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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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列,位于炎黄大陆西部的仓蓝海中部。是一座风景还算怡人的温带岛屿,盛产米饵茶。
木安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说这座岛如何如何的漂亮,我沉默着没给他任何回应。能怎么说呢?听他那一付兴致冲冲的样子,我能扫他的兴么?况且,能听到已经万幸了。
小行在前面走得不算太快,我被木安拉着袖子往前扯。
“东瀛鬼子应该就在岛中央的屋子里,但是这里好多人诶。荒荒要不然咱们先去别的地方玩一下,反正他又不会走掉。”
我摇摇头,挣开木安拉我的手:“不,我想马上就见到他。”
“可是这里真的很多人呢。大家都来接寻找鬼府入口的任务,你这个样子会被别人欺负的。”
我没听他的,给小行发了个好友密语。然后就在她的伪装下一路有惊无险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岛中央。可是再往前,连小行也不肯继续了。小木屋周围三百米内正在进行遥遥无期又惨无人道的杀戮和被杀。
木安说任务的名额是有限的,为了抢夺那不多的名额,好多稍微厉害点的人都在闷不做声的杀人。那些声音的来源则是被砍被杀的人,有一些被杀的人又找了更厉害的人报仇。
真麻烦。
我们上岛已经两天了,根本连那个小屋的门都没碰着。而小屋周围的空地上唯一的活动就是厮杀,移动的距离以毫米计算。我们躲在高大的米饵茶树从里也差不多被血腥味熏了两天。木安不断地叹气,离开又回来。可是我依然固执地等在原地,试图使用阴阳力侵进那个小木屋。
那个安倍朋一,我的入门师傅真的在里面吗?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还不为阴阳力所动?难道我真的不是阴阳师,而是什么精灵使。
“一路,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你劝劝荒荒让她别这么固执,真想不通也就这短短几天她怎么变了这么多。”
我躺在火堆边没有动,这两天的感觉还是累。血腥已经浓郁到我无法忽略的地步,头很疼。晚上吃过小行煮的鱼汤后我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听见木安的抱怨。
“一路,你说句话好不好?荒荒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化这么大,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好不?”
小行就在我身旁好像背对着我,没有太大的动作也不理木安的喋喋不休。
“我靠!我都遇上些什么人哪都是……不管了。我下了。祝你们好运!”
木安下线了。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背后坐着的人:“小行。”
“嗯,怎么了?头还疼么?”小行反手握住我,难得的温和。
我坐起来,想去摸摸小行的脸,被她躲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谁让你是我奴隶呢。”还拿这一句搪塞我。
“死!”小屋方向来的高喝声,听起来有些死亡的气息。
“别说话,隐职联盟的人来了。我看看情况,你呆在这里别动。”
又要走了么?
没等我说什么,小行急急地离开了。心里面的一个地方开始变得空荡,我的手还那样停在半空忘了收回来。好像那次在安格卡拉底部她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离开前还好好的小行回来以后就冷漠得让人害怕。
阴阳力。空气中跳动着冷暖分明的力量,阴的冷柔和阳的暖刚。和我明显薄弱儿混杂的阴阳力不同,这股力量非常纯正也非常强大。
“安倍前辈?”我对着空中某一处轻声问道。
只有这一个解释。
那股阴阳力向我逼近,来者不善。我抬手挥了挥,却触到了火焰的炽热。
也是,这两天在安倍眼里,我同样是个不善的侵入者。可是他为什么要选在小行离开的时候试探我?
“不用叫我前辈,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阴恻恻的回答,的确是安倍朋一。
我放弃抵抗,任由那股力量侵进我身体,毕竟是我有错在先。真正的侵略者是我而不是别人。
安倍的声音在不久后又一次响起:“你的身体里有金色五芒星,和祖上一样。”

“祖上,安倍晴明?”我小心斟酌着应对。
安倍发出不屑的嗤笑:“这个问题还有疑问吗?安倍家除了晴明大人,谁还担得起祖上这一称谓。先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请你做我的入门师傅。”
“这么自大吗?你让我——安倍朋一做你一个下品阴阳生的入门师傅。”他再次嘲笑。我的心随着他的笑声逐渐忐忑,然而他的后一句话却点起了我的希望,“通过戾桥的考验,我就考虑收你当徒弟。帮你解开封印。”
“真的么?”我念了念戾桥这两个字,“就这么简单?”
“笑话,我会骗你么?”
“好。我去。”想了想突然发现还不知道戾桥的位置,不得不问安倍,“那个戾桥在什么地方?”
“我的故乡。”
“你在跟谁说话?”小行的回归骤然打断了我和安倍的谈话。
“哼,自己好好想想吧,入侵者!”
阴阳力迅速撤去。小行踩着厚厚的落叶一步一步地走近:“走吧,我们可以进去找安倍朋一了。”
我试图靠自己站起来往前走,可是只不过几步路,我就狼狈地摔倒在地。
“到底什么怎样才能让我的眼睛复明。”我焦躁地问小行。
“死亡迷宫。”她顿了顿,“黑暗泉水。”
“那戾桥在哪里?”
“戾桥?哪个戾桥?”小行的呼吸在前方不远停留。
我吸了口气,淡淡地说:“就是和安倍有关的戾桥,我知道在历史上在平安京的一条戾桥是安倍晴明用来豢养式神的。安倍朋一说的戾桥性质应该和它差不多吧。”
“你和安倍朋一碰过面了?”小行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对于我已经和安倍朋一已经见面的事情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嗯,他让我接受戾桥的考验。”
“哼,你还真有胆量,就这么接受了?”小行嘲讽道,“你知不知道戾桥到底意味着什么?”
“知道,连接阴间与阳世的通道。封印着危害周围地区安全的魔物。还有别的么?”
小行突然扭身继续往前走:“安倍给你什么提示没有?”
“他说在他的故乡,然后你就来了。”
我紧紧地跟着小行的脚步,脚下松软的落叶层让我有一种置身半空的飘浮感,好像一步走错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四周突然出现很多的游灵,惨死的亡灵。不像是玩家,它们在痛苦地挣扎,凄厉地叫喊。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里被这么凶的游灵填满?我听见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大声呼唤着让我挥手,将所有的力量倾泻出来。
杀……
死……
疼痛的快感……
杀戮的快感……
我禁不住脑子里的诱惑冲身边的人挥起了手。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我怎么不知道?
殷红的鲜血,身体某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模模糊糊的。
“你疯了?”
“是谁抓住我的手,滚开!”我在黑暗里一下又一下地挥着匕首,力量充沛的感觉让我很享受。每一次地挥出必会有鲜血澎溅到身上,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嗜血的冲动愈加强烈。
“住手!”
身边有好多人在阻挡我前进的步伐。
杀!
有一个人一直在抓我的手,它钳制着我的匕首。它在阻止我寻找快感。
我张嘴咬了过去,死死地咬着。嘴里的血腥让我重新兴奋起来。
“唔……”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痛快。
那双手松开了些许力道,我趁机缩回手,我不会在让它像刚才那样阻止我。
去死!
“MD,首领。她疯了。你干嘛不让我们杀了她?你为什么不反抗嗄,首领!”
“不行,她只是被迷惑了。”
“迷你个头,有她这样的吗?首领你起来,我们会让她冷静下来。再不然你就死了。”
“算了,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头好疼。他们在说什么?
力量被一下子抽空了,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双手的匕首还在不停地带来迸溅的鲜血,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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