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才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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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迁伏低身子偷偷瞄着萧羡,发现他整个人在渐渐发生变化,慢慢从又瘦又小的干瘪身材变得高大起来,直到成了个魁梧的大汉才定了型,“喂喂,你们看,那个萧羡会能变身?”
“变什么身?又不是男变女,女变男。”其歌推了邹迁一把,“他那招叫‘戉亦守’,跟赵途那个变化是一样的,戉就是超越的越里面那个字,亦就是蛮去了虫的变型,守就是防守的守,这招不说一般人能练的,需要经历碎骨断筋。”
“这招有什么用?还变得那么丑。”小迁觉得根本得不偿失。
“用处大了。”续恒越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赵途,“看到没,他的中毒症状恢复的同时他也恢复了原来的身形,这找‘戉亦守’据说是从春秋时代传下来的,边陲小国跟蛮夷交战时异化出来的怪异招数,就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优势都集中在一点进行攻击。”
“真是奇怪,这跟变丑有什么关系?”小迁还是不明白难道变丑就能变强了?
楚洛水抽出一根筷子,一下下掰成六段,六小节并在一起递给邹迁,“就是这个原理,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邹迁盯着六根小木棒,若有所思,感觉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但又不十分清楚,这个技艺是好是坏真是难下定论,如果一个人变得又小又丑就可以变强,高大英俊时反而不行,那外表与实力只能选其一时,到底选哪个更好呢?
“我想现在众位没有异议了吧?”图门清回落到台上,“那就请总司交出顺应两法门的总司牌,还有三块法门庇护令,四十九块特赦追杀令。”
话音刚落,就有暗羽手陆续上台,把令牌一一放在台上,剩余两块总司牌很顺利就齐了,特赦追杀令三十六块在三法门手中,还有十三块已经放到百家,未有任务所以暂时还不能收回,关键就是三块法门庇护令,庇护令庇护的就是非暗羽手的百家成员,据韩攸的调查,三块庇护令一块在八卜神算子之一的穆漫手中,一块在钱延昶的孙子钱倞手中,还有一块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在某个世外高人那里,因为剩下的这块已经进四十年没在学堂中出现过,谁都不知道当时的应天法门总司把那块庇护令给了谁。
穆漫和钱倞虽然都不是很情愿,但现在形势所迫,不得已也要交出手里的令牌,那令牌跟其他的令很不一样,并非金属铸成,而是掌心一般大的玉,圆月形状的玉佩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装饰品,正面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刻着四大神兽,中间一个大篆的“护”字,背面密密麻麻一些读不懂念不顺的字,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咒文,庇护令通体清澈透亮,在光线的照射下荡漾着淡淡的翠色,里面暗含几缕鲜红的血丝。在场多数人都第一见到这庇护令,不免为其精湛的雕工叫绝。
“那个是法门庇护令?”其歌指着图门左手拎的玉佩,心里直犯嘀咕。
“废话,刚才不都说了嘛,你听什么呢?”邹迁手里捻了捻诸葛铜钱,“差不多了,还有一个人,搞定就OK了。”
“还有一个?谁啊?差不多改完了吧,就九点了,该回寝室的回寝室,该入洞房的入洞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其歌敲了敲碗边,“酒足饭饱,收尸回巢。”
“是谁我没算出来,不过少一条人命,也就是这婚礼应该搭一条人命的。”小迁拉拉续恒越的胳膊,“续哥,你算出什么了?”
“少问,自己算。”续恒越到了杯啤酒,点了根烟。
邹迁看续恒越这态度,有点不乐意,但又不好跟他对着干,只闷闷的哦了一声,凑到其歌旁边,“刚才我以为他们把卫植杀了,人命就成了,没想到还救了回来,这差的一条人命在哪呢?”

“你刚才跟关顺算的三签到底什么意思啊?”其歌指了指空中还浮着的几个金字,“你加那五笔怎么就说成了上上签?谁的上上签?”
“全首不用看,没什么重要的,关键就在那五个字上,刀多一点是刃,就是有血不取命,一点就是血,化了一条人命;弓成了引,指赵途的事情,弓是武器,加一杖而定乾坤,引就去了弓的原有性质成了开端的标志;那个风应该指门内杀,多一横,就是平定杀斗,现在看来是四将的事情;心多一撇作必字,这个就更好理解了,荀因健那手够狠的,不过必字还有心在,心伤一刀罢了。”
“这么麻烦的东西,幸亏我压根没想猜,那个木怎么回事?”其歌食指点水,在桌上写了个才,加了一捺,“难道这也是一刀?”
“是一刀,准确地说应该是又一刀,也就是说曾经挨过一刀,然后这次又挨同一个人的一刀。”邹迁愈加奇怪起来,“其歌,你说这在座的现在谁还敢冒头?”
“四将没可能,总司也都交了牌,暗羽手这边可能性不大,四律刚才没出手,现在没理由来马后炮。”其歌胳膊肘顶顶小迁,指了指楚洛水,“你看他脸上那疤,挺像一撇的,有没有可能再挨一刀?”
小迁用拳头使劲敲了其歌脑顶一下,“你吃多了?……”
突然听到台边传出一声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大家顺声望去,是图门功都坐在椅子上瞅着图门清在笑,这笑越听越甚人,弄得在座者诧异非常,笑了大约两三分钟才渐渐停下,图门功都起身迈步走到楚洛水面前,周围人以为他要对楚洛水不利,纷纷站起,没想到功都只是自斟一杯酒,先干为净,说了句,“天意天意,甘拜下风!”,礼貌地欠了欠身,一把抓住邹迁,笑眯眯地说,“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看看大家什么反应?你个小兔崽子,我是估错你了!”拉着小迁连扯带拽到了台前。
“我图门功都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绝了他。”说着抖手朝图门清一扬,十指中迸射无数根藤蔓状的编索紧紧捆住图门清,图门清完全没料到自己的父亲会下此毒手,掌心刚要用力就听台下高声呼喊,“不能出招,他这是千覆手,只要在他的掌内,用任何招数都会作用在自己身上。”
“邹迁!”图门功都抬起一脚踹在邹迁的膝盖上,小迁冷不丁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你不想让图门清死,就把事情说出来,想必诸位都很乐意听听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功都指了指公羊沐、楚洛水和续恒越,“还有你们几个,蒙在鼓里时间太久了吧!”
所有人都看着小迁,迁无奈地望着楚洛水和续恒越,又回头瞅着挣扎中的图门清,最后朝公羊沐摇摇头,小声地嘟囔,“我不能说,不能说,坚决不可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听见四面八方悉悉簌簌的议论声都汇聚在他头顶,不停地盘旋着,迁双手抱着头,等待一切可能降临地天灾**,这时,右手心一凉,正摸到了节隐剑的剑把,心中瞬间闪现出一个念头,豁出去了!
邹迁腾地转身,大家以为他要争辩,岂料到,只见他背后翠绿色的一道光闪出,冲图门功都斜劈过去,节隐剑从功都脖颈处直划到侧肋,好像一个大大的捺,再看功都早已人分两截,三魂七魄眼睁睁被节隐吸进了剑身。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礼堂里顿时沉寂下来,一点响动都听不到,只有五个八卜神算子相互对视了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迁无助地看着图门清,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我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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