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她是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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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焰倒下了,在极品粽子惊骇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一刹那,仿佛流星划过,他停止跳动多年的心脏猛地揪动了一下。
苦涩弥漫。
他松开了紫衣姑娘腰间的手,在小女孩仇视的目光中,飞扑向前,去抱昏迷的郁焰。
冷笑中,小女孩再次扯断一串手链,紫色的碎贝壳却射向孤零零留在原地的紫衣姑娘。
手刚触及郁焰,极品粽子就听到了背后轻微的破空声。来不及犹豫,他大手一抄,将郁焰搂在了怀里,乘势转身,往回扑去。就在此时,一面小小的镜子从郁焰怀中滑落。
差了一点点。紫衣姑娘惊异地看着破空而至的紫色碎贝不知躲闪,在极品粽子绝望的眼神中,胸前缀满了碎贝,喷出了更大一口殷红的鲜血。
小女孩咧开了嘴,挑衅地看着极品粽子,眼中尽是得意。
极品粽子将郁焰放在了紫衣姑娘的身旁,然后迎着小女孩走过去,双拳尽握,脸色越发青了,就像铜绿一般。
一步,再一步。他停在了小女孩一米远处,半晌,从红唇中迸出三个字:“为什么?”
小女孩的回答也是三个字:“我高兴!”随后像是要回应自己的话,笑得越发厉害,双颊甚至微微泛红,就像是遇到极兴奋的事。
“她是你姑姑!”极品粽子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姑姑?”小女孩指指地上的郁焰和紫衣姑娘,“你说哪一个?棺材里跑出来的僵尸,还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止,似乎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笑了一会,她嘎然而止,阴森森地瞄了瞄地上的两人,有趣地看着极品粽子的铜绿脸,嫣然道:“我宁愿毁了她们,也不会让她魂归原位,让你们乘心如意的!谁让你们毁了我一生!”
极品粽子沉默了半晌:“是你爹将你制成冥童……”
“如果不是你们,我爹怎么会这么做!我是他唯一的女儿阿!”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声音尖锐起来,“都是你们这群大人,杀来杀去。你们爱杀杀去,为什么受伤的却是我?你知道被制成冥童有多痛苦吗?被埋在土中用火烤七天七夜一刻不停,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叫化鸡的滋味。”极品粽子叹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
小女孩愣了愣,随后却更是愤恨:“我痛苦,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说着再次扯断了紫色手链。
碎贝呈扇形飞速击向极品粽子。极品粽子双臂一挡,碎贝被银色的护臂一一击飞,昏暗中无声无息地溅出朵朵绿色的碎火星,不熄灭。火星闪过之处,聚集的黑雾就淡了一些。

小女孩手中的紫色手链源源不断地断裂袭击,火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竟凝成了一朵漂亮的火焰,闪着幽绿诡异的光芒。
极品粽子不小心触到火焰,银色的护臂竟然瞬时间融化,冒出丝丝绿烟。他后退两步,沉声道:“你真不肯罢手吗?”
绿色的火焰后,小女孩的脸色也显得诡异。她寒寒一笑,指挥着绿色的火焰向极品粽子扑去。
极品粽子不再回头,双臂一展一合,四周的黑雾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双掌之间,随后在他的虚空一推下,如腾云驾雾的黑色蛟龙张开大口扑向小女孩。小女孩身前的火焰堪堪抵抗了一阵,闪了闪,灭了。
绿色的火焰本是克制黑雾之物,但所谓水虽克火,大火却能将微量的水烧干。力量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火焰灭了,黑雾顿时就将小女孩包围了起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雾下留人!”黑雾在小女孩身侧停滞。三条人影如风扑至,是鱼老头夫妇和寒纤。
鱼老头没有看黑雾,对着极品粽子道:“放了她。”
他的声音并不响亮,也不有力,可极品粽子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双手一分,黑雾就远远退了开去。
鱼老头走到小女孩身边,抚了抚她的头,叹息道:“心儿,回家吧。”
小女孩微微挣扎了下,以怨恨的目光看了极品粽子一眼,别别扭扭地走了。
鱼老夫人扶起了紫衣姑娘,抹了抹眼眶。寒纤则将郁焰抱起要走。
“等等!”极品粽子和鱼老头异口同声,迅速对视了一眼。
极品粽子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鱼老头上前,将自己手中的紫色手链戴在了郁焰腕上,对寒纤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将手链取下,她会慢慢好起来的。”随后走向了紫衣姑娘,扶住了另一边低低地叫唤道:“小沁。”
极品粽子从地上捡起郁焰滑落的镜子,看了眼鱼老头夫妇扶着的紫衣姑娘,迟疑了一会,用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掌心,随后将镜子紧紧握了片刻,冲上前,再度唤停寒纤:“这个还给她。”
寒纤按了按腰间泛着红光急颤着想要脱鞘而出的青虹剑,接过了冥王镜。
极品粽子后退几步,看着她们逐渐远去,消失,然后转向了鱼老头夫妇,礼貌但疏离地道:“请把沁儿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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