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寻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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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傲心头惦念义弟及秦公子安危,不敢怠慢,急步又沿原路而回,将至那巨石之前,远远张去,却未见李灿伏于石下的那张大脸,心头隐隐已生忐忑之感.
他素知这位义弟的脾性,眼见自己许久不归,那自是早早不耐,非趴回原处一窥究竟不可现下巨石彼端静得可怕,这可未见得便是好事。
武傲林本欲发声招呼,想想又觉不妥,回身又将火把放回远端,这才缓缓伏低身体,似李灿那般从巨石下朝彼端张去。虽明知此举意义不大,仅是出自本能,但还是穷极目力,欲窥得一些端倪.
目力所及,尽是黑漆漆一团,又哪里看得个所以然出来,自嘲般轻轻摇摇头,当下疑息屏气,将一侧头部紧紧帖伏于石道之上,他多年绿林生涯,早便练就一双神耳,兼之内功已是登峰造极,于此漆黑静寂之中,这一双耳朵实不输双眼所见。
这般侧耳倾听良久,方圆里许之内毫无动静,没半点风吹雨草动.然则愈是如此,武林傲愈觉周身如坠冰窑般,上下凉了个透,寻思:不该如此呀,那李灿二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念及此处,不由心急如焚,返身取回火把,自右门之下照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又哪里有秦李二人的踪迹?
武傲林急运神功从石下缝隙钻过,发疯般将周遭查察个遍,无奈此地就这般大小空间,又哪藏得下如此二个活人,除非二人能遁地钻天,否则绝无这般蒸发不见之理!
又一通胡乱找寻后,武傲林冷静了少许,心想:好端的怎会不辞而别?没道理啊!若说已遭丐帮之众所制,却为何又都这般走得干干净净,明明知道我等三人寸步不离对方,此时正是一网打尽之天赐良机,对手决非庸才,岂有不知如此浅显道理的?!这般看来,那多半是未遭敌手伏击了。
念及此处,不由喘了一口大气,又想:可若真如此,那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怎的竟似蒸发了般不知去向呢?难不成是义弟等得不耐,另行找寻出口去了?又或者。。。哎哟,难道真的撞了鬼不成?也不对啊,想来我武傲最近于那边的朋友多少也算有了一些“人脉”,大家一回生二回熟,不看人面看鬼面,咱们人鬼情未了,又何以作得如此绝情,半点“鬼”情味也不讲?!…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一时间彷徨无措,实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是好!
且说那孙仁山未于洞下见到武李二人,他久闯江湖,经多见广,隐隐已是有预感,当下命人取来绳索,选出二个得力手下分别缚于二人腰间,他和肖不争一人拽住一头,将二人缓缓放落洞底,手底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目下以他孙肖二人武功最高,倘真有个什么变故,风吹草动,二人同时发力,尽力配合底洞之人逃生。
其实不用他如何保护,那二人自是毫发未伤,其中一个年岁大一些的立时向上禀告,说那武、李二人早便携人另行挖得一条地道而逃,此刻已是不知去向,那孔仲林和肖不争不由齐声惊呼:“什么?人不见了!”他二人各怀各的心事,语气听来却是一样的焦急。

孙仁山与刘金梁相互对视片刻,孙仁山缓缓点了点头,示意刘金梁勿乱阵角,到时相机行事,随即说道:“如在下所料不差,他二人定是用那洛阳铲等物掘洞而逃,当初一时大意,未尽将这些物件除去,未想竟让对手有机可乘!”丐帮规矩,不论何方神圣,不得携兵刃利器前来会唔,武林大帮之威仪亦由此可见一斑。
孔仲林道:“咱们太过心慈手软,可不让对方付便宜去!我就说这姓武的卑鄙无耻,连这等屑小伎俩也便得出来!”他此言一出,莫说局外之人肖不争,便是本帮余众亦均大大不以为然,心道:“惭愧的紧,咱们丐帮也未必便多光明正大了。”
孔仲林心惦大仇难极,唯恐耽搁久了,煮熟的鸭子便这般飞了,当下也不睬众人的悻悻之色。又道:“舵主,事不宜迟,谅他们也逃不了多远,咱们这便下去,管叫他们插翅难逃!”
那肖不争亦是同样想法,今日不和这个“情敌”作个了断,终难心安,凝视张颖然片刻,也道:“逃跑便能解决问题么?当真是枉为一代人杰,我肖某人最瞧不上的便是这点!”嘴上虽这么说,心下却道:”最好武傲林能这般“人间蒸发”,倒是不失为两全齐美之结果”。
他二人这里极力贬损武傲,孙仁山也懒得埋念。事已至此,若说就此不了了之,恐是难以服众,那武傲林倘真问心无愧,又何以如此偷偷摸摸不辞而别,只这一条,便难解释得通,况且此乃丐帮重地,岂是这般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退一步说,便是丐帮真能作罢,这肖不争又岂肯轻易甘休,此人孤傲难驯,一贯我行我素,非凿破砂锅问到底不可,此处人多嘴杂,日后江湖上传将出去,堂堂武林第一大帮竟是及不上一个异域后生生猛,岂非让同道中人笑掉大牙?!即是如此,骑虎总难下,那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打定主意,孙仁山大手一挥,正色道:“诸位,孙某人这刻丑话说在前面,大家均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会儿倘真个不期而遇,无论谁是谁非,皆须上去厅堂中再作理论,姓孙的虽不才,倒也晓得万事难逃一个公理,有理走遍天下,又在乎了这几步脚程?!倘那一个再不顾道义,施那暗箭伤人的伎俩,说不得在下却要帮理不帮亲了!”
他掌管济南分舵多年,秉公处事,是非分明,号令间自有一种威仪,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众人那敢再有疑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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