真是娘平日对你的管教太少了,把你放任的越来越没规矩。”
听了这话,我撇了撇嘴。斜眼看到少年满眼戏谑的眼神。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屋外一声急切的呼唤声:“娘子,是不是宓儿回来了?”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怎么一大早跑出去现在才回来,也不给父母说一声,看我等会怎么收拾她!”
听到这话,我眨眨眼吐吐舌。一溜烟跑到刚刚进门的爹爹面前,一把扑在爹爹怀里,撒娇道:“爹爹别罚女儿嘛,女儿出去也是有原因的啦!”
爹爹有点生气的说道:“你别每次做错事情就来这一套,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我刚要继续撒娇,只听娘亲说道:“好了宓儿,不许这么不懂事。家里还有客人呢!”
我回头看了眼少年,只见他目不斜视的拿起茶杯,用心的喝着。一点也不觉得旁边有人似的。
爹爹听了娘亲这话,才注意到有个陌生少年坐于堂中。疑惑的看着娘亲,娘亲微笑的过来拉着爹爹走到少年面前,对着爹爹道:“相公,这位公子就是上次我和宓儿进城,仗义相助的公子。”
爹爹一听,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和娘亲,只见娘轻轻点了点头,爹又回头看了看我一眼,我无奈的也点头说道:“他是其中之一。”特意加了其中之一四个字,那少年听我这一说,本来一心一意喝茶的头,静静的把头略微抬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挑衅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把目光收了回去,继续专心的喝着茶水。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这时,爹爹一把把我拉过来,又牵着娘亲的手顺势就往地上一跪。我一时没注意,啪的一声扑在地上。只见爹爹说道:“不才沈世昌偕同贱内幼女,感谢公子您上次仗义救护我妻女,免受一劫。”今日请受我全家三拜,说完砰砰砰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少年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听到这里,抬眼淡淡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我们,轻声说道:“不用了,起来吧。”
我听了这话率先跳了起来,拍了拍膝上的土。一**坐在凳子上,轻嚷道:“娘,有没吃的啊,宓儿饿死了!”
娘忽然反应过来,对着少年道:“不知公子用过午膳没有,如果没有就在舍下用点粗茶淡饭吧。”
少年淡淡道:“不用了。”
我听了这话翻了下白眼道,有心刺刺他:“什么不用了,明明跟我一样都没吃,是不是看不上我们是小地方没有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呀!”
爹爹听了这话,轻声喝道:“没规矩,浑说什么呢!”还不快给公子赔礼!
少年淡淡道:“不用了,他在我面前一向都这样,礼不礼的我也不太在意!”爹爹一听这话,尴尬的笑了笑道:“公子宽容,都是我疏于管教。”
少年也不予理会,只是提起茶盖的右手在空中摆了一下。跟着对爹爹说话,但眼睛却是盯着我说道:“我一向是食素食的,来贵府之前,听令嫒说今日是她寿辰,不要因我影响你们!”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意思,看来我是错怪人家了。想到这里,我歉然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光低垂,轻轻噘着茶水。
爹爹听了这话惶惶的说道:“这哪能呢,小孩子家过与不过没太大关系。难得恩公来到寒舍,也是我们的福气。前几日贱内还感叹着说,公子救了她们母女,却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想着今后想报答公子,都不知如何着手,只能在内堂为恩公们立个长生牌位,算是一点心意。今日没想到竟然巧遇恩公,这显然是跟我们有些缘分!不才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浅笑道:“沈大夫这么说太客气了,晚生姓黄单名一个禛字,沈大夫可唤我黄禛。
其实那日能救大嫂也是巧合,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爹爹面容一肃道:“公子大义,我们夫妇铭感五内。正巧黄公子来到我家,若不嫌弃定要食了饭食才走,也好让我们略进心意。
少年听了这话,微微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单独给我一份素食就行了。
娘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而我悄悄跑到爹爹面前,轻声对爹道:“他脚崴了。”

爹爹听了这话,生气的道:“怎么才说,让公子难受许久?”说完也不看我,转身急切的询问少年。伤在哪里,有多久了,怎么伤的。
听到爹爹的询问,我紧张的看着少年。生怕他把我们相撞的事情说了出来,若让爹爹知道,说不定又是一顿臭骂。只见他面色依旧的说道:“走在山路上被石子跘着扭伤的,幸好遇到令嫒回家把我扶下山的。”
幸好这次,遇到了令嫒。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爹开心的说道:“这孩子什么都不好,就是心善。”
少年赞同的点了点头,眼睛却略带嘲笑的看着我,我脸被他这一看,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爹爹回头对我笑道:“看你面皮薄的,夸一下就害羞成这样。还不快去药庐把五虎丹、跌打丸拿来?”
我点点头,转身跑去。在药庐一阵翻找,还是没找到。跑回厅堂告诉爹爹,爹爹一拍额头笑道:“你看看我这记性,前日最后几颗给了铁蛋他爹,昨天忙又没时间配出来。这样吧宓儿,叫你娘先用一小撮花椒、一小把盐熬成水倒入木桶内,端过来。再把黄面炒黄和米醋调和成糊状,端过来知道吗?”
我点点头,转身跑去告诉娘亲。不一会,娘已经把这些东西准备妥当,放在少年面前。
爹爹这时已经挽起少年的裤管,轻轻脱下鞋袜,把他青肿的伤脚放进了木桶内。只见爹爹挽起袖子,把手放入桶内轻轻给少年浇洗着伤脚。
只听爹爹说:“本来黄公子的伤并不怎样厉害,只是伤到的时候没及时处理又走了这许多的路,伤上加伤。故而才肿的这般厉害。不过也不用怕,虽然我调配的药用完了,现在用的是些民间偏方,但是效果也是见效的。
等帮你把药敷完了,我就去给黄公子调配些五虎丹、跌打丸和活血止痛散一起使用,效果很是见效。
黄禛听了这话,微微点头道:“有劳大夫了。”只是有件事情还得麻烦,这次出来本来是和几个弟弟约好的,现在早已过了相约的时辰。我怕他们见我没去,便回去了。如果回到客栈见我还没回去,定会很是着急,所以想请你帮我传个话,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形,免得叫他们担心。
爹爹点了点头道:“一会我亲自去一趟,告知公子的兄弟们。”
黄禛听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到时候你找一个叫小年的少年就行了,你把我这香囊交给他,他看见后自然知道怎么做。”其他兄弟就不用支会了。免得叫他们担心。
爹爹明白的点点头,把香囊踹如怀中。继续给黄禛洗脚。大约一刻钟左右,爹爹把桶提开,换上了米醋调和的炒黄面泥,轻轻敷患处。
我好奇的蹲在旁边细细的看着这一切,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不肯放过。爹爹一边做着一边对我说道:“宓儿,你在这里伺候好恩公。爹爹这就去配药,如果恩公需要什么,你就帮恩公做知道吗?”
我明了的点点头,也不抬眼继续观察着爹爹给少年缠裹的伤脚。弄完后,爹爹转身离去。而我却因蹲得太久,站起来一阵眩晕。
黄禛看着我这样,不咸不淡的说道:“是不是我脚太迷人了,把你都迷晕了。”
听了这话,我啐了他一口轻道:“不要脸。”
这时娘端着几碟简单菜肴放在桌上,轻声对少年道:“午膳时间紧迫,我没做什么像样的菜来,恩公就先将就着吃点。晚点我再去做些精致点的小菜让公子尝尝。”
黄禛微微点了点头道:“也不用刻意麻烦了,随便点就是了。”顺手拿起碗筷慢慢吃起来,我看着那几碟素菜,转头看着娘亲道:“娘,我的饭菜呢?”娘歉意的说道:“还没来得及做,你再等等娘立即给你下碗面条给你,晚上在给你做好吃的!”
听了这话,我哭丧着脸道:“有没搞错啊,不是要饿死我。”
娘听了这话,一把准备把我拉去厨房,免得我的抱怨声得罪了少年。
就在离开之际,黄禛放下碗筷抬眼对娘说道:“大嫂,我平时饭量也不大,吃不了这许多。你也给她盛一碗吧,我跟她一起吃。”
娘尴尬的笑道:“这怎么行,这是特意做给恩公吃的,她个小孩子哪能更您一起吃呢?”
黄禛轻声道:“不碍的,去吧。”
我听了这话高兴死了,虽然他吃的全是素菜,但是我现在已经饿的快要阵亡了,如果选择是继续等待还是立即吃掉。我一定举四肢赞成立即干掉。所以。在黄禛开口叫我同吃的时候,我已经欢快的拍着手,一阵烟似的跑去厨房,满满的盛了一碗米饭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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