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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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南陵并不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虽然他曾经是个很有资本的纨绔大少,只是在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之后,小人物的落魄现实不得不让他脚踏实地,放下架子,以及身段。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自信到自负,但他却没有拒绝雷五爷的橄榄枝,相反极为顺从的接受了他的招揽。
树倒猢狲散,家族彻底没落,赫连南陵如今的局面很糟糕,糟糕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而已。一个人张狂轻佻自负不要紧,重要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曾经再如何呼风唤雨,也抵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七字箴言。
既然命运女神彻底的**了他一把,那么他自然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将她从神坛之上扯下,再狠狠的圈圈叉叉之。他完全相信凭借自己那几年雇佣兵生涯时积累的能量可以打拼出一片新的天地,时间大概在三十年或者四十年左右。而如果在初期能够搭上雷五爷这趟顺风车的话,或许时间能再减少十年。
当然,前提是赫连南陵必须要有足够的本钱与砝码让雷五爷青睐他,既而投资他。
从玉玲珑包厢出来,赫连南陵并没有继续逗留,直接离开了都彭夜总会。
夜风微凉,圆月朗照,赫连南陵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自己的酒吧,乱世佳人。
没有打车,徒步缓行,一千零四十二步,十七分钟,九点半整,赫连南陵推开了酒吧的门。酒吧放的音乐是舒缓的《www.xiaoshuodaquan.com.salley》,几个服务员并不太忙,因为客人并不多,散坐在幽暗的灯光下,赫连南陵径直朝窗口的卡座走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个位子一定会留出来,因为这是他的专座。
漂亮的女服务员发现了他,立刻乖巧的走过来,手中托盘端着黑方和一碟葵花子。
托着腮帮聆听音乐的赫连南陵张开眼,报以和蔼的微笑,这个时候的他很放松,也很温柔,见惯了老板冷漠平淡的女服务员有些惊艳,虽然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如此柔和微笑。
“坐,陪我喝杯酒。”赫连南陵轻笑莞尔,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柔和,显然他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安逸。
这名叫小苹的女服务员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顿时双颊霞飞,不自然的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眼前闭目养神的帅气老板,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刻意放缓。
赫连南陵很年轻,但在小苹看来,这个帅气的老板却如陈酒一般看不出年龄。明明有一张很有味道的脸蛋,却偏偏异常低调,沉默寡言,和其他绝大多数开酒吧的时尚新人类相比,他更像是一个异类。有时候小苹和另外两个女服务员甚至会觉得赫连南陵开酒吧似乎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自己消遣,既不按照流行时尚来装饰内部,也不刻意宣传扩大声势,更从来不邀请DJ或者歌手来乱世佳人演出造势,就好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与喜好去经营。
小苹很好奇,因为赫连南陵在她眼中完全是个谜。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如此疯子式的经营,却偏偏又形成了乱世佳人独特而又有韵味的风格,也正是这种庸懒,随意与宁静的氛围,让许多客人迷上了这里。
因此,来这个酒吧消费的客人从来不会很多,但大多是常客。
“去帮我换首歌,CD中的第七首。”赫连南陵张开眼,轻笑着望着对面微微出神的小苹道。
小苹在他柔和的目光中惊醒,害羞的一笑,点点头,走向吧台。
赫连南陵端起酒杯子,仰头灌下了第一口黑方,芬芳醇和,唇齿留香。
不知不觉,当喝下第三杯酒的时候,酒吧内开始慢慢沸腾起来,人流也稍稍密集,很快音乐也换成了一首节奏感明显较强的《www.xiaoshuodaquan.com.It.Again》,舒缓的氛围也逐渐变得喧哗,不少男男女女跑到舞池中跟着音乐慢摇,说不上群魔乱舞,但也足够摇曳心神。
不过在这喧哗的氛围中,坐在玻璃窗的角落里冷眼望着舞池的赫连南陵显然是个特例,贩毒的人往往不吸毒,一样的道理,赫连南陵从来不进舞池,他甚至憎恨蹦迪。
又喝下一大口黑方,赫连南陵已经有些朦胧的微醉,他的酒量并不好,但目前看来还算清醒,赫连南陵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因为他有些讨厌热闹讨厌喧哗。赫连南陵肆无忌惮的喝着酒,越喝越多,但却愈喝愈醒,甚至达到了醉时醒来醒亦醉的境界。迷茫中,他找不到真实的自己,思绪断断续续的回到了从来,他曾经纨绔大少,公子哥,甚至是雇佣兵杀手,享受过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待遇,也饱尝过无数战斗死亡。
天真和稚嫩过早的离他远去,未来得急庆幸,换来的却是一张张无法摘去的面具。而现在,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又要拼命的爬回原有的高度。
“帅哥,请我喝一杯怎样?”
暗淡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绝对算得上悦耳的声音在赫连南陵的耳畔响起。侧脸一看,映入眼帘的并非身材惹火的艳女,也不是极尽妩媚的熟女,而是一个约莫二十的花季少女,标准的美人瓜子脸,年纪虽不大,却有股子雍容气度,穿一件Dior束腰小外套,把诱人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令人刮目相看的并非这件衣服价值上万,而在于一个如此青春亮丽的少女穿上成熟套装,竟不显俗,却更加大雅,十足一个气质型的典雅女孩。

赫连南陵确定脑海中并无此女的任何印象,确定是个搭讪者后便放下手中的酒杯,淡然的看着她,不热情也不厌烦,虽然这已经是短短半个钟头内第四个主动搭讪的女人,但习惯圆滑处世的心态绝不会让任何情绪流露出来。
“请美女喝酒是我的荣幸,只不过囊中羞涩,我仅有的人民币都已经付了酒帐,所以我现在是个地道的穷光蛋。”赫连南陵摇了摇手中的空酒杯,以另外一种方式下了逐客令。
“那我请你。”
女孩浅笑窝梨,似乎并不甘心,道:“还是黑方?”
还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孩,若是赫连南陵再装逼恐怕就要过了头,不要钱的酒不喝白不喝,索性点了点头。
“这个酒吧的氛围不错,风格在国内也很少见,比起一般的酒吧强多了,只可惜人多了点有些吵。”女孩望着舞池那边道,微皱眉头的她比笑起来似乎更有韵味。
“海龟派?”赫连南陵低头浅浅喝一口酒,含笑道。
“怎么?你也刚从国外回来?不过我不是海归派,刚从巴黎旅行回来而已。”
女孩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陌生男人,由于近距离的缘故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一直低头饮酒的男人竟然不是一般的帅,一张极有味道的脸蛋似乎称得上漂亮,气质也还算上乘,只可以目光落到他那件简单当然也脱不开廉价的班尼路T血上后,突然觉得很遗憾,因为她见过太多俊朗且有气质的男人,但似乎最终没有几个不是平庸一世,沉沦陨落。
赫连南陵点点头,又低头喝酒,品尝着免费的酒水,看来这个女孩并不知道他就是酒吧的老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呢?”女孩轻笑道,语气中带有几分玩味,虽然她那个圈子里不缺大帅男,但称得上漂亮的男人的确少见,所以心生好感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仅仅只是如此,要她犯花痴,那断然是不可能。
“刚回国不到两个月吧,不过我也不是海龟派那种级别,我只是在国外刷盘子而已,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回来。”赫连南陵瞥了她一眼,左手指尖摩挲着银戒,一脸正经,但口吻中满是调侃。
女孩刚刚入口的黑方差点没喷出来,眼前看似冷漠的男人竟然也会开玩笑?刚才远远瞧见他一直老僧入定的机械喝酒,还以为是个呆板的冷酷男人。
“想不到你还挺有幽默感,要知道我那个圈子的海归派,不是吹嘘自己在国外混得如何潇洒,就是如何大有前途,倒是第一回遇到你这种自贬身价的人,看来谦虚的传统美德你还没有忘记,就冲这个,我敬你!”女孩抿嘴轻笑道,酒杯的撞击声被喧嚣的声音掩盖得无影无踪。
赫连南陵耸耸肩,不否认也不肯定,又独自倒了杯酒。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似乎对眼前男人的好奇心又重了几分,雀跃的脸蛋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羞涩。
赫连南陵没有直接回答,视线停留在女孩的身上,正眼打量起来,论样貌,精致的脸蛋无疑他见过女孩之中的佼佼者,视线下移到挺翘的胸部,只可惜,那里还不够丰满,有待开发,再到小蛮腰,最后到修长的双腿,赫连南陵**裸的视线终于停下,这腿实在诱人,弹性,曲线圆润。
下流。
女孩第一时间察觉了他眼神之中的不轨,对他立刻做出了糟糕的评价,只是她却并没有避开赫连南陵的亵渎视线。
“想玩一夜情?可惜我向来是不留名的。”赫连南陵托着腮帮,眼神玩味,一览无余。
“雷锋?我只知道雷大叔做了好事从不留名。”女孩不甘示弱的还击道,虽然一阵恶汗,但却出奇的没有太多反感,甚至还露出了个狐狸式的笑容,不过真难为她笑得如何灿烂。
赫连南陵无奈的苦笑,不得不佩服这妮子的定力,一个男人装吊儿郎当的装流氓扮痞子容易,但若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能够拉下脸来沉住气,实属不易。男人一旦遇到比自己更能装逼的对手,尤其是女选手,内心的某根神经便会被迅速触动,赫连南陵明显被她勾起了一分兴趣,所以他笑了,挺灿烂,不屑中带有懒得去遮掩的玩味,欲擒故纵道:“不好意思,我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一个,没时间陪你找乐子,真要找,去舞池,那里有大把。”
“说正经的,你叫什么名字?手机号码多少?有没有女朋友?”
女孩扑闪着眸目,娇润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含羞,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口气连问了三个暗示性极强的问题,问完后就红透了整张俏脸。她当然不可能因为赫连南陵的几句幽默就不可救药的一见钟情,她没有那么花痴,毕竟她那个圈子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所以暗示也好,调侃也罢,对于女孩这种妙龄少女而言,能和帅气的男人做朋友,没有人会认为是件坏事。
“想泡我?包小白脸?”
赫连南陵微笑,嘴角的弧度邪恶无比,“不过很可惜,就算我是小白脸,也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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