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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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悠然,小亭依翠。紫茎绿叶,竹影飘香。
来到紫园,凌风方知为何此处名为紫园。心中暗叹,这洛阳城附近,竟还有这样一番美景。
紫园处,满目望去,皆是紫竹。密密丛丛,将夏日**阳光挡在外面。一条鹅卵石铺砌的小径,蜿蜒至远处。阳光透过翠绿竹叶,在小径上映出斑驳光点。微风卷过,竹叶摇曳,光点变换闪烁,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时值夏日,阳光虽炙烈,但站在这幽静的竹林小径之中,竟别有一番悠然意境。再酷热也不觉,让人只想在这林旁小亭休憩品茶。
凌风站在这紫竹林中暗想,这卫子衣果然人如其名,不但衣服爱穿紫色,连住的园子名字和园内之物也离不开"紫"这个字。只是想不到,卫子衣出生富贵,竟也会喜欢住在这样的清雅之地。
顺着小径走了一段路,便发现一间竹屋,古朴素雅。屋上挂有一木匾,用隶书题了四个大字:紫幽小筑。字体古朴潇洒,一气呵成。倒与这竹屋分外相称。
在匾左下方还提了两行小字,"身居纷扰红尘内,心留静幽紫竹间"。想必是卫子衣所题。
凌风走上前敲门。门开了,来人却非卫子衣,而是他的小童。那日在洛阳大街之上,凌风曾见过他一面。
瞧了瞧屋内,似乎没有人在。"卫大哥不在吗?"凌风不等小童开口,便直接问到。
小童见凌风到来,有一丝讶异。"咦?凌少侠,你回来了?没有碰到我家公子吗?"
凌风点头道:"我今日刚回洛阳。你家公子去客栈找我了?"
"公子今日中午办完事回来,想起凌少侠你依然毫无音讯,便说再去客栈看看。走了也有一会儿了。"
"喔,那我回客栈看看,兴许他还留在那里。"司青应该会告诉卫子衣他已经回来的消息。
来来回回,在这酷热的炎夏,凌风早已汗流浃背。赶回客栈,果然见卫子衣正坐在桌旁喝着茶等他。司青不在,不知又去哪里了。
"卫大哥。"凌风见卫子衣,笑着喊了一句,走到桌旁坐下。
卫子衣见凌风到来,拿了一只干净的茶杯,替他倒了杯茶,笑着道:"贤弟总算回来了,这几天可把司青给急坏了。"
虽然真正算起来,与卫子衣相识也不过一天,但凌风觉得似乎与他已熟识很久,两人很谈的来。让他不自觉的想和他相处、攀谈。同样是笑,卫子衣的笑容就让他看得舒服顺眼多了。不像那个阴晴不定的缺月。
啧,怎么又想起了那个变态。凌风惊觉,好不容易才从那变态手中逃脱,还想这事干嘛。凌风看了眼桌上的茶水,正好因来回奔波口干舌燥的,于是毫不客气地拿起卫子衣倒的茶一口喝光。
见凌风放下空空的茶杯,卫子衣又端起茶壶替他满了一杯。
"卫大哥,听司青说,这几天你都在帮他一起寻找我,多谢大哥如此关心。"
"贤弟何必如此客气。你我既已结拜为异姓兄弟,你失踪,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帮忙寻找。"卫子衣见凌风见外,缓缓说到。"不知这几日贤弟究竟遇到了何事?竟音讯全无?"
"呃。。。。。。其实这几日,我被人挟持了。"凌风见司青并未将天水宫之事告诉卫子衣,一时也犹豫是否能说。
"何人挟持贤弟?"卫子衣微微蹙眉问到。
"这,呵呵,我也不清楚。"凌风挠挠头,想着,还是不说罢。司青是自己师侄,同属天山,所以他不打算隐瞒。但卫子衣毕竟与此事无关,若因得知天水宫之事而被缺月盯上,那他便等于害了卫子衣。"其实,这几日我也迷迷糊糊的,多时都在昏睡中。幸好那些人没拿我怎样,所以今日醒来时,见无人,便逃了出来。"
卫子衣见凌风如此说,多少明白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实情,于是也便不再追问。毕竟,他们也不过相识一天而已。
"卫大哥,今日我们去喝酒如何?好多天没喝酒,光喝茶,让我只觉得嘴中发苦。"凌风站起道,"上次说了,再喝酒时,由我请。走吧。"
"看不出贤弟竟如此爱酒。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卫子衣起身笑道。两人并肩走出客栈,向洛阳城内最有名的酒馆出发。
一壶酒。洛阳城内最有名的酒馆。
如其名,此酒馆只招待客人一壶酒。不多一滴,也不少一滴。一壶饮完,便只有明日再来才能继续喝。即使你出再多的钱,也只能喝一壶而已。
如此规矩,客人不但不少,而且每日还络绎不绝,甚至有时爆满无座。所以,经常会有达官贵人、权势帮派预定包下席位。当然,那价格自然也要高出几倍。
凌风与卫子衣到酒馆时,已无空位。凌风站在门口,闻着从酒馆内飘出的酒香,直觉的知道,这酒,定是极品。否则酒馆也不会如此爆满。
凌风满眼露出可惜无奈之色,咽了咽口水道:"看来今日我们没口福,只能换一家了。"
卫子衣见凌风如此模样,笑道:"不碍事,贤弟跟我进来。"说罢便踏进酒馆。凌风见状也跟了进去。

正在柜台忙着结帐的掌柜见到卫子衣与凌风进来,双眼一亮,赶忙迎了出来。
"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洛阳,怎么也没让人通知我一声,好给您送几壶酒过去啊。"掌柜的话语中透着愉悦。
凌风有些诧异,这掌柜的和凤仪楼的掌柜一样,对卫子衣如此熟悉,话语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恭敬,还唤卫子衣为"爷"。
这里旁人一天只能喝一壶,也只能来酒馆喝,而掌柜的竟说要给卫子衣送几壶过去。卫子衣究竟是何身份?
"这几日我也忙,经常不在紫园,所以才没让人通知你。酒送过去,无人喝,岂不是暴殄天物么?"卫子衣笑道,"何掌柜的酒怎能白白糟蹋。今日得空,便带义弟来尝尝何掌柜酿的独一无二的美酒。"
"好好好,您稍等,我去挪一张空桌出来。"
何掌柜转身正打算请一桌客人让出空位,便被卫子衣拦住了。"让别人让座毕竟不是待客之道。何掌柜,就和他们打个招呼,合坐一张桌子吧。"
于是,凌风与卫子衣便与另两名酒客互打招呼,合坐在一张四仙桌边。
落座后,很快酒菜分别上齐。
凌风看了眼忙碌的掌柜,悄声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卫大哥,你似乎和这里的掌柜还有凤仪楼掌柜熟识?"
卫子衣打开折扇,轻轻摇晃,笑道:"不瞒贤弟,凤仪楼与一壶酒都曾是家父名下产业。"
原来如此,难怪掌柜的们都对他如此恭敬。从第一次见到卫子衣,凌风便看出他出自富贵人家。
但是这个曾是是何意思?"大哥为何说是曾是?"
"后来家父无暇再管理,便放手转交给了掌柜们,让他们各自打理。"卫子衣边说边拿起酒杯,替凌风与自己倒了一杯。"贤弟尝尝看,何掌柜酿的酒,味道很特别。"
凌风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浓浓酒香充斥唇齿之间。但不一会,口中竟出现了一丝酸味,然后又是甜味,接着便是苦味,再接着便是辣味。最后,口中又恢复了那酒香味。但比方才更浓更香。味道虽变换了几次,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酸甜苦辣?这酒好特别。"凌风暗暗惊叹道。
"此酒有一名,为‘一梦一生‘。只有这一壶酒才有。"卫子衣一口喝完杯中之酒,笑着道。
"师兄,你听说了吗,最近这天水宫之人频频出现在江湖中。"旁桌一名灰衣男子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道。
凌风正欲再喝一杯,却听旁桌人说起天水宫三个字时,不禁竖耳仔细听起来。
"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在查些什么。不过,这天水宫向来都不插足江湖中事,管他查什么呢。"灰衣男子对面的青衣男子回道。
"嘿,向来不插足不等于永远都不会插足。别忘了,这天水宫宫主缺月的来历。魔域调教出来的人,哪个不是嗜血野心之徒。特别是那个魔头项天笑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旁边又有一人道。
"说起这个,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这项天笑还是魔域之主,独霸一方之时,一直都有两个人跟在身边伺候着。"灰衣男子神秘的说到。
"这事谁不知道。一个便是项天笑几年前抢来的侍宠,如今的天水宫宫主缺月。另一个便是项天笑最得意的弟子,非凡公子。这缺月是女子,生得美也就罢了,可这非凡公子身为男子,样貌竟也不输缺月。所以,这魔头霸占了缺月这样的美人儿还不知足,连自己的徒弟非凡公子也霸占了。话说男人跟男人做那档子事,实在是变态至极,活该最后死在他们俩手下,尸骨无存。"
"这缺月与非凡公子也确实厉害,竟敢反叛魔域,将项天笑这个魔头给杀了。"
"是忍无可忍了吧。项天笑嗜血无情,对手下所有人都近乎虐待。更何况是伺候他的这两人。"
"贤弟?贤弟?"耳边传来卫子衣的声音。
凌风听那几个人谈论的正入神,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啊?大哥叫我有何事?"
卫子衣有些疑惑的看着凌风。"刚才我叫了你很多声,你都没反应。怎么了?"
"噢,没什么。听到旁边在讲江湖趣闻,所以我便听听。"凌风勉强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完。
"呵呵,贤弟是第一次踏足江湖吗?"卫子衣笑着问到,同时又给凌风满了一杯。
"嗯。"凌风点点头,拿起杯子将酒喝掉。心中有些闷闷的。他应该是讨厌缺月的,为何听到他的事,会让他心情不好?
之后的时间,凌风有些沉默,只是喝着酒,然后听着旁桌的人谈论着江湖中发生的一些事。
卫子衣以为凌风是因为刚踏足江湖,对江湖上许多事都不知道所以心生好奇,所以也就默默陪着他一起听着他人讲着江湖大事与趣闻。
两人直坐至夕阳西下,方才分手告辞,并相约他日紫园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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