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回 王子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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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王子也很无奈,无奈地看着郁焰和昼儿将昏迷的粉衣少女捆成了粽子,再抢过去搀扶着上了马车车厢。
“你替我们赶车。”郁焰过河拆桥,老实不客气得使唤起了堂堂的王子殿下。
踏歌王子苦笑不得,只得叮嘱一番不要无故为难那少女,老实当起了车夫。倒是那粉衣少女还真昏迷得彻底,经过这一番折腾还没醒过来。
“驾——”
“驾——”
踏歌王子从来没赶过马车,这缰绳拉得不是太松就是太过,马鞭挥舞起来鞭梢差点伤了自己。在他的瞎指挥下,马车启动了,只是在平地上也如喝多了酒醉醺醺摇晃晃,郁焰和昼儿只觉得眼冒金星,胸腹直翻酸,若非马技不行,还真想直接去骑跟在后面的马得了。
可是郁焰手中的长剑还是没有离开粉衣少女太远,虽然马车行进正常,可她还真没放下心。不管如何,那桃花源主突然消失终究是可疑,大大地可疑。
或许是马车太过震荡,粉衣少女“嘤”一声**,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双眼,却被自己全身上下的绳子给吓了一跳,尖叫道:“啊——”
踏歌王子手中的缰绳猛得一扯,马一阵嘶鸣,前蹄高高扬起,踉跄地直起,然后落下,停步。马车猛得一阵,郁焰、粉衣少女几乎同时摔倒,唯有昼儿运气好些,摇晃了两下定住。
踏歌王子下车,掀开帘子,脸色铁青地道:“郁姑娘,你这是……”凭借之前郁焰的表现,这个场面很容易被误会她在对粉衣少女不利。看向车厢,那粉衣少女躺在地上,满眼惊惧地盯着郁焰。而同样摔在车厢内的郁焰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手中还握着那柄长剑,好指不指地正指着粉衣少女,距离她的脸颊不到一公分。
“你太过分了!”踏歌王子上身探入车厢,夺过郁焰手中的长剑,刷刷割开了粉衣少女身上的绳索,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将长剑远远地扔了开去。
看踏歌王子轻声安慰着粉衣少女,那一瞬间,郁焰突然想起了澹云国冷宫遭遇地下白骨爪时,他不顾红袖缠身拼命拉住自己的身影,心中一黯。
“姐姐,你没事吧?”昼儿扶起了郁焰。
郁焰摇摇头,对于被冤枉倒也没啥愤愤不平,只是心中更觉得粉衣少女有问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恰在此时,粉衣少女也正怯怯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看不出丝毫心机,只有迷惑不解,还有恐惧。
“装,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郁焰心中腹谤着,对于被迷惑和先入为主的踏歌王子却没有半句解释。
在误会刚刚发生的时候,往往任何的解释听起来都会被认为是借口,是狡辩。只有当事实真相暴露的时候,被解释的人才埋怨为什么当初没有解释,却不想想自己当初可曾拒绝解释。看过许多小说,本身还是个红娘的郁焰自然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去解释,甚至连再度提醒粉衣少女可疑的心思都没有了。清者自清,狐狸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
只是,若她真的是桃花源主,明明有全歼自己等人的力量,为什么要装扮成女人装楚楚可怜样呢?

郁焰想不明白,就没有再想,甚至连话都不肯说了,沉默着拉着昼儿坐在车厢角落里,任凭踏歌王子如何问,如何说,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踏歌王子也不明白,她刚才明明想杀了粉衣少女,怎么这时候一没解释,二没脾气?看着郁焰手中的那把小锄头,欲言又止。杀死昊一的凶手还没影子,总要给她留些防身的工具。只是看起来终究不放心将两个看起来不怎么对路的女子放在一块,他带着粉衣少女坐到了前面。
马车继续前进。或许是有些顺手,找到了一些感觉的王子车夫总算把马车赶得有些像模像样了,车里车外的女子们也因此少遭了些罪。
踏歌王子边赶马车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粉衣少女怯羞得低下了头:“月洁。”
“月华皎洁。”踏歌王子轻轻一笑,“我叫踏歌。”
月洁双眸一亮:“踏歌而行?唱歌很好?”
踏歌王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男子唱歌唱得好并不怎么被认同。
月洁有些期盼:“我可以听听吗?”
踏歌王子有些奇怪:“你没听到我在桃林里的歌声?”
月洁双眼清澈无邪,一脸无辜不解,反问:“我该听过?”
想起昊一明明离开自己没几步远,自己愣是没听到一点声音,或许是桃林具有消音作用。踏歌王子想了想,对她的怀疑减轻了一些。之前,虽然口口声声不相信郁焰的猜测,但他心中还是有所怀疑的。毕竟,她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也不是地点。
“呵呵。”踏歌王子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用歌声来回答了她的问题。月洁按着音律,手指微微虚扣着节拍。
“姐姐,那位姐姐真的有问题吗?”昼儿好奇地问郁焰。
“或许有,或许没有。”郁焰的话很废话,可也是大实话。
听到踏歌王子唱起了歌,昼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焦急地凑近郁焰,咬起了耳朵,“姐姐,她是不是狐狸精变的,想迷惑踏歌殿下啊?”
“胡说!”郁焰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忖,要是精怪,那也该是桃树精,或者桃花精!
马车向着岔路口奔去,驶过的路迅速被白色的雾所弥漫。白雾散去,路消失无痕,包括那硕大的桃花林和林中昊一等人的尸首。
踏歌王子看月洁跟着旋律点头,扣节拍,一曲罢后道:“你也会唱歌?”
一抹红晕爬上了月洁的脸颊。她娇羞地点了点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下。
“那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也听听月姑娘的妙曲?”踏歌王子有些期待。
月洁沉吟了片刻,刚想唱歌,却听前面传来一声结结巴巴的暴喝:“打,打,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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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眼见为实,
无论亲耳所闻,
无论如何暴怒,
无论如何伤悲,
永远要留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误会,
往往欠缺的就是一个解释!
一个解释,
就算当时不相信,
过后等心情平复,
也会慢慢地回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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