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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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把我唤醒,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无法动弹,而且出奇的疲倦无力。用力的睁开眼,周围的一切却又是那样模糊不清,脑子乱糟糟的,只依稀想起昏迷前哭泣的静秋和一脸惊慌的哥哥。我下意识的寻找着他们的身影,可眼前却空无一人。我害怕极了,扭动着身体想坐起来,一股锥心的刺痛布满全身,只觉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身体要比上次醒来时轻松许多。至少我这次张开眼时不像第一次哪么艰难,眼前的事物也清晰了不少。只是四周还是冷清清的,没有一人。我奇怪的打量着四周,眼睛所到之处让我迷惑不已。
这不是医院,我是可以肯定的。那这又是哪里呢?
抬眼瞧见灰白色的帐幔,因不知浆洗过多少次已有些许破损。我吃力的转身,映入眼睑的木床虽然并无华丽的雕饰,却是古朴简单。掉落的漆印,证明这是有些年份的物品呀,心里暗暗吃惊!
我记得自己好像在家附近出了车祸,按理说应该是在医院里呀!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又是哪里?哥哥和静秋呢?
我的脑里一片混乱,越想越头痛,我坐起来用力的甩甩脑袋。双手抱膝,头枕在膝上,偏头打量着房间。房间很是简单,其实简单还算好听的了。其实四周几乎空无一物。除了一张破旧的木箱子和自己刚刚躺着的床外。就只有离门不远处,倚靠在窗户下的小桌了,桌子的四根脚仅有三根是一样齐的,而另一根因不知道什么原因而短缺了一节,用一块半大的石头抵在下部。桌上摆放着一个木盆和一面铁片样的东西。样式很是古老,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像镜子又不像,因为现代社会哪还有不用玻璃造的镜子呀!又不是古代!
可以肯定这是一间平房,因为地都是泥土抹平的,墙面上最简单的白批灰都没有。只是黄泥和伴着稻草的泥浆砌成的小屋。
像这样简陋的房屋,应该在偏远的农村才有,而却数量很少才对。怎么我现在会在这样的一间陌生而简陋的屋里?我记得我被车撞了应该挺严重的呀,怎么不在医院会在这里,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呢?哥哥他们怎么也不在我身边呢?他们去哪里了?
一团团的疑问困扰着我。
看着这破旧的小屋,胡乱想着。难道说我是被绑架了?随后又吃吃的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要绑架也不是我吧?又没钱又没势,何况我还是一个伤病号。算起来顶多是个半废人。这种无稽的念头立即被我打消。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越想越烦。索性不去想这些了,还不如干脆出去找个人问问,顺便看看这是什么环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呢?
打定主意转身下床,这时身体的剧痛再次提醒了我,本人伤势未愈还是一个十足十的病号。我缓缓的移动着身体来到床沿边,双腿慢慢轻轻的下到地上。咦,奇怪?这是怎么会事。地上出现的是一双很小巧的布鞋,鞋子普通而简单,奇就奇在那鞋子太过小巧,一看就是一双未成年人的鞋子。这样的鞋子怎么会在我的床边呢?我狐疑的盯着这鞋子看了好一会,直觉告诉我这双鞋子的主人就是我。
我害怕的闭上眼睛,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借尸还魂”四字在我脑里出现时,吓了一跳。现在是什么社会呀,2008年了。我这个受了大学教育的新新人类,还要被那些愚不可及的封建迷信思想所蛊惑吗?但另一个声音却在脑海里嚷着,现在科技发达不还是有好多解释不了的迷吗?

双手抓着衣服相互揉搓着,你来我往就像脑子里的两个不同的声音一样。就这样过了一会,我猛的拍了下额头,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再这样想下去准疯掉不可,我可不想变成那样。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又变神经病去了。
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嘲笑自己刚才的懦弱。以前自己可不会这样的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病了一下,难道性子也跟着变了?
那是不可能的。
亏我还会想到还魂这档子事!真是大病一场把自己吓糊涂了,我呵呵笑了两声。
安抚好了自己的情绪,睁开双眼看着放在腿上的双手,好小呀!一个声音告诉我,完全没成年嘛。看着那双本不属于自己的双手,本能的抬起,把手移到自己的面前,跟着左手摸着右盯盯手,右手也摸着左手,然后慢慢的拉起衣袖,仔细的审视着手臂,手臂上有或深或浅的伤痕,有些虽然已经结痂。
我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虽然伤痕上有些淡淡的褐色,好似不知名的药水涂抹过,慢慢拉起裤管,一双小腿出现在我眼前,这是一对瘦小且营养不良的腿,干燥而发黄的皮肤上更有一些或清或紫的淤块,显然是被人曾经虐打过。
虽然这不是我的手,更不是我的身体。但看的出来,这身体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幼小的孩子。谁这么残忍,对这样一个孩子出手,且下手如此之重。这身体的主人是谁的,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毒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突然有种放声大哭的冲动,屈膝抱着双脚,埋头嘤嘤哭泣。心里各种感受都有,恐惧袭上心来。我感觉身体好冷,心也好冷。再不忍目睹这瘦弱且满身伤痕的身体。赶紧把衣服拉好。倒头躺在床上,心里又惧又饿。就这样一边哭着一边饿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房间里弥漫着淡淡花香。下得地来推开窗户,一股沁人心扉的清甜花味儿,一扫卧室里的闷气。也许是许久没下床的关系,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太久,闻到这股子新鲜的味儿,让人舒服透了。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心情也舒畅许多。
奇怪怎么会这么香,四下瞧瞧原来是屋旁的一棵桂花树。散发着它的芬芳。
屋外的景色还真是秀丽,我随意的打量着四周,眼角无意识的瞄到那面之前看到镜子不像镜子的东西,好奇之余走过去细细打量。圆圆黄黄的像是铜铸,周遭只有简单粗陋的雕纹证明这不是一块破铜烂铁,而是一面装饰物。中间刻意打磨过,虽不能光滑如镜却也能反射人影,至少大致的轮廓也能看清。
难道是一面铜镜?
我很是好奇,想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样,清冷的镜面里倒映出这身体本来的面貌。
在镜中仔细打量着这具身体,身体的主人是如此的瘦小,大约也只有四五岁左右吧。小巧而薄的唇,嘴角微微上翘,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黑白分明。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头发披散下来,落至香肩。除此以外最明显的地方就是脸上也和身体一样有些或多或少的淤块。
原来这就是她,也就是现在的我。这也太小了吧。从没想过一觉醒来还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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