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肩公子: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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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暂时还摸不透白慕云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却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角色。
现在,他之所以这么说,也许他和卓不凡之间有什么阴谋,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身不由己的苦衷。
还有就是,坐在车子里面的那两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让名满江湖的鸢肩公子来给他们当车夫。
如果他们只是一个摆设,故意拿来唬人的话,可是,一向骄傲自负的白慕云的脸上为何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崇敬?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难道……这两个人是风家的秘密武器,现在,白慕云故意说这么一番软弱的话,就是想以此来迷惑雷家,让雷庭恩放松警惕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白慕云本来就是江湖中让人闻之颤抖的角色,可是,现在他居然给人家赶车,那么,这两个人一定比白公子更让人觉得恐怖。
他甚至已经从车子里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杀气。
这两个人虽然闭着眼睛,一副很疲惫,懒洋洋的样子,可是,为什么身上居然会散发着如此沉闷的杀气?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见过?
最近,江湖上都有哪些风头更劲的人呢?
葬剑岛的尚天刀,快刀向方,不死凤凰蓝玉棠,还有一位……就是那位老婆跟蓝玉棠跑了的……索命青衣。
一想到这四个字,江尘的后脊梁已经开始隐隐地发凉,然后,脑子里立刻搜索着关于索命青衣的一切记载。
绰号:索命青衣。
真实姓名:李存孝。
年龄:二十。
师承:剑三十。
喜好:没有。
特征:一身青衣,不擅言谈,快剑出鞘,无人能敌。
附注:妻子丁月华跟最好的朋友蓝玉棠私奔,至今下落不明,后性情大变,剑法更加无人能及。师傅及义父剑三十,三个月前暴毙,死后留下遗嘱,要他这十月十五赴二十年前跟葬剑岛的那个约会。
这些就是江湖中关于索命青衣的一切资料。
他又看了看车上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半躺在车上,车上虽然没有帘子,可也只能看个半身但是,却看的出来,那是又男又女两个人。
那女人很漂亮,也很年轻,正坐在靠近车门门的地方,侧身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这个女人有点儿面生,好像不是江湖中的角色。
而那个男人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半张脸虽然都被那女人挡着,但是,却可以被看见的那半张脸则苍白,没有血色。
他是一身黑衣,有没有配剑,由于被那女人挡着,看的不大清楚。
虽然从外貌特征上暂时还无法确实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个索命青衣,可是,从白慕云对他的那种崇敬的神情上,以及这个人的身上感到了无尽的杀气,已经慢慢地感觉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索命青衣。
白慕云虽然是自己的朋友,可是,索命青衣却跟自己是没有什么交情的,所以,他现在突然现身,很可能就是来帮风家的。
本来一个白慕云就已经够难对付的了,而现在,居然连索命青衣也来了,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他实在没有料到,局势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没有料到,白慕云居然真的会背信弃义帮助卓不凡。

所以,现在看雷庭恩忽然对白慕云冷嘲热讽,不由地紧张起来。
可是,他即使想出言制止,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只好在一旁暗暗着急,然后,拉了拉他的一角,低声道:雷老爷,白公子他……
他不劝阻还好,这么又劝阻,雷霆恩的火气立马就着了起来。
雷庭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几乎都要开始在喷火了,仿佛是觉得这个江尘实在是太无礼了,居然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开始的时候居然把这位鸢肩公子夸得跟神仙一样,结果,却来了个脓包,所以,忍不住冲着他大声呵斥起来,道:
他什么他,我知道,这位什么狗屁鸢肩公子是你的朋友,可是,假如他不赶紧滚开的话,我照样杀不误。
听到雷霆恩的当中呵斥,江尘立刻又脸的羞愧,赶紧低下了头,甚至从头顶到脚底板都开始不停地淌着冷汗,也不知道究竟是怕雷庭恩,还是怕白公子,还是怕车子里那个身份未名的神秘人。
他的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刚刚坐道那辆破马车跨辕上的白慕云却冲着他冷冷地“哼”了一下,撇这嘴道:谁说我是他的朋友,我白某人光明磊落,怎么会有这种奴才朋友?
江尘的脸上立刻青一阵,红一阵,难看至极,就像是又只煮得半生不熟的螃蟹。
雷庭恩看了看一脸愧色的江尘,然后,又看了看那位骄傲至极的白公子,冷笑道:哼,我看你应该以有这么一个奴才朋友感到荣幸才对,因为他是我的奴才,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我的奴才我还不答应呢。
白慕云却并不答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忽然从车辕上跳下来,转向车门,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尊敬起来,然后,欠了欠身,对着车厢内的那个脸色苍白的人轻轻地道:
请问客倌,能不能暂且耽搁一下,就一会儿而已,我只是想顺便解决一些小小的私事,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请客倌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耽误两位赶路的。
大家本来都以为,车厢里的那两个看起来几乎半死不活的人都已经睡着了,而那两个人也确实像是已经睡着了。
可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在听到白慕云的这番话之后,一直半躺这车里的那个脸色苍白男人却忽然答话道:十月十五之前,只要能赶到葬剑岛就行。
白慕云将像是得到皇帝的圣旨似的,点了点头,轻轻地道:这个一定,一定,我绝对不会耽误客倌的行程的,
现在,我要处理的这些私事,只需要半个时辰,也许还用不了半个时辰呢,这个就请客倌尽管放心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又回头来,朝着卓不凡浅浅一笑。
然后,从马车上跃了下来,走到风一飞的面前,指着雷庭恩冲着他道:风公子,其实,我并不是想管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只是想割掉这个人的舌头,这个人的嘴巴太坏了,我要让他以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风一飞仍然坚持道:雷庭恩是我的仇人,谁也不许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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