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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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皇甫飞鹤负手而行的背影,龙威镖局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这就算完了?”
皇甫飞鹤来到镖局屋也不愿进,茶也不愿喝,摆明了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不料想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一句话便算揭过了,这般结果虽是龙威镖局众人最想看到的,但皇甫飞鹤竟如此干脆却是让他们始料未及。.k.
陈文志亦大感意外,但皇甫飞鹤这般毫不拖泥带水的作风却令他好感大增,此刻见其向内而行,知其定有话要与自己说,便拍了下亦是一头雾水的赵铁山,随后而行。
众人见状,忙紧随其后。
不料方走几步,当先而行的皇甫飞鹤却突又顿住,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尴尬之色,“陈兄,你住在何处?”
众皆哑然。
“你不识路还走这么快干嘛?”陈文志亦有些无语,忙紧走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陆天涯见状,笑着招呼道:“皇甫公子,何必舍近求远,正堂就在前面,我们何不到那里叙话?”
皇甫飞鹤头也不回,摆手道:“不必了,我只是想与陈兄叙叙旧,你们镖局的人就不用掺合了。”
如此断然回绝,不啻于当众给陆天涯难堪。
左穆恒冷哼一声,便要发作。
陆天涯却一把按在他肩头,面上笑容不改,“也好,那我等便不打扰了。”
皇甫飞鹤恍若未闻,自顾随陈文志行去。
赵铁山却抢上几步,嚷道:“我兄弟可是住老夫那里的,你们叙话,总不至于将我这主人拒之门外吧?”
皇甫飞鹤转身笑道:“飞鹤岂敢如此不近人情?”看了林雪雅一眼,略一点头,又道:“方才见你们一路行来,想必均是住赵老镖头那里的,如此,大家同行便是。”
“这才象话!”赵铁山顿时眉开眼笑,冲陆天涯微一摆手,便与林雪雅主仆随后行去。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左穆恒冷哼道:“小辈,好不知礼!”
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寒芒,陆天涯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世家子弟,多是眼高于顶,何必与之计较?”随后又转向众人道:“大伙儿都散了吧,记着要小心戒备。”
众人轰然应是,各自散去。
不片刻间,偌大的练武场便已空无一人。
一行五人回到小院,落座后,皇甫飞鹤问道:“陈兄可知,皇甫飞云究竟被谁所杀?”
陈文志点了点头,“知道,不过此人是谁请恕在下不便相告。”
盯着他看了片刻,皇甫飞鹤失笑道:“陈兄多心了,飞鹤非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罢了,既然陈兄不愿说,那飞鹤也再多问,不过,依方才陈兄所言,其中似另有隐情,不妨说来听听,如何?”
陈文志自不会隐瞒,便把当时之情形大致述说一遍。
皇甫飞鹤眼中寒芒一闪,“暗中偷袭,更擅自使用化血神芒,真是败坏门风,死有余辜!”随又展颜笑道:“问及这些,非是小弟不信你,而是飞鹤总要给家族一个交代,否则,既便我想扛下此事,怕也是有心无力,毕竟小弟不是家主,不过如今有了这些说辞,陈兄便大可放心,皇甫世家日后绝不会再为难于你。”
闻听此言,陈文志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能不与皇甫世家为敌自是再好不过。
一直竖着耳朵的赵铁山亦是暗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皇甫飞鹤顺眼了许多,起身笑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贵客登门,竟忘了奉茶,该死,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望着他匆忙奔出的身影,几人不由会心一笑。
屋里的气氛亦随之轻松了许多。
皇甫飞鹤忽又想起一事,皱眉道:“陈兄,听你言下之意,皇甫飞云似是受人指使?”
陈文志点了点头,先将有人去刘记闹事至自己去如意赌坊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而后又道:“我与他素不相识,更未曾结怨,若无人指使,他岂会无缘无故偷袭于我?而且,他之死仅有我与杀他之人知晓,但随后不久江湖上便已传出消息,更将凶手之名冠在我头上,显是放出消息之人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而此人应该便是暗中指使者,所用则是一石二鸟之计,遣皇甫飞云杀我,若成,固然遂了他的心愿,若不成,便放出消息,借刀杀人。”
眼中闪过一抹杀机,皇甫飞鹤冷哼道:“此人竟敢算计我皇甫世家,还驱策我家族子弟,真是胆大妄为!”沉吟片刻,忽抬眼盯着陈文志道:“陈兄,想不想打架?”
陈文志一怔,讶道:“鹤兄此言何意?”
皇甫飞鹤笑道:“陈兄随我一行便知。”
陈文志心中一动,不再多问,点头道:“好!”

见他如此干脆,皇甫飞鹤心中涌起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展颜道:“稍等片刻,我们便动身。”
这时,赵铁山拎着壶茶走了进来,闻言诧异道:“你们要去哪里?”
陈文志抢先应道:“大哥,我与皇甫公子去见个朋友,应该耽搁不了多久。”说着起身接过茶壶为几人倒茶。
转向林雪雅,皇甫飞鹤问道:“林小姐滞留于此,看样子烈阳诀秘籍仍未拿到?”
林雪雅秀眉微扬,“怎么?皇甫公子也想染指?”
皇甫飞鹤忙摇了摇手,苦笑道:“有林小姐在此,飞鹤岂敢造次!只是有句话我想提醒林小姐,陆天涯老奸巨滑,与他打交道你要小心才是,不要被他利用了才好。”
林雪雅淡淡道:“雪雅自有分寸,不劳皇甫公子费心。”
看着她俏脸上略显冷漠的神色,皇甫飞鹤知其对如自己般的世家子弟并无好感,不由自嘲一笑,“是飞鹤多事了。”站起身来,转头道:“陈兄,咱们这就动身如何?”
陈文志点了点头,起身道:“请!”
于是二人向外便走。及至,门口处,皇甫飞鹤终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林雪雅,眼中神色有些复杂,“林小姐,前两天家父传信,说烈阳诀秘籍一事很可能是个陷阱,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话音一落,径直出门而去。
林雪雅神色不变,但娇躯却不可觉察的一震。
出了镖局,二人沿着长街而行。
皇甫飞鹤情绪有些低落,摸了摸脸颊,苦笑道:“我很惹人厌么?”
陈文志与他并肩而行,反问道:“你说呢?”
皇甫飞鹤一怔,转头看了他片刻,忽然毫无风度的哈哈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陈文志却神色如常,抱着臂膀看着他。
笑毕,皇甫飞鹤探臂环上陈文志肩头,宛如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重又变得意气风发起来,“我闯荡江湖几年,并未结下甚么真心朋友,但却与你一见如故,从今日起,你陈文志就是我皇甫飞鹤的兄弟了,若有人再要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被他攀着肩膀,陈文志颇不习惯,但闻听此言,也便由他去了,淡淡道:“同辈之中,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好!”皇甫飞鹤再度大笑,“为了庆祝咱们成为朋友,一会儿定要痛快的打上一场!”
陈文志不知他究竟到何处、与何人打架,不过方才他不说,也就不再多问,只是随他前行。
转过一条长街,皇甫飞鹤转目略微打量了一下,笑道:“咱们莫要行得太快,免得别人赶不上。”
陈文志没好气道:“神秘兮兮的,故意吊我胃口,中午时你定要请我吃饭。”
皇甫飞鹤拍着胸脯道:“包在小弟身上便是。”
再行片刻,皇甫飞鹤停下脚步,抬手一指,“到了!”
陈文志忙顿住身形,顺着他手指望去。
入目处是一家府门,颇为气派。青玉铺阶,石狮拱卫,两扇朱漆铜钉大门,几高达两丈,上衔金光灿然的兽环。门外,两个甲胄鲜明、腰悬佩刀、手持长矛的兵丁肃容而立,目光炯炯,神完气足。门上高悬一匾,上书两个铁画银钩般的大字:王府!
陈文志一怔,旋即便明白过来,讶道:“此处莫非是王泰的府第?”
“正是!”皇甫飞鹤收回搭在陈文志肩头的手臂,笑道:“且看小弟前去叫门!”说完便径直向大门行去。
守门兵丁在二人打量时已有所察觉,此际见皇甫飞鹤行近,立即横矛一拦,其中一人喝道:“来人止步!王大人府第岂可乱闯?速速离去!”
皇甫飞鹤恍若未闻,踏上玉阶,往里便走。
“大胆!”两个兵丁齐齐大喝一声,竟挺矛便刺。
皇甫飞鹤却是连看都未曾看他们一眼,随手挥出两掌,犹如驱赶苍蝇一般轻描淡写。
“啪!”
掌缘分毫不差的扫在矛头上。
两名兵丁身形大震下,喷血倒飞,直直撞在门侧墙壁上,颓然滑落。
“出手便夺人性命,该打!”皇甫飞鹤这才扫了他们一眼。行至门前,抬眼打量了一下,喃喃道:“如此气派的大门,毁了真是可惜。”但右掌却未有丝毫犹豫,轻飘飘印在大门正中。
“砰!”
轰然大响中,两扇大门登时四分五裂,倒卷入庭院之中。
看着豁然洞开的大门,皇甫飞鹤回身招手,笑道:“陈兄,随我来。”当先步入府第。
陈文志一时不明他此举何意,但此际却是无暇多想,略一摇头,便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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