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二:月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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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众人便陆陆续续的回了自己的居所。冬日的夜晚意外的很冷,原本的困意也在这冷气之中很快地消失殆尽——当然作为代价,一回到屋里坐到火炉前,疲倦立刻随着寒冷被驱走爬满了全身。魔理沙窝在火炉前的地毯上坐了一会,便精神萎靡,呵欠连连起来。
“魔理沙小姐和爱丽丝小姐早点睡吧。”咲夜说道,“明日还有学校的行程。”
“是是……”魔理沙揉着眼睛慢慢站起来,“不过说来,蕾米利亚大小姐呢?一回来就没见到她了。”
“大小姐的话现在在图书馆同帕秋莉小姐在一起。”咲夜回答,“有客人来访。”
“客人?”魔理沙一边招呼爱丽丝跟他一起离开,一边自言自语,“这么晚的时候过来?”
图书馆中。主人和客人正面对面坐着。生物钟和常人相反的蕾米自然是精神爽朗,帕秋莉看起来则明显是快要失神了的样子。坐在她们对面的,则是有着亮白色长发的美丽半兽。现在以学生会长的身份在舞川学园生活着,此刻也穿着冬季学生制服的——上白泽慧音。
“原来‘五人的聚合’之后的下一步,竟然是指向了那里……”慧音皱着眉头,“之前的确是未曾想过……那么这样一来,那件事情是不是也可以解释了?”
帕秋莉被慧音的话猛地惊险,连忙大口喝起面前的咖啡来。
“嗯。”不理会帕秋莉的失态,蕾米利亚说道,“前次大规模的妖怪进攻红魔馆事件,果然不是简单的牵制我们的行动而已。它们的另一目标,想来就是这收藏在图书馆中的上半块回梦之徽了。”
“可是,只是那程度的进攻根本无法达到目的,对方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天晓得呢?”蕾米利亚笑起来,“搞不好,对方反而是想借这个行动给我们提示哦?”
“那……那怎么可能……”
“正如人类无法理解妖怪的想法一样,我们也不可能完全理解那些月之民的想法吧……”帕秋莉说道,“不过,如果下了决心要抢夺现有的回梦之徽的话,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吧。”
“我也这么觉得。”慧音点头说道,“红魔馆的守备,没问题吗?”
“那是自然~”蕾米利亚笑的自得,“论战斗力,红魔馆几时落在下风过?”
恶魔和半兽的对谈持续着,帕秋莉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斜斜地靠在蕾米利亚的身上,一丝口水沾在紫色的睡袍上。
冬夜如此的安静,到了第二天,一切便会不一样了。
次日放学之后,按照灵梦定下的时间,众人在舞川学园的正门口集合了。
“妖梦和夏实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要晚些才能与我们汇合。”魔理沙说道。
“我知道了。”灵梦说道,“总之,我们先定下来这次的分组和分工吧。”
为了不至于太显眼,大家决定暂时转移到学校旁边的一家冷饮店里面。
灵梦在桌子上摊开一张小镇的平面图,比例尺很大,各个地点都标的很详细。
“算上暂时没到场的妖梦和夏实的话我们一共是九个人吧。”魔理沙抢着说道,“分成三组比较好?”
“别吵!”灵梦说道,“不要打扰我研究地图!”
这个小镇虽然历史悠久,前后经历了数次建设,功能区划却依然相当地清晰。从地图上看,可以很容易地把小镇划为生活区、商业区、工作区三个部分。其中舞川学院正好处在生活区和商业区的交界处。商业区距离附近的城市最近,生活区则相对处在上风向的位置,工作区距离前两个区域都有一段距离,中间有横贯整个小镇的绿化带,镇中心公园正处在绿化带远离工作区的边缘。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教科书式的城镇规划图了。
“嗯……果,果然分成三组比较好。”灵梦说道,“每组都有一个对城镇较为熟悉的人做队长比较好吧。”
“那也就是我,久石还有灵梦了。”秋美说道,“现在就定下来组员吧。”
家吵吵嚷嚷了一阵,最终确定灵梦、妖梦、夏实一组;秋美、爱丽丝、魔理沙一组;久石、咲夜、小彩一组。分别探索生活区、工作区和商业区。
“不过,具体要怎么找呢?”小彩问道,“总不能找人打听吧……”
“用血脉之力去感应。”灵梦说道,“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回梦之徽应该会对有迷踪者和引导者身份的人起反应的。另外,也注意一下可能会有特殊意义的地点……大概就这样!”
“总觉得好像是随便想出来的作战方案啊……”久石暗暗在心里想着。
就这样,大家按照确定下来的分组开始分头行动。灵梦因为要接应妖梦和夏实,便先去附近的车站等着。
久石带着咲夜和小彩,便向商业区的方向走去。
“咲夜小姐应该对小镇的商业区也比较熟悉吧?”久石问道。
“嗯。因为要定期为红魔馆采购日用品。”咲夜说道,“来这里的话一般是穿便服。”
“我也跟咲夜小姐来过两次。”小彩接口道,“不过还不太认得路……”
“那要跟紧我们哦。”久石说道,“虽然脑海里完全没头绪……还是按灵梦说的找找看吧。”
“秋美的母亲在哪里工作?”魔理沙看着宽敞的道路两边的一排排挂着公司牌匾的建筑物,随口问道。
“那个哦。”秋美指指前面,“水果加工厂一类的地方。不过现在多半已经下班了吧?”
“难怪这里这么安静,大人们的下班时间比我们的放学时间还要早呢。”
“那是当然的吧。”秋美说道,“大人们不比我们回家早的话,就没法提前给我们做好晚饭了嘛。”
“……不过,像这种到处都是工厂啦什么的地方,真的会藏着回梦之徽吗……”
魔理沙四处望着,太安静的地方显然让她有点不自在。
“嗯……不过如果要说是有特殊意义的地点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哦。”秋美说道。
……
十五分钟后,秋美,魔理沙,爱丽丝站在一片空荡荡的工厂面前。
“这……里是……?”爱丽丝难得地主动说话。
“已经废弃了的工厂啊。”秋美说道,“机器什么的都搬走了,就连玻璃也拆掉了,院子里面早就已经荒废,因为在工作区的深处所以就连来玩的小孩子也很少——”
“不过这里,”秋美一字一顿地,“可是这个小镇建成之初,盖起来的第一座工厂哦。”
“尽管那个时候的工厂的产品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到了现在就连这里最初是做什么的都不记得了,然而大家却还是决定保留着这里,作为对小镇最初的那批开拓者的纪念。”
“要说特殊意义的地点的话……”秋美用食指挠着脸颊,“我能想到的只有这里了。”
“嗯嗯!听上去很不错!”魔理沙兴奋起来,“黑洞洞的也很让人有探险的**,我们这就进去探险吧~”
商业街的东侧,久石小组坐在温暖的快餐店里休息,小彩的嘴里塞着丸子,吃的津津有味。
“果然还是没有方向啊……”久石咬着可乐吸管自言自语,“要说纪念意义的话雕像啦纪念碑啦之类的都去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或许。”咲夜说道,“真的不是我们平常理解的那种‘特殊意义’。”
“这我虽然知道,但是如果不能以平常的想法来理解,那又该如何理解呢……”
久石摇着头,把纸杯可乐的塑料盖慢慢撕开,又开始嚼起可乐的冰块。
“或许应该说,并不是对小镇来说的特殊意义,而是对幻想乡来说的特殊意义吗?”
就在这时,久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久石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姓名,按下了接听按钮。

“灵梦?”
“我问你。”灵梦一上来就开始了发问。
“这个小镇,是不是曾经有一个神社?”
“……啊!”
久石惊呼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咲夜和小彩抬头看向他。
“这……的确是……”
他忽然想起来,在小镇的东侧,的确真的是有这么一个神社的。只是因为神社的位置实在太偏僻,从一开始去参拜的人就很少,而且小镇的节日祭典也不会在神社举办,那个神社便几乎再也没人去了,它本身似乎也渐渐淡出了镇民的实现,成为了被遗忘的东西。
“我想,大概所有的居民都已经忘了小镇还有个神社这么一回事了吧……”久石说道,“不是你说的话,我根本想不起来。”
“被遗忘……果然吗,那就说得通了。”灵梦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久石,”灵梦又说道,现在就和咲夜小彩一起,到学校旁边的轻轨车站来找我!“
很快地,在电车站,众人碰头了。秋美小组也很快赶到,魔理沙手里还捏着一只小蝙蝠。
“在工厂抓到的哦。”魔理沙得意地炫耀,“给蕾米利亚大小姐看的话她会发怒的吧……”
“完全正确,魔理沙小姐。”咲夜说道,“所以请把它放掉。”
“灵梦到底发现了什么?”秋美问道,“有线索了吗?”
“一部分是靠直觉。”灵梦说道,“你们看这个。”
电车站大厅的墙壁上,贴着很大张的轻轨线路图,交叉的环线和单行线的站名在上面清晰的标示出来。而在图的角落,还有竖排成一排的站名清单。
“从上面看到最下面,仔细对比清单和线路图,会发现很不自然的地方。这也正是我方才跟久石求证的——”
灵梦把手在清单上从上划到下,停在最后一个站名上。
“——神社站!”
秋美喊起来。
“啊,的确小镇是有个神社的啊,只不过太久没人去,大家都已经忘了那里了吧。”
“果然……我刚才听到灵梦说神社两个字的时候,反应和你一样。”久石说道。
“但是,在线路图上好像没有标着神社站呢……”妖梦仔细看了一阵,然后说道。
“电车内的线路图就有标。”久石说道,“在单行线东侧的最重点处,距离上一站有相当的距离……啊,大厅这里的线路图虽然仍然在向东延伸轨道,但是终点的神社站却不见了?!”
“而且,事实上……”秋美回忆着,“向东行驶的单线轻轨,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好像就从来没有真的向那个神社站前进过呢。听家长是工作人员的朋友说,轻轨都是到了前一站人就已经下空,所以慢慢的前一站就当成了终点和始发站。就好像神社站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真的能去到神社站的电车了吗?”小彩问。
“嗯,的确如此。”久石点头,“这么说来,那里的确是……”
“非常可疑的地方。”咲夜说道,“而且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就不太正常吧?虽然说是偏僻的神社,但是毕竟有专门在那里设立车站,却还是无人问津直到被人遗忘。这个国家的人的信仰,应该不会淡漠到这种地步吧。”
“被这么一说,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操纵着而被淡忘了呢。”魔理沙说道。
“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难。”灵梦说道,“就如同我们进入血色结界之后,我们在外界依然会有一个存在的形态,只不过会被所有的路人‘无视’掉一样。只要在神社的周围用类似的结界法编织一个空间结界,就算一开始有想去神社年头的人走到结界附近也会因为迷惑而转向,神社被遗忘的原因,多半就是这个。”
“如果以上的猜测成真的话。”灵梦继续说,“那我们要找的答案,很有可能就是那里了。”
“而且灵梦是巫女嘛!”魔理沙说道,“对巫女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地方,自然就是神社了?”
“总觉得魔理沙说的理由反而更有说服力……”久石自言自语。
“但是,我们要怎么去那里?”夏实说道,“不是已经没有通往那里的电车了吗?”
“会有办法的。”灵梦说道,“应该会有比直接飞到那里去更容易的办法。”
着,她伸出食指,在人群中指向天空。
“血隐[血色结界]!”
众人被笼罩在红色的光线之中,原本喧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啊!你们看!”魔理沙大叫出声。
众人循着魔理沙的手向墙上的线路图望去。
原本被抹去的神社站,居然出现在了线路图中单行线的末端!
“果然。”灵梦故作冷静,“既然指给了我们线索,应该也会给我们准备便利的方法。”
他们跳过无人的检票口,来到站台上,那里分明停着一辆空的电车。
家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先先后后地走了进去。
走在最后的夏实一踏进车厢,电车的门便立刻自动关闭了。紧接着,电车慢慢地行驶了起来。逐渐加速——向着神社站的方向。
“谁在驾驶?”魔理沙问。
“天晓得。”灵梦说道,“多半是没人的吧。听不到往常电车行驶的那种声音,大概是以魔力作为动力的。”
“好神奇~~”魔理沙感叹,“像在哈利波特的世界里一样!”
血色结界的深处。
深红色天空之中,立着一个长发飘扬的影子,宽大的紫底银纹衣袍与青白色的羽织被高空的风吹得前后摇摆着。背上的重剑有着金色的巨大剑锷,在血红色的背景下分外显眼。
“……队长。”背着重剑的少女背后,月王国公主亲卫队的队员飞了上来,低声叫重剑少女。
“嗯。”少女答应着,“看来引导者和迷踪者们,的确已经踏上了通往正确终点的轨道啊。”
“那么,按照八意永琳大人的吩咐。接下来,就是我紫音宫月读——”
月读向两名手下示意,二人随即散开,环卫在月读周围五米的地方。
月读摘下披在肩膀的羽织,双手向空中捧起。
“——登上舞台的时候了。”
羽织被风卷的伸展开来,竟伸出了惊人的长度,直包围了月读和其他两名队员,紧接着,羽织上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快速地向外扩散开去。
少女的言灵响彻在空间之中:
“辉煌结界[幻式投影]!!!!!”
红魔馆之中,蕾米利亚被不寻常的力量扩散惊醒。
“这……这是……”不晓得是因为醒的太猛还是别的原因,蕾米的额头冒出冷汗,“这么古老的……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有一个声音接上了吸血鬼的话。
蕾米一惊,从床上弹起向后飞去,面前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正是紫音宫月读。
只不过有点不同的是,蕾米眼前的月读,身影犹如电视机信号不好一样的有小部分模糊,在随着蕾米苏醒而亮起的房间微弱的光线下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子,而且,这个月读背后也没有背着那把重剑。
——而是在身体周围,隐隐约约地,围着一圈燃烧着火焰的衣袍。
巴瓦鲁图书馆中,帕秋莉同样也被古老的力量所震摄着。
她合上手中的魔法书,抬头望向已来到她面前的敌人。
——又是有着月读模样的敌人。依然没有背重剑,但这一个,却在手中捧了一根银色的树枝。
树枝自下而上分叉而开,如珊瑚一样的美丽,而且在枝杈上,还穿着七色的大颗璎珞。
“来吧,接受来自月王国亲卫队的挑战吧。”
月读在自言自语,却又仿佛说给所有人听。
“——幻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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