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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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又回到了东京那所大厦的密室中。
“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那个名叫查尔德的老人继续着他的话,“二战结束时期,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秘密组织了一支探险寻宝队,主要致力于寻找二战中遗失的各国珍宝。我父亲雷纳德便是主要负责人,他被人称为——队长!队伍中的每个队员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各界精英,他们身份特殊,在某些地方享有特权,这属于高度机密。因此,你的祖父信守他的诺言,没有向你们透露任何有关这支探险队的情况。”
“你是说,那个与我爷爷一起在南海潜水的英国人是你的父亲?”我倍感意外地问道,“而且,我爷爷也是这支探险队里的一员?”
“是的!”英国老人言道。
“我还以为爷爷他一直是孤军奋战呢!”
“我父亲在日本战败后随驻军前往日本,”查尔德言道,“实际上他是有特殊任务的,主要是为了搜寻情报,却没想到与你的祖父白文钟不期而遇。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两个人一见如故,竟结下了深厚的国际友谊。而且,雷纳德还破例邀请你的祖父加入队伍。这在外人看来,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父亲是顶着巨大压力作出这个决定的:学会里的那些老家伙们曾竭力反对,他们不允许一个东方人加入这看似高贵无比的皇家组织。尽管如此,雷纳德还是如愿以偿,学会迫于我父亲的权势最终还是妥协了。”
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它是所有探险者心目中神圣的殿堂,历史悠久、声誉卓著。学会由英女皇直接领衔,聚集着来各路探险精英,能加入该学会意味着无上荣誉。
可是,这么庄重严禁的学会竟然会向雷纳德妥协,估计斯科特家族在英国有着非常大的势力。我猜想着:会不会?他们家族和那个曾经牺牲在南极的伟大探险家斯科特爵士是同一家族?
我虽然疑惑,却并没有打断面前这个英国人的讲话,他沉稳地诉说着一切:“你的祖父加入探险队后相当努力,为队伍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所有队员的尊敬。在此期间,作为报酬,雷纳德将找到的一些属于你们国家的珍贵文物赠与你的祖父,而你祖父也不辱使命地将其归还国家。这位可敬的信仰伊斯兰的中国老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身上凝聚着一种坚不可摧的信念!”
“这么说,你也和我爷爷一起工作过?”我禁不住插嘴问道。
“当然,”他用一贯地老人对待年轻人的那种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我说道,“我从十岁起就跟随父亲走南闯北了,我也是探险队的一员!”
“那现在呢?我是不是也该称呼你为队长了?”我自作聪明地问道。
“后来的事情,却成为了不幸的经历!”老人并未理会我的自作聪明,“你的家族使命在某一方面来讲,也成为了我的家族使命!”
我在心里想着,他的父亲被神秘的潜水人射杀,那么他的使命一定是寻找杀父仇人、替父报仇了?
“1962年的一天,你的祖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封密码电报,”查尔德继续讲着从前的故事,“那份电报是1941年,在抗日战争时期美军在天津截获的一份日本密码电报。电报被破译后,一个显著的字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北京人’头盖骨!”
的确,这“北京人头盖骨”,便是我背上这沉重的家族使命的根源。北京人头盖骨是在1941年丢失的。因为当时日本鬼子的大肆侵略,为了保护这批重要文物,经国民政府批准,决定将“北京人”化石移交给即将离开北京撤回美国的美国海军陆战队,转移到美国。但由于随后珍珠港事件爆发,日本军队俘虏了北京、天津等处的美国兵,“北京人”化石从此下落不明。

人们都说,中国人弄丢了自己的老祖宗!
“那份电报上明确地指出了,头盖骨已经被日本人缴获,而且被秘密送往了南方。”老人讲道,“从那天起,白文钟先生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头盖骨的寻找活动中,后来他得到可靠消息,头盖骨很可能藏在了被美军在中国南海击沉的日本油轮“阿波丸”号上!”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我更正道。
“为什么?”老人稍感意外地问道。
“爷爷常说,安拉(真主)是我们灵魂之主,而头盖骨是我们生身之祖,祖国的珍宝应该是属于我们中华民族的!”我耸了耸肩膀,“他相信头盖骨一定在那艘沉船上!”
“这正是我所认识的白文钟先生!”英国老人叹道,“他有着超出常人的信念!”他接着言道:“后来的事情,你我都知道,水下的‘阿波丸’沉船上却冒出了神秘的潜水者,我父亲为此送了性命,探险队也随之解散。咳!”他轻叹一声,叹息中透露出了无奈,“你的祖父后来无法再自由出国,一方面来自你们国家的限制;更大的原因是,老头子们将你祖父从学会中除了名。他也随之失去了相对应的一些国际豁免权,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中无法行使他的权力,除非他使用非法手段!”
原来如此,难怪那时的爷爷情绪低落,自闭家门了!
此时,一个亮点闪过脑中,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找到了北京人头盖骨,如果是的话,我的家族使命也就可以尽快完成了!
“那么,您后来重组探险队了?”我颇为急切地问道。
“不是‘后来’,而是‘现在’!”英国老人干脆地回答道,“你不是已经猜到应该叫我‘队长’了?”
“什么,现在?”老人的回答使我疑惑起来。四十年前出的事情,为什么他现在才重组探险队,现在才开始寻找杀父仇人呢?
“您的意思是您现在刚刚当上队长!为什么?难道,直到今天您才争取到为父报仇的权力?”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给我的感觉是,面前的这位老人应该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因为家出豪门,他不可能坐视自己父亲被害而不管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耽误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才想起为父报仇呢?或者,他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这并不需要争取什么权力!白骏。”他直呼我的名字,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被鱼枪杀死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即使没有获得什么权力,我依然会将此事追查到底的!只可惜……”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腿,道:“你听说过莫西奥图尼亚大瀑布吗?”
我不明白瀑布与他那受伤的腿有什么关系,但是作为优秀的国际导游员来讲还是知道莫西奥图尼亚大瀑布的,它是非洲最大瀑布,由著名的探险先驱利文斯顿在非洲传教时发现。以前叫做维多利亚大瀑布,世界著名的三大瀑布之一!
我用眼神做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查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暗淡起来,仿佛在回味着沧桑往事。随即,他轻声说道:“我被人从那瀑布上推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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