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回 海心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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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歌微微一惊,倒退半步,扶住了醉鬼。待他看清醉鬼的模样,惊呼一声:“大哥,怎么是你?”来者正是澹云国的大皇子澹台风。
澹台风努力睁着惺忪朦胧的双眸,迷迷糊糊举起了酒壶:“来,喝!”
“大哥,你醒醒!”澹台歌看他的脸颊凹了进去,身子瘦地仿佛会随风而去,想起了父皇的那一声叹息,又惊又疑,忖道:“大哥从来不醺酒,怎么会喝得烂醉如泥。”很想给他脑袋上浇浇水问清楚,可是心绪却更加不宁,感觉有什么事情就在前面发生。
“喝,喝!”澹台风摇晃着将手中的酒壶倒过,往自己的口中倒酒,可是酒没有倒入口,飞飞洒洒湿了澹台歌的衣衫。
澹台歌心中着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掷在了地上,盯着他的眼睛喝道:“你喝醉了!”
澹台风像是个小孩子趴在地上找酒壶,澹台歌一阵没来由的郁闷,脚一踢,酒壶飞进了假山群中不见了。
澹台风愣了片刻,站起来,两眼通红,像是宝贝被抢走,一把揪住澹台歌,用拳头打道:“你赔我酒。我要喝酒——”他一味纠缠不清,澹台歌心中却越来越焦急,一下狠心,竖掌为刀,在他的脖子上一斩,将他打晕,扶着靠在假山旁,低声道:“大哥,对不起,我去去就回。”说罢,头也不回,往冷宫方向冲去。
转过最后一个弯,还没冲过那百米小道,澹台歌心中的那种揪心突然消失了。他微微一愣,依旧快速向前掠去,来到冷宫殿前,看着眼前的情形,怔住了。
郁焰伏地,丝毫不动,前面是同样不动的踏歌王子,两人双手牢牢紧握,像是好不容易爬到一起。
澹台歌仅仅发呆了片刻,来到郁焰身前,低下身,想将两人的双手分开,竟然分不来开。怕蛮力伤了俩人,他盘膝而坐,伸出双手,分别给两人把脉。半晌,收回手。
“他们怎么样了?”稼湘氏带着寒纤就在刚才也来到了这里。看着双手紧握的两人,她的脸色有些阴沉。
“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一时昏迷。”澹台歌淡淡道。其实他知道,真相肯定并非如此。转向寒纤:“你们怎么来了。”
寒纤也淡淡道:“娘娘怕有什么事,叫我一起跟来看看。”手轻轻放开了腰间的青虹剑,欲言又止。越靠近冷宫,青虹剑的示警越加厉害,鬼怪妖物肯定就在附近。所以,提议虽是稼湘氏的提议,真正的引路人却是她。只是不知为何刚到假山丛,示警就消失了。
澹台歌冲着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说得太清楚。在他看来,就算这里曾经有过鬼怪,现在也已经消失了,而且还像是灰飞烟灭的彻底消失。他的目光投向了双手相缠的两人,微微带着些许探究,是他们两个干的吗?不像!
他的目光却又落在了有心人稼湘氏的眼里。阴沉地看着踏歌王子,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就在此时,郁焰睁开双眼,猛得坐了起来,扯动着踏歌王子前进了一些。
“海心!海心你别走!”她迷迷糊糊大喊。
稼湘氏又吃了一惊。海心是谁?这个名字很熟悉,应该听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在她思索时,郁焰却将踏歌王子当成了海心,放开手,焦急地扶起了他,怔了一怔,想起了刚才的情形。踏歌王子自己已经被捆成了木乃伊,却苦苦抓住她的手不放……茫然地四顾,没有鲜红的袖子,没有白色的骨爪,倒是盘膝坐着澹台歌,身边还站着个皇后稼湘氏及寒纤。
她喃喃道:“你们看到过海心吗?”看着众人茫然的目光,她急急补充道,“粽子,就是极品粽子啊!他刚才救了我。”稼湘氏和澹台歌听了好是糊涂,倒是寒纤略有些明白了。于是,她摇了摇头。
是幻觉吗?郁焰怔了一会,转向澹台歌,问道:“踏歌王子没事吗?”
澹台歌淡然道:“没事。你们刚才碰到了什么?”
郁焰想起刚才的惊险场面还是不寒而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红袖,宫殿里伸出来的鲜红长袖子……”稼湘氏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爪子,地底伸出来的骷髅爪子……”稼湘氏的脸色更白了。
或许是母子心意相同,澹台歌抬头看了眼母亲,稳稳道:“不会再出现了。”稼湘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但她却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道:“小歌儿,你扶着踏歌王子,我们走。”
离开冷宫,走出假山弯口,扶着踏歌王子的澹台歌突然道:“母后,刚才你看到大哥没?”
“风儿?”走在前面的稼湘氏身子一僵,口气有些异样,“他来这里了?”
“是啊,我刚才遇到他了。”澹台歌顿了顿,“他刚才有些累,说在路边坐会。你们来时没看到他吗?”
“没有。可能他刚好走了吧。”稼湘氏叹了口气,半晌,道:“你有空去看看他吧。唉……”
这几年,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父皇母后一个个都唉声叹气?澹台歌想着,皱起了眉头,还有,就算我刚才下的手不够狠,他转瞬就醒,但烂醉如泥的要走能走多快,这里也没有岔路口,母后来得极快,她怎么会没看到?除非……他的目光瞥向了两边高耸的假山,这些假山平常人攀爬也须费些功夫,更何况喝醉酒的人……
一来大哥从小对他极好,二来刚才是他下手打晕了大哥,路上澹台歌一看到侍卫,就将踏歌交给了他们,借口尿遁,原路返回去找澹台风了。可是,他找遍了整个假山群,都没看到澹台风的人影。
难道真是他自己醒转走了?
澹台歌返回无尘殿,正遇到他宫中的小袋子,于是道:“小袋子,你去帮我看看大皇子在不在自己的宫中?如果不在,让他宫中的人帮忙找找。就说我有事找他。”
“喏。”小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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