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那两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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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那个在甡甡会关禁闭的夜晚,一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他的面前:“风颢炎,你好,我是TCS最高长官的特派员V,长官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讨一下。”说完,他将一个指甲大小的通讯机贴到他耳朵上。
“风同学,你好吗?”通讯机那头,传来TCS最高长官轻松的问候,语气带着完全不符合他级別的随意和率性。
“我不好。”他冷冰冰的回答,丝毫不给面子。
“哈哈哈……!够直接,我喜欢!”长官放声笑着:“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切入正题吧。虽然我不知道你那天做黑客是想干什么,不过,你想不想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什么意思?”他警觉的问。
“这几天,风知月大族长整天给我施加压力,她很担心你呢。”长官慢条斯理的做着铺垫:“你也知道,自从十五年前,风家把守的东口失守之后,地鬼便大量的入侵人类社会,这几年更是无比疯狂。我们派出执行者去捉拿,他们一见形式不妙就**,所以我们完全摸不透他们的目的。”
“你要我怎么做?”他直截了当的问。
“哇喔~!风同学着急了!”长官嗤嗤笑起来:“我已经同意风知月,会对你从轻发落,也批准了风家把你送出国的申请。可是我想要求你做一件只有你和我知道的事情……”长官忽然迟疑起来,仿佛正反复推敲斟酌着词句:“这次……你闯下的大祸有目共睹,我会让情报部的人将整件事情宣扬、夸大,出国后,你尽量取得地鬼的信任,然后调查他们入侵人类社会的真正目的,伺机从内部破坏他们。”
“什么?!”他暴怒的说:“让我跟地鬼接触?绝对不行,我从小就恶心地鬼身上的香气,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地鬼身上有香气吗……?”长官自顾说:“只有**的时候才会散发香气吧?风同学,你是不是神经过敏啊?”
他叫来等候在外的V,准备把通话机摘下还给他,长官却拋出一枚重磅炸弹:“唉,可怜了天天为你求情的风知月啊,说什么仗剑者继承人之类的……”
“別说了!”听到那挚爱的名字,他心痛不已:“我只听月的,她希望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她当然不希望你这样做。”长官诚实的说:“如果她知道我让你去干这事,想必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可是……”他话锋一转:“她希望你能光明、自由的活下去,这样的理由还不充分吗?”
他周身一震,脑中反复出现风知月焦灼担心的面容,低声问:“如果我不答应你,TCS会处理掉我吗?”
“啊?”长官显然被问住了,只好如实说:“说真的,我没想过要处理你耶。你是个家族荣耀感很强的孩子,我以为搬出你们族长的大名,就能说服你……但似乎……”
“……我接受。”并没有考虑很久,他便下定决心,字字铿锵的说:“但在我调查整件事情期间,TCS不得干预我的一切行动。”
“你同意了?!”长官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好耶!好耶!我早就觉得你会是最好的人选!我们会派专人保护你的父母,你就按照自己的步骤努力工作吧!”
……
正如TCS最高长官料想的,这个故意破坏TCS控制系统而惨遭甡甡会遗弃的叛逆分子,很快便引起遍布在全世界范围内地鬼的注意。他们在暗处观望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决定与他见面,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那个名叫“速锋”的地鬼奉陆灵族最高统治者——圣者的命令来访。
“你这样恶狠狠的飙杀气,又不尽全力跟我打,是什么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与强大的不速之客对峙着,表情却是轻松悠闲,直视对方的眼睛一直冷笑,继续说:“不妨好好谈谈。”

速锋不动,而是冷冷的问:“你这个小毛头不要过于自信!你倒说说看,我此行有什么目的?”
“我是TCS有史以来第一个完好无损回到人类社会的犯罪者,这些年来苦苦寻求破坏TCS途径的你们,怎么可以放过我这个得力助手?”他侃侃而谈,脸上带着讥诮的笑。
“说得这么肯定,”速锋不屑的“哼”了一声,再次腾起杀气质问:“就是因为你犯下那样的罪过还好好活着,我们怀疑你会不会是TCS放出的饵?!”
他在心中窃笑着,恭喜自己把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到了关键时刻,慢条斯理的回答:“不错,我的确是TCS设置好的大诱饵。他们不顾大多数高层的反对放我出来,目的就是用我的惨痛经历引起你们注意,伺机打入陆灵族内部,取得信任、暗中破坏。如你所猜,事情就是这样。
速锋惊呆了,他再次仔细打量眼前英气逼人的年轻人,绝没想到可以得到如此直白的回答!对方这样说,代表他并不愿意与TCS为伍吗?否则他绝不会将组织内部的决议轻易说出来吧?口气中,甚至带着难以掩饰的仇恨和嘲讽!
“那么,你为什么不肯去做TCS要求的事情?”显然,速锋对他的戒备已消去大半。
他冷笑一声:“他们在要求我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为我许诺将来,如果我真的做到了,TCS也难保会公开澄清我的过去,正式接纳我。最重要的,”他眉头緊蹙,咬着牙说:“他们说要保护我的父母,实际却是软禁!派专人看守,两人每天的活动范围是圈定的,连出门时间都不得超过三小时!我父母竟然成了他们要挟、操控我的砝码!”
速锋听着,竟也隐隐有些激动,他终于完全收起杀气,走到他身边:“那么,你愿意为陆灵族做事吗?我们可以保护甚至解救你的父母,将来更会将你视为族中一员,加倍善待。”
他浅浅笑着,简短问道:“要我做什么?”
“我们要你回到八月学园,想办法调查TCS高层人物和执行者的名单。”
“高层人物和执行者名单?”他皱眉:“TCS的保密工作非常严慎,这恐怕很难。”
“我们给你时间。”速锋的眉梢现出笑意:“TCS高层的身份扑朔迷离、深藏若虚,我们只掌握着少数人的情况,不好贸然打击。而执行部的力量实在太可怕,只要将执行者逐一击破,TCS就如一只失去钢牙的巨鳄,对付起来易如反掌。我们对TCS内部的一切完全没有头绪,而你,则是最佳人选。”
“最佳人选?”他自嘲的笑着,心里却说:“在TCS中,也有人曾对我用过这词语,真是讽刺啊!”
“是的。”速锋问:“你呢?是单独行动,还是需要帮助?”
“如果真想帮助我,就答应在我行动期间,一切维持现状。不可干涉我的行为,不可牵扯风家进来,不可将事情泄漏半句。”他一口气说完,又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我在做什么呢?”
速锋听到他这么说,怕他改主意,连忙点头答应:“好!一切照你说的办!”
短短几个回合的对话,他便取得了代表陆灵族圣者的速锋信任。
月昏星暗,夜浓如墨。黑暗犹如凝固在空气中,散不开、化不去,无穷无涯,失去了时间和方向……速锋离去已多时,他独自站在窗前,黑暗将他重重包围。转头望着窗外,眼睛迷离着,薄唇边却渐渐现出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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