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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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
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一时开心便哼唱起陶喆《今天你要嫁给我》兴奋的回到我在延禧宫的小院准备把今天的一切告诉小桃,相信她也在焦急的等待了。
老远就看到这丫头站在院子外等我,见了我她神色慌张,我心想八成是怕锦恺变心了吧!嘻嘻~
我见了她便拉她往屋里走想要马上告诉她我见到锦恺了,而且他明天就要去请婚,我马上就要离开这皇宫。我太兴奋了!小桃迟疑了一下还是跟我进了屋。
进了屋我顿时楞住了。
屋子里宫女太监一大堆桌上红漆锦盒里放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滟红色中衣,床上放了一件黄缎子大氅,屋中洗澡用的大木桶氤氲的气息模糊了视线。
“小主,您可回来了”进事房的总领太监打着千道。
“这是?”我不解的看着他。
总管太监带着笑道:“贺喜小主,皇上今夜招幸小主,小主赶快梳洗随奴才去寝宫侍寝吧”
“招幸……侍寝”我重复了一遍,顿觉耳边轰地一响,直如打了个响雷一般一阵嗡鸣浑身颤抖起来指甲已掐到了肉里却已感觉不到痛,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还不赶快伺候小主”总领太监的的声音又响起仿佛很遥远很飘渺。几个宫女已上前来把我扶起为我宽衣解带,我慌乱了看了一眼小桃,她会意的退出房去她是去找锦恺。他会来带我走的。怎么会?怎么会呢?我脑中一片混乱刹时又一片空白,洗澡的木桶中飘着轻盈的玫瑰花瓣暖暖的水流温润的滑过我白皙的冰骨玉肌,此时却像一个恐怖的旋涡我仿佛要溺死其中感觉呼吸都哽住了似的。
洗完澡宫女用大浴巾为我拭干了身上的水。屏风外总领太监递上了刚刚放在桌上的中衣殷勤道:“小主,这皇上特别恩赐您的中衣一件。”
在这宫中妃子侍寝,都是梳洗一番脱掉全身的衣服然后,驮妃太监用那事先准备好的黄缎子大氅(羽毛做的大衣)裹住妃子**的身体,背到皇帝的寝宫,这样做的目的避免了妃子谋杀皇帝的可能性。
我冷笑而今多赐予的这件薄如蝉翼的中衣便是对我莫大的恩宠。
锦恺为什么还不来?我们离幸福只有一步了,你说过这次不会有意外的!那话语仿佛还在耳畔如这春日温柔旖旎的百花。
宫女服侍我穿上那薄如蝉翼的中衣,像粽子一样被裹进那黄缎子大氅里被四个太监抬出了我的小院。
风夹杂着荼蘼花的浅浅清香,那香气像盛极而衰的挣扎,月光明亮濯濯的落下却满是落寞与彷徨,这惶恐的夜晚好似怪兽狰狞的巨口随时要把吞噬。
锦恺,快来救我……
我被轻轻放在雕有龙凤纹路宽大软软的龙床上太监们解下裹在我身上的黄缎大氅,明黄绣龙纹的幔帐层层叠叠钩在床两侧纯金龙头状的挂钩上,熠熠生辉,昭显着皇家的华贵与至尊但那金黄却仿若正午时那刺眼的阳光般刺着眼不舒服。我环顾一下房间很大,华丽彩绘的吊顶琉璃绘着吉云的宫灯,质地上乘的波司地毯上端放着古色精致雕龙文饰楠木衣橱桌椅,香案上铜胎掐丝珐琅熏炉里袅袅散发出龙颤香的缭绕烟雾。
那总管太监打着千道:“小主,皇上在敦亲王和诸将庆功的宴会,请小主先行在此等候,奴婢等就在门外侯着,您有事就叫奴才们行了”说着拉下了那金黄色的幔帐。顿时,我隔绝在了这金黄色小小的空间里了。
我枕在一个白玉雕枕上凝视着明黄的空间从旁边拉起苏州金绣锦被盖在身上,香香的气息带着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软软的让人沉醉的温暖。皇帝的寝具是每天都清洗更换的然后用上好的香料熏香。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在了那淡淡凝香中,我告诉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是当初那懵懂的女子了再大的困难我也要应付,即使他是皇帝也无法让我放弃对爱情的信仰。
想着与锦恺的点点滴滴一路走来的波折,但心却是暖暖的。兴许是折腾太累了,眼皮越来越沉竟睡了过去,盛大的婚礼铺天盖地的红那是幸福的极至锦恺在我耳畔轻语:“凝凝愿许三生愿,永生不分离”爸爸,妈妈,哥哥,小雪,好多好多熟悉的人,我像坐在了幸福的云端……
感觉幔帐被人拉开烛光打在我的脸上有人似乎就站在我的面前,是锦恺吗?我睁开眼才发觉刚才一切不过是梦境。
一袭明黄色绣着蛟龙出海的龙袍那腰间的玉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再看那脸那深邃的眼睛。我脸上表情顿时僵住了失声的叫出口:“宁文……”
“皇上这是您让御膳房准备的酒菜”说话间几个太监已经在桌上摆满了碟碟碗碗。
他看了一眼满脸错愕惊慌像受伤的小兽般抱着被坐在床一角的我眉头微微一皱:“恩……搁这吧,都退下!这里不用人伺候了,今晚谁都不准再踏进来一步”。
“喳……”宫女太监门鱼贯而出,掩了房门。
一直都只把他当成大内高手他居然是皇上,他是爱新绝罗·旻宁我真是笨呀!难怪觉得他的背影与锦恺如此相似原来他们本就是同父兄弟;难怪他总是说“真”怎么怎么样,那原来是他一时口误说出的“朕”而后做的掩饰,所有疑团霎时间接开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愚钝……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你是过来陪朕吃点东西还是现在就侍寝?”他说的仿佛是一道轻松的选择题却把侍寝两个字说的特别重,他的眼中依旧是那让人望不透的深邃,仿若散发着悠悠寒气的冰山……
我自然知道他所谓的侍寝不是帮他铺床叠被:“我……我不要!”我脱口而出。
“你这是知道朕是皇上给吓着了?怎么不似平日那番伶牙俐齿了?”他一副泰若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心里暗叫真冤枉他给我的感觉挺耍酷的,所以认识这些日子来也没跟他说过太多话,除了当初让他教我武功好一番周旋想来真是自己作孽当日他说我学不会我却硬要学。怀着自己的私心觉得他的背影像锦恺今日倒好被他招来侍寝但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今天呢?怎会突生此波澜。过了今日我与锦恺的婚事一定一切便就尘埃落定了。
“如月无知冒犯了圣上望圣上赎罪,但如月不想为皇上侍寝,辜负了皇上的美意……”我一字一句坚定的说着。
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愤怒但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转而很平稳的语气对我说:“先过来吃点东西吧,折腾了一晚上你也饿了吧”伸手要拉我。
应该跟他谈谈打消他的念头。到饭桌上谈总比现在这种状态下好。于是应了声:“谢皇上”
刚从被子里探出身子顿觉这身单薄不妥,他毕竟不似刚才那些太监于是又缩了回去。
他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我的窘状走到衣橱里拿出件月白色绣着龙纹的常服递给我:“来朕寝宫的女人都是光着身子被抬进来的所以这里没有女人衣服你把这个穿上吧”。说着他背过身去。
我接过衣服,那是上好的杭州锦缎摸起来丝滑如冰山澄亮的雪水,苏州有名的双面绣成的那双龙戏珠的龙纹栩栩如生。
我穿上之后拖着长长的袖子却变的像个戏子,袍尾逶迤拖地我赤着脚站在床前的地毯上。
当他回头看到我这副样子虽然极度忍耐但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座到桌前精细的菜肴雕有仙鹤的铜制酒器为他斟酒自己也斟了一杯我已经镇静了很多不似先前那番手足无措了。
“如月敬皇上”说着我一饮而尽。那酒甚烈食道到胃都似被火轻轻燎过一般,但我表面尽量装做镇定。
他也一饮而尽漫不经心道:“你说皇上给不了你最想要的东西,是因为你心里有三弟吧!”就这样引出了问题的中心。
我起身跪在他面前盯盯的看着他道:“望皇上成全,如月与王爷真心相许”
他一手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四目相对道:“如果你先遇到的人不是三弟而是朕呢?”
他不会明白锦恺能给予我的是一份完整的爱,那是份塌实的温暖仿佛能抵挡世间所有风雪的屏障而无论我什么时候遇到眼前的他,他都是无法给予的更何况我心本不在他。
我坚定的道:“已经没有如果,如月心里只有王爷望皇上成全”他的目光凛冽使人望而生畏但我迫使自己对视他的眼睛以表我的决心。
他眼中颇是欣赏道:“好!果然还是朕心里那特别的女子”
“那朕今天也告诉你,朕要你!当朕看到他紧紧拥着你,朕想过把你赏给他作为这次他凯旋回来的赏赐……”他放开抬着我下巴的手接着说道:“但那一刻朕才发觉你在朕的心底是那样特别,朕不会把你给老三的,你是朕的!”
他是皇帝连感情都是那样霸道。
“我心不在皇上,皇上留下的我不过是具躯壳如若皇上硬要留我那我宁愿一死”说着我闭上了眼睛大有慷慨就义之势。
他又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侍寝的事情朕不会勉强你,朕会先收了你的心,等到一天你心甘情愿了我们再行圆房之礼。但你要记住你从今晚开始是朕的女人了过去的事情朕可以不追究但今后如若再与老三有什么便是**宫闱的不德之举你要好自为知这是朕的底线了。”他的语气冷的像冰,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天呢,怎么好象我占了莫大的便宜似的就这样便成他的女人了。我刚要开口告诉他我不同意这样我不要做他的女人。
他便打断了我:“什么也不用说了……还有你今晚要睡在这里,朕也没有心情再吃了,我们安置吧。”说着一把将我抓起扯开我身上的龙袍,我顿时象个剥了皮的鸡蛋似的跌撞进他的怀中。隔着那薄薄的中衣能感觉的到他腰间玉带的冰冷我奋力挣脱开他的怀抱,他又贴上前来我用力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轻轻笑道:“你是我的徒弟,怎么能打的过我呢?别闹了,你这捣蛋鬼,朕不想弄疼你。”说这话的语气突然温和了几分好似带了几分怜香惜玉。
我纤细的手在那滟红的映衬下格外的苍白穿着如此单薄被他横抱于怀我顿觉得脸一阵阵火辣辣的。
他将我放到床上,自己宽了衣只穿了件如那幔帐一般明黄色的暗纹中衣,吹了灯拉下那明黄色的幔帐那黑暗狭小的空间只剩我二人我把身体往里挪了挪尽量不让他碰到我。
他突然很温柔的说了句:“快睡吧,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朕的……”不似平日的冰冷。然后翻身睡去。
我心忐忑不安,仿佛随时都会被这黑夜吞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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