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双生非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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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损失大了!”其歌做了个鬼脸,冲后面招招手,“哥们,我说不能跟图门赌嘛。”
“嗯?”为霜本以为其歌会很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牵出个赌局,“你们赌什么?”
“不会吧,真的?”说着,公羊沐快步上前,瞅瞅为霜,两手一摊,“我的《策毒集》没了。”
“算了,你才一本破书,我可是要出三年的劳力啊。”其歌拍着桌子感叹,“还是三儿聪明,不赌就对了,押什么都得输。”
“你们到底搞什么啊?”宋织一头雾水,只觉得为霜这张陌生的脸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什么视觉冲击,“难道你们知道她这样?”
“不知道。”其歌回答得相当干脆。
“那怎么……”宋织更奇怪了,那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你们拿我打赌,小子,你们胆子不小。”为霜一下子就意识到他们藏什么鬼了,有赌,那图门、公羊和其歌一个都逃不了。
图门和邹迁也走了过来,“跟我说得差不多,不过我以为脸形也不一样。”图门盯着为霜的脸,比想象中好点儿竟让他有些失望。
为霜摸摸自己的脸,睁大眼睛瞅着他们四个,“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宋织教唆咱们偷碑阵的时候。”邹迁看着为霜想起了为露,觉得还是为露那张脸看起来赏心悦目些。
“什么叫教唆啊?”宋织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好像没什么异常情况,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你浑身发着淡紫色的光,很淡那种,图书馆的强光下几乎看不太出来,是沐少爷最先发现的。”其歌指着公羊,“所以我们就打赌喽。”
“赌什么?赌我长得丑?”为霜着实有点生气,他们竟然背着自己搞这种噱头,而且都不遮掩一下,也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不完全是,我和其歌以为你是个胖子。”公羊说着两手围出一个啤酒桶的样子,“所以用诀来改变身材,图门认为是长相问题,孟三儿那小子根本没看出来有紫色的光。”沐边说边摇头,拍了拍其歌的肩膀,“咱俩错就错在认为双胞胎一定要长得一样,这方面拼死也斗不过人家学医的啊。”
“我不是学妇产科的。”图门伸出手顶了顶公羊的胳膊,“你的《策毒》记得给我,还有你。”冲着其歌扬扬下巴,“往后三年404寝室的卫生就归你了,你最好现在开始有点洁癖。”
“你们不介意我这样?”为霜指着自己的脸,蹭了蹭脸上的泪痕。“我本来是这个样子的,很丑。”
“丑倒是说不上。”图门扇扇手,“只能说很一般,很一般。”
宋织一下子飘到图门身边,凑上前,“对,对,我也是这么说的。”
“有啥关系?”其歌拍拍为霜的脑袋,“小姑娘,红颜祸水懂不懂?你这样多安全啊!”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公羊用拳头推了一下其歌,前半句还凑合,后半句简直就是在挑衅,“你是怕别人笑话你呢?还是怕嫁不出去呢?”
“谁想过要嫁人了?”为霜想说是怕人家笑话,但又怕他们嘲笑自己虚荣。
“你又不是异形,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你孟小妹引以为豪的是刑家推理,啥时候还要靠长相吃饭了。”其歌用食指戳了戳小迁,“这家伙都能安稳活着,你还怕什么?”
一听刑家两个字,为霜本来已经收住的泪水又滑落下来。
其歌一下子慌了,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紧着拽了一下图门,“我没说错什么吧?她怎么更严重了。”一手推了推为霜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啊,有什么说出来啊。”

“她不能进刑家了。”宋织飘到为霜后面,温柔地把她抱住,两手摩挲着为霜的双臂。
“不能进刑家?”四个人都惊讶得很,为霜不能进刑家可比其歌进了刑家爆炸得多,刑家怎么会把她拒之门外呢?
“不会吧。”其歌脑中一下闪过自己进刑家那天的遭遇,进不了自己喜欢的家派,的确是挺伤心的事儿。
为霜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从《寻行》遇到地藏王菩萨开始一口气完完本本地道出自己进佛家、打回原形的前因后果。
“佛家?……”沐饶有意味的说,“你进了佛家更不用在意这长相了,别说进佛家,只要不进法家、名家和纵横家都不用太在乎长相。”
“为什么?”其歌从来没把各家跟长相联系在一起,“难道进法家、名家、纵横家就要漂亮?”
“这个我知道!”邹迁争抢着,竟然还高高举起了右手,像中学生回答课堂问题,“苏杭理论。”
“三儿,你知道就知道,回答问题不能留一半,什么苏杭理论?”其歌感觉这个词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图门《名家辩学》的考试论文里的,苏杭理论。”邹迁大拇指指了指图门,“为什么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因为景色好。”宋织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没水准。
“桂林景色也好,为什么不是天堂?”邹迁这一问把宋织给问住了。
“因为名妓多。”沐也看过图门《名家》的论文,古怪理论一大堆,没想到这回还让三儿这小子给用上了,“天堂不能光有山水的。”
“这跟那些家有什么关系?”为霜揉揉眼睛,这苏杭理论倒是有点意思,可听起来似乎有点跑题。
“法家、名家和纵横家区别与其他家派的是什么?”沐表情一下子严肃得像个教授,左手掐腰,右手下意识点着桌子。
为霜想了想,“注重说理吧。”
“看看看,这说理就是山水,都说了天堂不能光有山水的。”其歌知道沐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了,“他道家也有说理的,佛家也有说理的,大部分的家都有说理,关键,挑关键。”
为霜瞅瞅图门,图门没什么表情;看看邹迁,邹迁笑而不说;她盯着桌子,顺着公羊点着桌子的手一路向上望,“哦!我明白了。”
“是的,开窍了,所以说,你根本用不着担心长相嘛。”沐笑着摸了摸身旁其歌的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难不成,你是担心我们会嫌弃你?”
“你们想的美,本小姐,还没把你们一、二、三、四个小子放在眼里呢。”为霜一个个点着沐、其歌、小迁和图门,高高瞟了一眼,“看在你们今天卖了这么大力气劝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晚饭这顿我请了,不过在我进佛家前,你们谁也不许走漏风声。”说着念了句饰诀,一道红光环身而下,又变回漂亮的为霜了。
“女人啊,都这么虚荣。”其歌感叹地说了一句,“如果男人也这样的话,我们这里就得有四胞胎沐少爷了,是不?”其歌朝着图门努努嘴。
“我不觉得公羊长得有多好。”图门冷冷地说。
“嫉妒,绝对是嫉妒。”其歌看着图门毫无表情地脸哈哈大笑起来。
宋织飘到邹迁旁边,轻声问,“到底为霜明白什么了?她怎么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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