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长大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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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姓李,所以大家都称呼他叫李老板,早年他也是个农村人,来上海后经过自己辛苦的努力才有了自己的饭店,所以当时他对凌晨是同情对于恼怒的。
自从李老板发现凌晨很会算术的时候,李老板就刻意的将一部分的帐交给了凌晨去算,结果很让他满意,一笔都没有错过。
这天李老板趁客人少的时候把凌晨叫到后堂,“凌晨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你怎么会算术呢?”
“哦,是这样的,”,凌晨笑了笑继续说:“我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资助过我上学,只不过只上到初三,但是我的数学一直是班里同学当中最好的呢。”这倒是不假,凌晨的数学一直是最好的,这也理所当然的招来其他人的不满:一个穷孤儿,数学怎么那么好?
“哈哈,不错,不错,”,李老板对凌晨是越看越满意,“我认你做干儿子,让你跟我儿子一起上学,你愿意吗?”
凌晨本来还乐呵呵的,听李老板要认他做干儿子,顿时就呆住了,半天没有反应。李老板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凌晨。
“您要认我做干儿子?还要让我上学?”,凌晨一时压抑不住兴奋的情绪追问道:“您说的是真的吗?”
“呵呵,当然啦,”,李老板一翻眼睛假装生气道:“难道我没事做骗你玩啊。”李老板很是喜欢凌晨,心性温和,待人礼貌,安静少语,刚好可以跟自己的儿子互补下。
“别再搓你的裤子啦,再搓就要破了,”李老板朝凌晨翻翻眼睛,他也看得出来凌晨非常开心。“好了,晚上你跟我回家见见你的干妈和哥哥吧。”
凌晨就这样乐呵呵的乐了一天,笑容也变了,很明显,那是傻笑。
晚上,李老板开着车带上凌晨朝着浦东开去,李老板的家据他自己说是浦东一处很漂亮的小别墅。凌晨一路开心不已,在车里东张西望的,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上海的夜景仿佛动画片一样吸引人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吗?”,李老板的老婆看到凌晨后一脸的笑容,很显然她对凌晨的第一印象很不错。旁边一个跟凌晨的男孩眨巴个大眼睛看着凌晨,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弟弟的人很好奇。
“来来来,凌晨坐这里,等下我们就吃饭了。”,李老板把凌晨拉到桌子前坐下,转头对李洋说:“李洋,这就是你的弟弟啦,以后就有人陪你玩了。而且他学习很好哦,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就可以问问他了,他叫凌晨,比你小一岁。”
李洋也只听到前半句了,对于凌晨可以帮他学习自然是没记住。“真的吗?那我以后就不用老是一个人在家里了,好无聊的,我带你去看看我的东西。”,李洋拉着凌晨进了自己的屋,正是玩耍年纪,自然分外需要伙伴。
可是李老板万万不会想到,理想跟现实永远是存在差距的。凌晨已经十八岁了,上了高三,李洋高考失败了一次,也上高三。
李洋学抽烟,凌晨没有学。李洋学喝酒,凌晨没有学。李洋学通宵泡网吧,凌晨没学。李洋学习一塌糊涂,凌晨一路稳居前三。这一学与一不学,这一塌糊涂与一路高歌已经在两个孩子之间拉开了巨大的沟渠。而这个沟渠随着时间在渐渐扩大,直至一个女孩的出现,这沟渠彻底变成了峡谷。
“我刚才跟李洁表白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她喜欢的人是你,叫我离她远点。我李家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读书三年,你他妈的居然连我女朋友都抢,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李洋指着凌晨的脸咽了口口水继续骂道:“你当年根本就是耍什么花样才让我爸爸认你做干儿子的,现在你什么方面都比我优秀,等那个老不死的死了,遗产都是你的了。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李洋一分钱都不会让给你的。”
“那个女孩我根本就不认识,我跟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凌晨擦了擦满是口水的脸继续解释:“而且当年是李爸主动认的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家的财产。”
“你他妈的少给我装,你个穷孤儿一定是想要我们家的钱。”,李洋性格本来就是少讲理,年少冲动让他说了一句狠话,“你要是不是为钱来的,你有本事明天就滚出我家。”

凌晨的脸色从先前的愧疚和委屈变成了毫无表情,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回想着三年前。
“凌晨,你这是做什么?”,李妈看着提着行礼的凌晨,慌忙喊了声,“孩他爸,你快出来。”正在刮胡子的李爸不满的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大早的,什么事啊,喊这么大声。”,走到客厅他也看到了凌晨,一脸惊愕的问:“凌晨,你这是要去哪?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这一幕,跟三年前如出一辙,只不过出演的双方,一方换了人,一方已经十八岁成年了。
“爸妈,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闯一闯,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凌晨说着说着便跪了下去,“爸妈,你们别问原因了,让我走吧。”
李爸看看站在旁边脸色复杂的李洋,立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三年来他也不是没有看在眼里。李妈看了眼李爸,想要再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们也不强留你。”,李爸瞪了眼李洋继续说:“但是你要去哪里呢?你才十八岁啊。”
“这个你们放心吧,我会找到工作的,等我能赚到钱了,我一定回来报答你们的。”,凌晨站起来拎起自己的行礼,心里说道:“在我心里,你们已经是我的爸妈了。”
客厅安静异常,凌晨慢慢的开门走了出去,这个他生活三年的地方,终究还是容不下他。
“你干的好事!”李爸瞪着李洋,一张脸气的通红。剩下的一家三口没有言语的吃完了早饭,李爸就开车去饭店了,在路上找了家银行往凌晨的卡上打了五万块钱。可是晚上当李妈收拾完凌晨的房间后,把银行卡交给李爸的时候,李爸无奈的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凌晨提着包茫然的在大街上走着,仿佛三年前一样没有方向。
一辆公车停了站,凌晨看也没看开去的方向便爬了上去。公车一站一站的开过去,凌晨都没有下车,他不知道在哪里下。可是公车总是有终点站的,怎么会一直开下去呢。
这里已经远离了市区,空气倒是凌晨喜欢的,树木也很多。凌晨看看墙上的一则招租广告,顺着地址摸了过去。
“要租房啊,那我可说清楚啊,一定要按时交房租啊,过时间不交房租,我可是有权利赶你走的啊。”一个妆画的很浓的中年女人麻利的写好收据递给了凌晨,“先交两个月的房租吧,这是钥匙。”
凌晨开了门,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凌晨把包放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想着自己该去找什么工作。自己高中还没有毕业,根本不能谈什么文凭,想到大公司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能有点难。想来想去没有个结果,凌晨索性就一头栽倒在床上不想了。
他身上也只有仅仅的一千多块,银行卡和那些值钱的东西他全部丢在了原先的家里,除了自己的衣服什么都没有**来。
傍晚,凌晨被饿醒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管怎样,还是要吃点东西的,凌晨翻出钱包,走下楼去。
凌晨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有找到吃的,只能回到租房的楼下的面摊要了碗面。
一个生的很漂亮的小女孩给凌晨端来了面,“哥哥,你面好了,你慢点吃哦,有点烫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看着凌晨,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调料:“这是醋哦,可以加一点在面里面。”
凌晨郁闷的心情立时好多了,拿起筷子就吃起面来,一会就吃完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凌晨掏出钱递给小女孩,“看你的样子你还小哦,上几年级了啊?”
小女孩接过凌晨的钱,脸上稍稍有点红了。“我叫贝鑫,十六岁了。”,小女孩把找的钱递给凌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在上学了,现在是在帮爸爸的忙呢。”
“啊...”,凌晨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赶忙说:“面很好吃哦,我下次还会来吃的。”
“谢谢哥哥!”
“呵呵,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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