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尘过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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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摆摆手,扶起了洛晟:“洛大哥,何必行此大礼,兰馨受不起。”
洛晟就着她的手起身,“兰夫人,我们找的你好苦,可你原来就在平都里,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你既然回来了却一直不肯来找我们?”
兰馨却只是沉默不语。
安爷爷从雪梅手中抱过云儿,对兰馨道:“到里屋谈吧,云儿我看着。”
兰馨感激的看了眼安爷爷,带着我们回到了刚才的小屋。这间屋子收拾的极为雅净,一张古琴,几幅字画,简单却又不失风雅。雪梅上了茶,一时间大家只静默不语。
兰馨的脸色似有悲苦,但是却又不肯明说。我不知道当年她和宋贤到底有怎样的是是非非,此时也不便插口,踢了脚洛晟,洛晟才犹豫的唤道:“兰夫人…”
兰馨叹了口气:“洛大哥,以前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以前的兰馨已死,今天你见到我的事也不要对他说,好么?”
洛晟猛的起身,说道:“不好!兰夫人,洛晟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一走这么多年了无音讯。什么叫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什么叫以前的你已死,什么叫今天重逢之事不要对相爷说。”
“兰夫人,你可知道,当初你走之后,相爷费了多少人多少时间去寻你,只差把这顺朝天下翻个底朝天了,相爷为了你拒婚,不惜得罪皇上得罪公主,可是你还是走了。”
“你走了这么多年,相爷便对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你还要折磨相爷到什么时候?你可见过相爷为了谁而酩酊大醉过,但是每当想起你,相爷便一个人灌酒灌到天亮。相爷知道你喜欢兰花,园子里种满了兰花,只望你回到相府便可以见到,可是花开花谢了这么多回,你却依旧不见踪影…兰夫人,为什么现在你还是要躲着相爷,避着相爷呢?相爷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
兰馨低泣,宋大哥,你何苦如此?轻轻的抹了泪,问道:“他…他,还好么?”
悯樱在心里不住的叹息,这又是为什么。你这样神情,谁都看得出你还眷恋着宋贤,可是你却还在坚持些什么呢。既然相恋,又何苦彼此折磨呢。
洛晟看到兰馨如此,也再也不能说什么,能怪她什么呢?当初是年少气盛负气而走,这么多年过去呢,恩怨早已算不清,只要以后她还能再陪在宋贤身边,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就够了。
“兰夫人,跟我回去吧。”
兰馨却还是摇头,洛晟,你不明白,我,有我的苦楚啊!看向眼前的女子,问道:“你是?”
悯樱回道:“是,怜悯的悯,樱花的樱。”
“春去春来悯何处?花开花谢樱落时。”兰馨轻轻的吟到。“这是他早年做的一首诗。不经意间竟将你的名字也含了进去,你们到底还是有缘的。”
她到底还是在意的,既然心里那么在乎,又何必假装冷漠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说缘分,谁又比得过你和宋大哥呢。”
“兰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么?悯樱是外人,又不知事情始末,本不该插手你和宋大哥之间得事。但听刚才洛晟之言,宋大哥对你还是情深似海,而你,又何偿忘了他呢?提到他,你会哭,会心痛,你还是在意着他。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呢?难言之隐也好,困难重重也罢,宋大哥他毕竟是你曾经想要携手一生的人,你们本就该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一起面对的啊!”
兰馨苦笑道:“悯樱,世事若真如你讲的那般简单就好了…你不懂…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和你宋大哥,已经回不去了…这一生,我亏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悯樱还想再说,被雪梅打断:“好了好了,悯樱小姐,洛大哥,你们就别再逼我们小姐了…我们小姐她已经够苦的了…”
洛晟却是不依不饶:“不,兰夫人,今天洛晟没遇到你就罢,可是如今让洛晟找到你了,就觉不会再让你不言不语的离开,洛晟非要带你回丞相府见相爷不可!”
兰馨看着洛晟,神色凄苦,雨打梧桐雪掩枯叶般的寂冷无助。
悯樱拉了拉洛晟,对他使了个眼色,多说无益。然后假意劝道:“洛晟大哥,你不要冲动。我想兰姐姐现在心里也是极苦的了,你不要再咄咄相逼,你让兰姐姐自己再好好想想。兰姐姐,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你会好好考虑,替你替宋大哥…”

兰馨垂下了眼帘。
悯樱笑道:“兰姐姐和洛晟你们久别重逢,难道就没其他什么好说的么?对了,兰姐姐,云儿今年几岁了?”
兰馨难过的看了眼洛晟:“云儿,三岁了。”
洛晟整个人怔了一下,三岁?
“兰姐姐可是将云儿养的很好呢!唇红齿白,让人怜爱的紧。”
雪梅这时候想起刚才悯樱他们救了清儿的事,跟兰馨讲了。
兰馨很是感激,悯樱推辞道:“该谢的人不是我,若不是洛晟大哥,我今天也是救不了清儿的。”
兰馨又起身谢了洛晟,洛晟皱眉,“兰夫人,你这样不是折煞洛晟么?”
兰馨道:“洛大哥,你救了云儿,这礼你是该收的。”
“兰夫人,洛晟永远是你和相爷的下人,为主子尽力,是属下应该的。”
气氛又阴了下去,悯樱暗叹不已,拉了洛晟告别。
洛晟很是气恼。出了门,对她大声道:“容小姐,你知道什么!”
悯樱赶紧拦了他的口。“别大声嚷嚷,我自有打算…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去请宋大哥,他们的事终究是要他们自己来解决的。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劝的过来。你好生看着,我担心兰姐姐一心想躲,我们这一走就真的找不到他们了。”
洛晟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错怪了她,抱拳道:“刚才,对不住了;如此,有劳悯樱小姐了。”
悯樱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多废话。懒的再跟他蘑菇,转身赶向丞相府。
一路紧赶,不想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醉汉,将她缠住了。悯樱扬手一个巴掌,那人被打的一懵,怒道:“你个死婊子,敢打你大爷我?”
她嗤笑两声:“打你又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这样当街调戏女子,没把你拉去大牢里打一顿就是对你的恩典了。”
路上的人越聚越多,围在一旁看热闹。悯樱懒的再去搭理他们,穿过他们想走,不想那醉汉跟她对上了。
“你个小娘们,往哪里去?跟你讲,你大爷我就是王法,你敢打你大爷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罢举手就想甩她巴掌,她忙的躲开。
“你个臭娘们,还躲!”又向我扑过来。
悯樱提起脚,狠狠的踢了他下盘一脚,哼,我让你凶。
他痛苦的举起手一挥,“娘的,老二老三你们都给爷爷我上,今天我不收拾收拾这臭娘们,我就不叫王老大!”
眼见的又两个醉汉左右两边摇摇晃晃的向悯樱逼过来,悯樱只一个猫身便躲了过去。两个醉汉不明所以,抓着对方一直问“人呢人呢”,围观的人爆出一阵笑声。
许是笑声把他们惹恼了,两个人再见到悯樱,动作迅速了很多,一人一个箭步,粗鲁的将悯樱抓住了。
那个自称王老大的人见悯樱被抓住了,哼道:“死娘们,看今天大爷怎么教训你!把她给我带回去!”悯樱暗叫不好。看了眼围观的人,他们皆是不忍之色,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解围。她不由得鄙夷,一群庸人!
突然一个马鞭落下,狠狠的抽打了夹着她的二人。
悯樱抬头一看,竟是文晝。
那王老大看有人打了他的弟兄,指着文晝嚷道:“你娘的从哪冒出来的?敢坏爷爷的好事!”话没说完就被文晝一个马鞭打断。
文晝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给本王滚了。”语气不轻不重,却让人违逆不得。
众人都倒吸一口气,嘲笑着看向王老大。但那王老大却还转不过弯来,站在马下与文晝对峙,口里骂骂咧咧。
悯樱笑着看向脸色变绿的文晝。哈,这家伙被王老大的秽语气的脸都绿了。这王老大真的不想活了,连王爷都敢骂。
文晝哪有那么好的性子,又是一个马鞭落下,打的那王老大半边脸都流血了。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再说一次,干净给我滚了!”
王老大被打得火气上来,刚想发作,却被两个弟兄拦住了,王老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赶紧颤着身子跪下,口里不住的念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端王冷哼了一下,转向悯樱道:“你倒真的是有些本事,三教九流你都能牵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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