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似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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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的篮球练习中,林亿改变了以往“玩玩而已”的态度,按计划咬牙完成了两百次跳投与一百次三步上篮做完这些,林亿浑身的衣服已经湿透,匆匆赶回宿舍洗个澡,时间到了六点,快上早读课了。
早读课的时间被英语与语文两门课程瓜分,今天星期二,是英语。林亿以往觉得读英语是很无趣的事,原因很简单,看着满页的英文,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读起来跟和尚念经似的,哪会有什么意思?
好在林亿大学时为了考级努力过一把,现在回头读高中的课文,感觉简单了许多,基本上能够望文知意。有了这样的基础,他多少能体味到一些外国文化的趣味,感觉也不至于那么枯燥,更重要的是,他觉得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要跟外国人打交道,学好英语是很必要的。
早读课上认真读书的人并不多,也许是刚开学的原因,很多人都还没从放假的感觉中回复过来,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美女吴烨趴在桌上补觉,“情圣”陈智明歪着头与赖一平聊天以打发时间,他们都是补习生,作为过来人,胆子比应届生们大得多。
四十五分钟的早读课还是比较漫长的,开始有老师巡视时还好,到后边老师离开了,教室里的读书声就小了许多,到最后快下课时,林亿的读书声都显得有些突兀了。与众不同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吴烨从瞌睡中醒来,就注意到了那突兀的读书声。她回过头,看着那个认真读书的男生,心中感叹:“幼稚单纯的好学生啊!年轻真好。”
林亿不知道吴烨此时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他的心中也生不起什么波澜,有了重生的经历,他的心理比过往成熟了一些,注意到吴烨正看自己,他给了她一个微笑。
吴烨见自己的“**”行为被“当事人”发现,有点心虚,赶紧回头。回过头,吴烨发现自己内心有一股情绪在萌动,不会吧,难道这样就对他心动了?吴烨小小地鄙视了下自己,然后觉得不可能,最后把责任推到了林亿的微笑上,那个微笑太诡异,对,就是那个诡异的微笑让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情绪。
不说吴烨如何胡思乱想,林亿在听到下课铃响时却是松了一口气,多少年了,他终于又一次认真地读了一节课的书。都说万事开头难,改变积习却是更难,在这一节课里,林亿数次想要扔下书本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比如睡觉、写小说,就连借口都想好了----改变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但每当这时,一个令他心碎的身影就会在他脑海中浮现,给予他动力,鞭策他继续前行,直至完成计划。
万里长征才刚刚起步,林亿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自己以往做事容易半途而废,就是缺少坚持,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既然自己以往的性格不好,那就改变性格。在自我催眠式的提醒中,林亿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上午前三节课上完,到第四节是体育课,打篮球。在以往,到了高三是不会专门安排体育课的,顶多把某天下午第三节的自习课定为活动课,但01年正是素质教育提得火热的一年,上边要求高三也开体育课,这才有了高三的体育课。因为学校不重视,高三的体育课在管理上比起其他年级松了许多,通常是上课集个合,做下准备活动,老师发十来个篮球下来,然后就放大家自由活动。
此时正值八月,气温比较高,好在天气不错,是云天,还有点风,因此在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后还是有不少人留在了篮球场。尽管林亿早上已经出过一身汗了,但他觉得至少应该按业余运动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因此他还是留下了。
林亿情绪不是很高,就不跟同学一起打半场了,他拿了个球在场边拍了一会,看大部分同学都找到队伍了,这才走到一个空着的球场练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投篮练出了感觉,这会他的手感不错,他想象着与人对抗的情形,做出各种投篮上篮的动作,命中率竟是不低。
队伍解散之后,女生大多都离开了操场,只剩吴烨、李丹、吴丽丹三个站在树下乘凉。吴烨有阵子没打球了,见今天有机会,早早地就抢了个球抱着,可一个人打太过无趣,于是她极力游说两个新认识的女生一起去打。李丹和吴丽丹都比较好动,但又不想出汗,吴烨花了不少功夫才将她们请动,可这时却发现只剩角落里的歪脖子篮圈下没人,其他场地都有人了。
吴烨不想去那破地方,轻轻地戳戳李丹的腰,说道:“李丹,没场地了,你认识哪个帅锅,我们加进去。”
李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去哪,这时吴丽丹指着林亿说道:“去他那,那小子我认识。”
吴烨看吴丽丹指着的人,发现竟是早读时那个特别的男生,不知道他篮球打得怎么样。正想着,林亿做了一个拉杆上篮的动作,很飘逸潇洒,吴烨见了想到:“这小子,篮球耍得不错嘛。”
三人走到林亿的场边,吴丽丹从吴烨手中拿过球,走进场内,把球往篮圈一抛,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小林亿,姐姐带人来教你打球。”
林亿与吴丽丹在初一时是同桌,两人关系不错,见她过来玩,自然不会拒绝,他一把将吴丽丹投出的球拿住,传回给她,笑道:“狐狸丹,我教你们还差不多吧。”

吴丽丹接住球,跑到林亿身边踢出一脚,笑骂道:“你才狐狸呢,讨厌。”说完转身招手让吴烨和李丹过来。
林亿见李丹与吴烨过来,朝她们笑笑表示欢迎:“两位美女好。”
李丹和林亿也是老同学,两人初三时同班,见林亿那么打招呼,她有些不满意,翻了个白眼说道:“一点都不诚恳,一会请我们喝汽水。”
吴烨显得有点拘谨,扬了扬手笑道:“嗨!”
有女生在,林亿就不能只顾自己练了,他发扬风格,当起了三个女生的球童。有人帮忙捡球,三个女生玩得相当嗨皮,投篮投得不亦乐呼,只是准确率有点对不起林亿,她们经常投出三不沾,为林亿的球童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
林亿对自己沦为球童没有什么不满,这样近距离欣赏女生运动的机会可是很少的,更何况是三个女生都还不错。
三个女生玩了一阵,身材最丰满的李丹先累了,躲到一旁乘凉,没多久吴丽丹也跟着去休息,就剩吴烨还玩得欢。
吴烨见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就不好意思让林亿为她捡球了,抱着球,她笑着对林亿说道:“你也一起玩吧。”
林亿笑着应了一声好,拿起另一个球玩了起来。有女生在,林亿不敢做夸张的上篮动作,只是老老实实地在罚球线附近投篮,偶尔点几个三分。不得不说,林亿今天的手感好得有点过分,中投命中率接近百分之九十,就连三分的命中率也在七层以上,经常连续命中好几个球。
吴烨本来只是自己玩得欢,在看到林亿连续投中几个空心三分后,就停了下来,抱着球站在旁边看着数,当林亿连续投中七个三分后,她忍不住哇地一声叫了起来,表情很是夸张。
林亿朝她笑笑,又投出一球,可惜篮球飞出一道弧线后磕在了篮圈上,没能进去。吴烨惋惜地轻叹一声,林亿笑着冲她耸耸肩,赶紧去追往边线飞的球。
又玩了一阵,快到下课的时间了,林亿把球往怀里一抱,对三个女生说道:“快下课了,喝汽水去?”
“好啊好啊,早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了,哈,让你出血。”吴丽丹笑嘻嘻地说道。
林亿把球还给老师后,四人谈笑着走往校内的小商店,陌生的感觉一点一点消弭。
下午,下了课,林亿来到田径场完成今天的另一项训练计划----长跑。长跑是一项很辛苦的运动,不但需要耐力,还需要毅力。林亿为了扣篮的梦想,也曾经练过一阵长跑,不过在各种借口下,他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减肥的冲动一过,计划就夭折了,可见他的毅力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这一次,林亿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一把了,他可不信上天还会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五点半不到,太阳还没落下,田径场大半的面积还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温度很高,得有三十五度以上,炉渣铺成的黑色跑道散发着阵阵热气,让人望而生畏。在这样的环境下,林亿只做了下准备活动就已经出了一层汗,不过他却不愿意脱掉衣服,自尊心作祟啊,他肚子上的赘肉不太好见人。
做了一会准备活动,林亿觉得关节差不多活动开了,就顺着跑道跑了起来。前两圈是热身圈,林亿跑得很慢,八百米的距离,他跑了四分多钟。尽管如此,两圈下来,他还是跑得满头大汗,衣服也湿了一大块。第三圈,林亿踮起脚尖开始加速,倒也没加到多快,也就每秒四五米的样子。这样又跑了两圈,林亿已经需要大口喘气了,两条腿也沉了起来,每往前跑一步都感觉很累。林亿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极限到了,这时可不能停,一停下来就不用跑了,他咬紧牙,望着前方跑道,心中默念坚持。一百米,两百米,四百米,林亿坚持着又跑过了一圈,身上那种极其疲累的感觉消失了。
林亿知道自己熬过第一关了,进入了有氧呼吸运动的状况,接下来就看自己的耐力能支撑多久了。一个圈,两个圈,八个圈,林亿感觉自己的腿有些抖了,体力又一次接近极限。再多跑一点,多跑一点,林亿想象着脂肪的燃烧、想象着减肥成功后的完美体型,想着加内特、想着乔丹科比,想象着扣篮的感觉、飞的感觉。精神上的刺激促使激素持续地分泌,林亿又跑了五个圈,这时他真的是一点也跑不动了,脚就像生了根一般,提都提不起来。到了这样的程度,也该差不多了,林亿放松肌肉,在跑道上慢慢走了一圈,借以平静心跳、恢复体力。
离开田径场时,林亿的头发还是像是刚水洗过一般,不停地滴着汗水,他的衣服则完全湿透了,裤子粘在腿上,很有沉重感,若不是篮球裤有绳带,他还真担心裤子溜下去。虽然累的半死,但是林亿却甘之如饴,他对自己在跑道上的表现很满意,以往他最多只跑过十个圈,今天却多了将近一倍,因此,他对改变自己充满了信心。
成功往往能给人带来更多的信心与动力,林亿只不过在田径场上小小地超越了一次自己,就获得了十足的动力,也暂时改变了他的一些习惯,晚自习时,他破天荒地做完了所有作业,然后才去写小说。
这一天,对林亿来说,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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