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八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废默落入窘迫境地有求而来,岳麓山中遇到梁汝岱,随后跟随梁汝岱回到梁府。是夜,梁汝岱唤其妹梁青竹相陪,竟然出了这么一出反其道而行之的良人执戈明光里的插曲,最后宴欢人散,已是深夜。梁汝岱竟已是因为莽撞之言感到无话可说,生生扯回话题才让废默恢复心情。
这一夜,寂寞就像春夜的月光一样始终洒在废默床头,睁眼闭眼都是。直到竹林那些不知名的鸟儿鸣叫多时,废默才揉着眼睛醒来,早有丫环门外进来服侍。
别致的庭院里,雾气朦胧,梁青竹在竹林下早已等候多时。
晨曦里的清纯模样使舞色一淡,她手中那一对青竹剑,更如十月寒冰,竟令废默心头一凛。
可梁青竹似乎全然忘记昨夜之事,一见废默洗刷妥当,像一只小鸟一样蹦了过来:
“废默大哥,昨天你使的那套是什么剑法?”
废默便把自己不会使剑而是根据罗家枪法枪锏结合从锏法中演变变通出来的原原本本告诉梁青竹,梁青竹一听废默不会使剑,力所当然地流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从锏法中变通?随便比划的几式就破了我的青竹剑?”
“不敢,也不是随随便便,这么说吧,武功的道理都是共通的,在于是用还是给人欣赏还是两者结合。”废默解释道:“真正实用的未必是招式性的武术,而是武功。武功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一个意随形转,而你青竹剑法,在某些程度上说是武术,拘泥于招式,所以才让在下有机可乘。”
梁青竹不解地望着废默,废默知道一时解释不清楚,况且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好对梁青竹说道:“你用剑刺向我,言传身教可能会更好明白一些。”梁青竹看废默不像是在开玩笑,便咬了咬牙,使出一式“雁影竹风”,青竹剑若长虹贯日刺向废默喉咙。
这一式“雁影竹风”刺出,因为有几分怀疑而用尽全力寻求结果,几乎志在必得。剑招一出,梁青竹又有些后悔,生怕措手不及伤了废默,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手腕轻微颤了几颤,那青竹剑还是如长蛇出洞径直前递。再看那废默,依旧纹丝不动,面带淡定从容,直到闪烁寒光的剑尖离喉咙不过三寸左右之时,废默这才快如闪电地腾出手来飞快地握住剑柄,似乎在接过别人递的书信一般。梁青竹不由一愣,废默然后松手道:“得罪了,青竹小姐,看出在下使用的是何种手法了吗?”
梁青竹收剑而立,摇头道:“似乎是少林的小擒拿手,又有些像空手夺白仞,但身姿、分寸、力度又都有几分不像。”
“是了,”废默呵呵一笑道:“情急之下,什么招式都顾不得想,只是本能地想着怎么样躲避或者攻击,这样就不存在什么招式不招式,这不是武术,是武功。”
梁青竹模拟着废默刚才的身手,想象着脑海里所有和此武术中类似的招式,还是一时对武术和武功两个概念转不过弯来。废默道:“若说没有招式也不尽然,多多少少有些过去所学招式的影子。”
梁青竹就仔细琢磨着废默所言,废默又道:“剑法本无固定招式,若说天下众多剑法能够达到最高境界的,当然是以武当剑法为尊,可武当剑法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和修身养性而创。所以,即便剑法炉火纯青,也未必是攻击和防守的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很大很空洞,说来容易做着难,就像根本没有真正的天下第一一样,天经地纶此消彼长就是这个道理。”梁青竹道:“依废默大哥这一说,岂不是武术招式都是花架子?”废默道:“武功来源于武术,武功从来不能一招一式地使用,青竹小姐使的剑术是自创的青竹剑,虽然演练百遍,终究缺少临阵的经验,其二就是小姐反复琢磨这套剑法的时候只是想着格式和招数化,忘记了最根本的一点。”
“什么?难道说要剑走轻灵不对吗?”梁青竹问。废默道:“非也,也并非青竹小姐和在下体质差别的原因,而还是那意随形转的原因。最根本的一点就是,青竹小姐在练习过程中只是想要创造出一套形、意、名、效俱佳的剑法,无形中就走上了类似于剑舞的创造歧途。剑舞为舞,武术也是舞,而舞起于巫,等小姐悟出这个道理,相信这套青竹剑法才会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才有更高的造诣。”
这梁青竹还要缠着废默讲下去,那边梁汝岱晨练回来,站在檐廊下招手。梁青竹只得放弃刨根问底,回闺房换衣服共进早餐。
这一日喝过早茶,废默便提出告辞。梁汝岱和梁青竹怎肯放行,苦苦挽留,更有梁青竹以讨教剑法为由,让废默左右为难。磕磕碰碰地讲一番剑,梁青竹总要受益匪浅似地思索半晌,那梁汝岱便陪废默游览左右风景。中午晚上华宴美酒,丝竹仙乐,让废默享受到从未遇到过的奢华。
纵是如此,苦苦捱得两日,废默终是坐立不安,好酒好菜都没了滋味。这一日上午,实在是无意唠扰下去,便趁梁青竹痴迷于剑法渐入无人之境之际,废默再次恳请梁汝岱。梁汝岱不允,废默便无奈提到说尚有朋友宝马在客栈抵押,这倒是实情,梁汝岱思考片刻,心下也知废默碍不过那一日月夜姻缘之说,知其难为情和尴尬,便不再为难,吩咐下人取来纹银两百两相赠,送废默出得府第一送再送,梁汝岱大有挥泪惜别之意。
废默心情和梁汝岱的心情不可相提并论,虽有些感动,确实轻松占据主位。直到走出梁汝岱的视线,废默才终于敢长长舒一口气,觉出山高云阔或者明月松间照的悠闲和神清气爽。这两日,梁青竹总在缠着废默讲解那“舞起于巫”的道理,而这道理还是废默学艺之时师傅墨孝廉的赠馈之言,废默尚一知半解,如何解释?能以静制动胜得那梁青竹的青竹剑,其实是因为梁青竹武术根基尚浅,而一番信口开河竟让梁青竹信以为真,这是废默不想看到的,所以废默只能选择匆匆忙忙地走开。
世间之事,有多少能自圆其说?屈原天问问天地万象之理,存亡兴废之端,贤凶善恶之报,神奇鬼怪之说,如此博学之人尚能问不能答,而武学渊源,以废默之力,如何能够长久搪塞得那冰雪聪明的梁青竹?也合着这一番话有如朝雾来去匆匆一般,竟然一语惊醒梦中人,终于让梁青竹凭借一套自创的青竹剑法夺得了天下第一剑的荣誉,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长沙城内水妖在醉梦客危险万分之际冒死搭救,抢得一老头的驴子载醉梦客突围长沙城。那被抢去驴子的老头前文已有交代,不是别人,正是朝野赫赫有名的苏轼苏东坡。
数年前,苏轼在湖州写了一些诗,皆为性情而发,不想这些诗得罪和讽刺地方官僚主义,更得罪了威镇江湖的淄衣派。更没想到的是,苏轼的诗歌大受百姓欢迎,千口传诵,就这样一路传到京城。淄衣派掌门人韩敬明正苦于无处处置苏老文宿奈何,闻之文章,从其的诗文摘出几句,托朝中要员上奏朝庭,诬陷苏轼诽谤朝廷,大逆不道。下达上听,皇帝于是龙颜大怒,撤去苏轼之职,押解汴京,关大狱里三月有余。后又因苏实在无甚,宋神宗终于下令释放,贬谪到黄州。苏轼任黄州,挂小小空头官衔,实际上过着流放的生活。靠朋友的资助,弄得一块地,自己耕种,亲自整理场地,在东边山坡上盖了一间屋。因那个地方名叫东坡,他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别号,叫东坡居士,所以人们常把苏轼叫做苏东坡。
苏东坡在政治上失意的日子,心情郁闷,所以寄情山水,写作诗歌,抒发心情。有一次,苏轼打听到长江边有名胜古迹叫做赤壁,便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里,约了几个好友,乘船到赤壁去游览。在那里,他想起三国时期曹操和周瑜赤壁之战的情景,触景生情,十分感慨,萌发作诗的**。
这苏东坡虽是博学多才之人,但是在地理上却出了一个不小的差错。原来黄州的赤壁并不是周瑜火烧曹军的地方。三国的赤壁在武汉的上游,而黄州赤壁却在武汉下游。不过,黄州的赤壁却因为苏东坡这一个差错出了名。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大文学家,就称它为“东坡赤壁”。
这苏轼当时实不知情,盖见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和此文无关,恕不赘述。这苏轼苏东坡遣散心情游历赤壁,又与某日闲至长沙,正所谓锅漏漏干船漏满,灯吹吹灭火吹焰,也合着苏轼苏东坡命有此着,正碰上醉梦客和水妖一对俏冤家,于是有了抢驴一幕,从而逗留长沙城,于烟雨楼写下一诗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也从而遇到天下盟巾帼女子加蓝和那寻找阿木甲投奔天下盟的废默。
苏轼也是心宽,气襟胸怀自然非常人可比,丢一匹驴,怅然若干,又置若罔闻,一路走走停停,直在长沙城内闲庭信步一般。因为失去脚力,苏轼萌发暂在长沙城盘桓数日的打算,于是找一客栈住下,游历这楚汉古都。

时间一晃已是过得两日,苏轼遍游长沙城,后于午后打听的城内有一名曰烟雨楼的地方,便乘性而来。缓行数时,渐近烟雨楼,却见天色向晚,一轮明月渐出东山。苏轼苏东坡也恰好来到这烟雨楼前,不禁仰头观望,这烟雨楼也好生气派,怎见:双狮门前迎,一匾正中悬,十二色灯笼两旁高挂,十六雄中间凛然。正中一匾曰:烟雨楼。
苏轼苏东坡浑无疲惫之意,跨小桥,穿埇道,整衣抻土而入,径入烟雨,旋转蹬梯上楼,入雅座,挑一临窗间,点长江五香豆,拣武汉卤鸭脖,一碟地三鲜,一客烧白菜,就绍兴女儿红,眼望窗外美景而坐,胸中万千丘壑。
微风送春,夜色撩人,水面月色波光鳞鳞,整个水面上都是酒香四溢。喝下几两小酒的苏老先生也不禁和凡人一样陶陶然,醉意更催杯中急饮,意似把酒临风,苏轼苏东坡陶醉亦然,乐不思蜀。
这酒至半酣,苏轼忽忆前游赤壁之古,触景生情,酒兴诗意大发,于是唤酒保笔墨纸砚伺候。酒保照做,那苏轼运力于腕,将胸中不平及壮志未酬之志尽付诸笔墨,率性挥笔泼墨狂草,就于白墙题之: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积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強虏灰飞烟灭,故国神仙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苏轼把胸中之词一气呵成,由是痛快,掷笔而坐,饮酒,呵呵而笑,大声诵读,语惊四座。苏轼毫不理会,但听片刻沉默和喧哗依旧,复推敲琢磨诗词。楼下传来轻快的蹬蹬之声,一片安静。苏轼望去,见一女子拾级而上,一边行一边道:“好好好!”
说着,那女子冲苏轼而来,苏轼见状惊奇,不由而起相迎。但见这女子,约莫十**岁年纪,蓝色短裙蓝色裤,黄衣半衫斜披,边锈紫金富贵纹,腰勒英雄丝绦,一双加蓝锈花鞋,鞋尖正挑蓉红线球。一身打扮,分明是英雄人物,更兼手中两把蛾嵋分水,那脸上,一抹晚霞红盛夏时。这女子,锈花弓鞋微罗,丽质风雨难摧,走路间如神女涉其水,又如西施浣纱,巧笑搴兮,美目盼兮。
苏轼思前想后,搜集腹中经纶也可有这《卫风硕人》可以形容: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渠出绿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靥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只见这女子扶摇拾级直上,径直走到苏轼面前,眼望白壁狂草,沉吟片刻说道:“好好好。”这苏轼如梦初醒,看眼前这女子仍是魂不守舍,听此女子一言,怔然道:“敢问姑娘何人?老夫姓苏名轼号冬坡,敢请教?未请教?”
这女子并不回答,连声又说好好好,说罢好,冲苏轼拱手道:“小女子加蓝,有幸识得苏老前辈,只是这词确实好,让小女子实在忘记礼数!”
苏轼没由来的高兴,因文字有人赏识,他乡遇知己,不禁笑道:“姑娘年纪轻轻,能看出此词奥妙,实在难得,但请赐教词中败笔之处,苏某不胜感激。”
加蓝哈哈一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我看此词,好之所在,一乃在于字写得好,二是在于这词大气磅礴,必将千古传诵。”
苏轼闻言大喜,自己字体模仿王羲之,天下几人能知?不料这一妙龄少女一眼看穿,实在是知己也,莫非这女子也是精通文墨?苏轼于是再次拱手,这加蓝也谦和,手中闪亮亮分水蛾嵋刺反插腰际,顺着又拱手道:“先生好书法,加蓝佩服,这一墙文字,颇有王右军书法神韵,加蓝无法妄言,只是这词中略有几处不妥,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轼忙迎加蓝入坐,亲自提壶斟茶道:“姑娘但说无妨,苏某洗耳恭听。”这加蓝轻启樱唇,沾得一沾杯盏,站起身来望着那一墙狂草朗声道:“这‘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一句,单从气势上讲,已经是十足十的酣畅淋漓,不过若是换成‘乱石穿云惊涛裂岸’,两者一相比较,这前者其光彩就远远不如后者了。”苏轼拈须长身而立,颌首沉思,严峻连道“极是”“极是。”加蓝又回头读着诗句,想了又想道:“‘积起千堆雪’一句,莫不如改成‘卷起千堆雪’,一穿一裂一卷,意境拓展出长卷式的画面,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动静结合,似乎才更能让前后融会贯通。”
“好!”苏轼苏东坡不禁拍掌叫绝。加蓝沉浸在诗句中,目光依旧投向雪白的墙壁。这加蓝看了又看,最后摇头道:“这后片中更有不妥之处,上片江水澎湃,绝壁陡峭,把英雄人物的显赫业绩刻画得入木三分,只是这下片即景抒怀,情调不免有些消沉,想来和苏老先生遭遇有关。依小女子之见,这人生两字,改**间两字最合适不过,虽是自求解脱,却再也难掩盖全篇慷慨激昂的主调和壮阔旷远的风格。”
苏轼听罢,终于叹息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加蓝姑娘一番话,令老朽只剩下叹息的份了。”加蓝连忙道:“苏大人文采独领风骚,小女子也只能是高山仰止,而至于这感慨而谈,更是借助于苏大人的诗篇才略有所悟,归根到底,还是苏大人当局者迷罢了。”
苏轼苏东坡正被外放期间,游历长沙苦叹人世冷暖淡薄,偶遇这一小女子言语甚是诚恳,学识渊博,豪爽过人,不由也大喜。一番客套和笑谈,加蓝吩咐小二斟酒欢叙。
这加蓝巧逢苏轼苏东坡看似巧合,实则离不开沁雪斋主人冰凌的运筹帷幄。
早在数日前,沁雪斋主人冰凌就吩咐下来寻找苏轼苏东坡。天下盟右护法、沁雪斋主人冰凌早在数日前接到飞鸽传书,得知苏轼路经长沙。即便随宗天宙负有重任在身的漫漫路途中,她也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一尽地主之谊,遂令天下盟传令使马不停蹄送信到秘密联系点,就是自己的府地沁雪斋。沁雪斋一干人等接到主人吩咐,终日派人外出四处打探。可巧这些时日,加蓝正来长沙拜谒令姐冰凌。冰凌不在,加蓝便在沁雪斋心安理得地住下等候。
只是加蓝天生就不是一安分之人,女儿身,男儿志,喜欢舞枪弄棒,怎肯忍受日子品茶抿酒的枯燥乏味?加蓝天生丽质,但没有庸脂俗粉逛街购物的爱好,在沁雪斋逗留的日子也整天只想找人切磋武艺。沁雪斋上下,人人尽知加蓝素与主人形同姐妹,武艺高强,又因众人多为平凡走卒,出点憨力气还可以,至于比刀弄枪,那可是屎壳郎上大门,铆钉都充不成。这样一来,谁还敢在加蓝面前晃来晃去。众人看到加蓝一个个胆战心惊,只盼望着主人能早日回来,或者加蓝玩厌倦了甩手走人。这孤家寡人的,可苦了好动的加蓝。赏几日牡丹,满院牡丹悉数被其连根拔起,即便连沁雪斋主一向奉为至爱的蜡梅花也难逃一劫。众仆人见状是纷纷叫苦不迭,不知道该如何向主人交代。
多日寻找苏轼苏东坡未果,众人争先恐后轮番向外跑,再也没见谁喊过苦叫过累。数日过去,那苏老仍杳无音信。这时便有一人自作聪明,想出个主意来让加蓝也难得一回出去走走,找个事干,也让沁雪斋有个一时片刻的安宁。
这主意就是放加蓝外出寻找苏东坡。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合该着加蓝能得这一彩头,居然一出街不久便看到一气宇轩昂的老头在落魄之际上了烟雨楼。加蓝忒地心细,凭借着女孩子的直觉预知今天一定要发生些什么,于是尾随上楼。于楼下看得老头写诗吟咏,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也认准此人便是冰凌姐姐所苦苦寻找的苏轼苏东波。
果真是此,令加蓝大喜过望,不道万福,豪爽地冲向苏轼拱手施礼自报家门,临壁观诗,有感而发,这才让这首词以两个版本同现于世。
说罢诗词,两人视诗而歌,开怀畅饮,加蓝这才把沁雪斋主人冰凌景仰已久一事原原本本说与苏轼细听。这苏轼本和江湖无染,乍听得一些英雄人物倍感新鲜,更见得加蓝这般人物,也不由忘形,饮酒蹉叹平生虚度,俨然已是忘年之交。
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