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在甡甡会开始的痛苦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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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泠潇提着简单的行李,与甡甡会派来的工作人员一同去往海滨。在那里,她们登上专用的小型客船,很快抵达了位于海岸线二十多公里外的人工岛屿——天工岛。
“这座隐身的人造岛屿有很强的磁干扰波,即使卫星和雷达都无法锁定。”工作人员平心静气向新进学员讲解着,眉目中却带着炫耀的笑意:“因为甡甡会跟TCS一样,是不被世人所知的。你也必须遵守TCS的纪律,将从此刻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默记在心,对任何人都不可泄漏半句。”
说着两人已进入甡甡会内部,水泠潇抬头眺望这宽广高深的钢铁城堡,瞠目结舌!
这里就是甡甡会吗?原来漫画中那些神奇的地点真的存在?看这触目皆是的厚重色调!看这完全科幻化的室内构造!从门窗到楼梯到地板,就像置身宇宙飞船一样!呵呵,我真的像哈里波特一样,进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啦!
“甡甡会有多大?”水泠潇忍不住问:“看起来四通八达的呢!”
“整座天工岛,全部是甡甡会的领地。”身边的人回答:“这是一座全封闭的金属之城。学员在顺利毕业之前是不可离开的。看,你的老师来了。”
抬头,只见一位身材高挑、干练利落的女子走了过来。她鼻梁上架着一副精巧的细边眼镜,仔细看其实年龄并不大,却一身朴素的深咖套装,这特意凸显其教师身份的装扮,搭配她冷峻严厉的气质,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气势。
“我是你的老师,岚舒。”眼镜片后犀利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的学生,她简短的说:“从现在开始全权负责你的培训。跟我来。”
水泠潇见她说完转头就走,连忙向身边的人欠了欠身子,跟上前去。
“岚老师!”她一边紧跟老师的步伐一边欣喜的四处打量着:“甡甡会好大喔!你要带我去哪里?是要去见同学吗?”
岚舒没有回头:“没有同学。你是我唯一的学生。”
“啊?为什么啊?我们要一直一对一学习啊?”
岚舒厌倦的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东张西望的女孩,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是因为TCS的人知道你太笨,怕是很难毕业,才指派我专门教你的吧。喋喋不休的问来问去,真的好烦!
“老师老师,”好奇的女孩完全没有沉默下去的意思,继续发问:“甡甡会里面怎么人这么少啊?很难在路上见到人耶!好奇怪!”
“各个部门和学科都有独立的培训场地和专属活动区域,所以在甡甡会是很难遇到其他部门的学员的。”压住满心的厌烦,岚舒回答着,终于将学生带到了宿舍,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对方:“这里是你的宿舍,明天开始正式上课,地点在隔壁。你的手机和一切通讯工具在进入天工岛时,就已经完全不能使用了。有事你可以按门口的蓝色按钮呼叫我。这份是甡甡会的规章制度,是你应掌握的最基本常识,必须背过。”
水泠潇张大嘴巴接过厚厚的一沓材料:“好——长的规章制度!”她不停翻看着,小声念道:“……第一百三十八条:终生不得泄漏与TCS有关的事情……第三百零二条:不得向任何人询问和散播有关TCS成员的情况……不得……哎哟,好晕!这些都要背过吗?”
“是的。隔周要考试。希望你不会令人失望。”
水泠潇撇撇嘴:“我们不是要处理超自然事件的吗?那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样的课程呢?还有这个解频课是……”
岚舒的回答就像在开新闻发布会,严谨简洁:“TCS的最新消息和指令,会通过电视台的《每日新闻》对外发布,用的是一种超频电磁波,一般人是完全感知不到的。只有学过解频课,才能感觉并解读其内容。”
水泠潇笑道:“听起来好难呀!哦,怪不得爸爸妈妈和哥哥们每天都要看《每日新闻》,那么专心致志的样子,原来不是关心国家大事,而是在绞尽脑汁解频呐!哈哈哈……”
岚舒眉头微皱:“严肃!只要熟练掌握,解频并不是什么费尽心思才能做到的事情。”
学生见老师变脸,立刻敛住笑容,虚心请教:“岚老师,这个操作课呢?是学什么?”
“操作课就是教你学习驾驭所有机械。”岚舒冷色回答:“比如交通工具、通讯器材、各种武器等等。”

水泠潇马上兴致盎然的问:“那么,有没有魔法课?需要买魔杖什么的吗?我觉得这些课程很无聊呢!而且对于TCS来说也有点多余吧!我喜欢学魔法,不然怎么对付那些妖魔鬼怪呢?”
岚舒惊诧的望着面前的学生,这也是她第一次正眼观察自己的学生。“这个白痴在想什么啊?”看着学生正经八百的样子,她心中暗笑:“如果用‘对TCS精神理解不深刻’来评价她,也完全不能形容她的无知吧!”为了消除学生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使她早日领会TCS的精神实质,她平复一下心情,耐心作答:“我们是协调自然界中所有超自然事件的专门机构,本身就反对超出人类最高限度的能量。天生不具备特异能力的人,甡甡会是不予加以培养的。即使执行部那些拥有超能力的执行者,在外界也不可随便运用力量,而是最大限度的通过其他途径,或使用科学手段来解决问题。”
“啊?”听者大发感慨:“这么教条!”
“说话注意点!”岚舒面含愠色:“这不是教条!而是为了整个人类社会的生存秩序和大自然的法则!任何事情做过度都势必受到大自然的惩罚!”
水泠潇见老师大发雷霆,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口无遮拦,老老实实的沉默下来。心里却偷偷说:“这老师好严厉喔!说话像律师、说教像背书、发火像夜叉,嗯……人称……”她脑中灵光一闪:“哎?……人称母老虎!耶~好棒的打油诗!哈哈……”想着,超级粗线条的女孩竟忘记老师的存在,忍不住连声笑起来。
在学生莫名其妙的笑声面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老师,对面前的女孩又是厌烦又是无奈。“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她长叹一声,心下很有压力:“跟这个小白痴一对一,我有没有能力让她顺利毕业呢?拜托她赶快毕业吧,跟这种人说话真是让我有种水深火热的感觉……”
然而,事实证明,接下来的日子里,真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却是新学员水泠潇。
每天,她必须习惯凌晨五点起床,二十分钟的洗漱时间,然后穿上甡甡会厚重的训练服去锻炼体能。一小时后,已经累到浑身散架却只有十分钟的早餐时间。早餐过后就要与老师岚舒会合,在专属教室中通过大屏幕收看各个阶段的《每日新闻》,练习解频。接下来便是对应TCS工作的历史学、法规课、业务处理课、灵异心理学、外语课……眼冒金星的学员除了午餐时间,往往要坐在教室整整一天。如果遇到操作课、初级战术学、实地业务训练等需要大量体力的课程,就别指望能吃到晚餐,因为完成规定的训练量,整个人已经虚脱到有气无力,能把身子挪回宿舍就谢天谢地了。
最要命的是,已经来甡甡会一星期了,每天面对的只有老师岚舒一个人,而且这位苛刻的老师从不给笑脸,也从没有一句贴心鼓励的话。诺大甡甡会,允许活动的区域只有宿舍、体能训练场、教室和小餐厅,之前那些关于零食、玩乐的梦想就这样付之一炬。每个吃不上晚餐的难眠夜晚,水泠潇都痛悔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变态的占卜师!如果自己没有挑起这些事端,此刻就不会在这孤岛中上下求索、受尽折磨了!
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常常已是深夜。静谧的夜晚,从小很少离开家的女孩躺在窄硬的床上,看着没有窗子的房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是每天发疯想家的时刻。当身处新环境最初的新鲜感过去,爸爸妈妈谆谆的话语、哥哥们的呵护和关怀,家里的可口饭菜、温馨可爱的房间……想到这些,就会对第二天将面对的考验更加害怕,不知这痛苦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不知是否会有结束的一天呢?
“好不容易跟风颢炎说话了,却又来到这里,再回到学校,他还会记得我吗?”水泠潇幽叹着:“好想他!想他那双深藏秘密的忧郁眼睛,拥有那样深刻的眼神,笑容却像阳光般明亮耀眼……任何少女漫画和偶像剧的男主角都没有这样的特质呢……”
想着,疲惫至极的女孩进入了梦乡。明天,还有更多的磨砺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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