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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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拓斗得性起,也懒得再问对手名号.三角眼一翻,吼道:”好!有两下子!再接你爷爷一掌!”说罢人已到了身前,双掌翻飞,照搬肖不争之势,亦只取对方前胸心口要害!
肖不争早知其身手不俗,功力之高,尤在自己之上.自己原本无意趟此浑水,没得再树强敌.偏偏对方又来招若心上之人,一怒之下,这才放手一搏.自知若以硬碰硬,绝难讨得多少便宜.眼见对手一心一意考教自己掌力而来,自是不能轻易遂其心愿.
身形左右一晃,已将对方掌力卸了个干净.这一手西域提纵之术,乃得其父肖云通真传.当年肖云通独战中原群雄不败,固因其功力修为独具一格,另辟悉径,更是仰仗这路匪夷所思的步法身形,以无招胜有招,令得群雄一时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肖不争虽于女色之上屡有忘乎所以之举,时有辱没门庭之嫌,但说到习文练武,却绝无半分疏懒懈怠之处,肖云通这一身匡世绝学,已让他得之之多.今日初战武傲林,便已峥嵘初露,此刻尽展所学,眼花缭乱间,自更让场上群豪眼界大开!
李伯拓自觉所出的每一掌均是十拿九稳,无一疏漏,偏偏于将沾到肖不争衣襟之际,又生生为对方轻巧避过.自己本可换招变势,可一来对手变招在先,再做反应已嫌不及,况且这般处处被动,更觉心有不甘,二来单论这轻身功夫一门,从来便是他哈李兄认了第二,没那个敢认第一.目下若这般轻易收招罢手,那岂非自扇耳光,先自露了怯?!这口窝囊气那是无论如何难以咽得.
当下将心一横,非但招招用尽用老,而且均是大开大合之势,个中种种变幻衔接之妙已全然摒弃不用,目的便是以快对快,非破了对方这路功夫不可!
二人这般针锋相对,互较绝学,一时间你来我往,此起彼落,斗得难解难分.初时众人直恨不得二人立时便分了高低,最好莫如互有所中,两败惧伤.虽觉这般想法似于肖不争不公,但万事总难两全,如无意外,这肖不争终是与丐帮水火难容,早晚反目.目下正好假借这李伯拓之手,先煞煞其锐气总是好的.
不想越看越是痴迷,越是欲罢不能,反盼二人莫要急于分出胜负,这等武学攻防大战,平生实所罕见.今日作罢,也不知何时再遇,岂可就此草草收场!便是那张颖然本人,亦不经意中已由羞愤渐复常态,一时间瞧得痴了.
众人这边大呼过瘾,那肖不争却是不由得叫苦不迭.原来他这一路提纵功夫看似飘逸轻盈,闲庭信步,实则最是考较本人功力火侯.肖不争虽尽得此功真谛,毕竟年岁所限,未及融会贯通,功力终较乃父为逊,加之那李伯拓机缘巧合,神功初得,威力奇大,一双铁掌上下翻飞,既准且恨,仿似潮水一般滔滔不绝.已自气势上压了肖不争一头.肖不争方与武傲林激战不久,元气未复,如此一味消耗下去,叫他如何耐受得住!是以场面上虽一时未现颓势,不输对手,但自己早是心知肚明,最多再撑得十几回合,双方胜负立判!

李伯拓斗得性起,头脑阵阵发热,全然未曾留意个中玄机.眼见此子不过弱冠年岁,武功修为竟任地了得,不由连连称奇.
他未得仙缘之初,便已是凭一身轻功之艺纵横辽东三省,得了关东独留的称号.自从修得护体神功伊始,不但内功火侯已臻化境,便拿手的轻身功夫亦是锦上添花,突飞猛进,几达随心所欲之境.眼见关外武林已是鲜逢敌手,这才野心勃勃,一意扬威江湖,欲与中原豪杰决一雌雄.
由是自关外一路高歌猛进,数战过后,不多日已逼进中原腹地.此时江湖纷纷传言丐帮帮主众判亲离,丐帮内乱横生,武林第一大帮的地位尽呈岌岌可危之相,正是有为之士取而代之之机.李伯拓心想当真天助我也,这有为之士自是非其莫属.当下一路寻来,满脑子想的全是称霸武林,号令群雄的种种妙处,自觉已是十拿九稳.
未料丐帮之中果是藏龙卧虎,那几大长老自不必说,便眼前这乳臭未干之子也是这般难缠,当真是看轻了中原人物.恼羞之间,愈发不信此子功力真能与己抗衡不败,出手更是风涌雷动,霸道万端!
孙仁山等人见其内力如此强悍,平生罕见,暗自叹服不已!寻思:也亏得肖不争护花心切,强替丐帮出头,与之这般消耗不休,否则无论哪个上去,也休想于此人手底下走得十几回合,到时这哈李仁兄手头没轻没重,真就打死几个弟兄玩玩,那也毫无稀奇之处.又想:”想那关东独留只不过塞外普通小角色,此人似无必要非冒其名,况且素闻其人性喜渔色,仗着一身轻功身法处处留香,向为武林中人不齿.这般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又哪个肯以此炫耀于众,那多半当是名副其实的了.可若真是如此,这恶人又怎竟是一日千里,功力大进如斯!我等耳目不可谓不广,却是全然不知江湖上何时出得这般一号人物!”惊诧之余,不禁暗自为肖不争捏一把冷汗!
肖不争表面虽见招拆招,强撑不倒,其实却已是强弩之末,再难扳转颓势.眼见对手越战越勇,那是非迫得自己开口认输了.弄不好再来他个一不做,二不休,这便杀鸡敬猴,让自己见了阎王,早早成了屈死小鬼一个.到时阎王爷也纳闷呀,心想老子反腐倡廉,以德服人,早已不行贿受贿,是哪个没把好关,让这小子提前功德圆满,跑来这里充数?!
这也罢了,若是死不死活不活被打个半残,到时武功尽废,可让他姓肖的今后还又有何脸面立足江湖,更徨论在人家颖姑娘面前充什么护花之使了!念及此处,登时心头一凛,又想:”左右难敌此人,那是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姓肖的死便死了,总是不能在心上人跟前输了对手…唉!只不知我这一走,又谁能担得让佳人免遭困厄的重任?而那颖姑娘自己,又是否能记得我姓肖的这一番淳淳情意呢…”心乱如麻间,打定主意,但有一口气在,非与对手拼个鱼死网破,唯有这般,方能确保佳人暂无名节之虞,也算略慰心头这一番相思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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