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军歌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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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窦天他们称做太阳的天体挂上中天的时候,六人观光团团员的体力与**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队伍的次序也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原来趴在小甜菜怀里偷懒的小白狗走在了队伍前面。它好象对这里很熟悉,一副识途老马的样子。不是忠诚智慧、仁慈高贵的多米尼克有多勤劳,而是他那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精心筹到的几个祭品已经被这片诅咒荒原上的一个噬血的魔鬼给盯上了,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是无法与那个家伙抗衡的,他充分发挥活地图作用的时刻到了。英勇之多米尼克还厚颜无耻的把这种畏战行为称为战略藐视下的战术规避。虽然窦天和政委对小白狗会带路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看到离那座小山越来越近,在地面上已经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低矮灌木,知道效果还不错,也就没有官僚作风地取消小白狗的导游资格。由于没有走弯路,队伍的行进速度还是蛮快的。
人毕竟不是魔兽,尽管小白狗在前面又是摇尾巴又是晃脑袋的催促大家,队伍还是在两棵一人来高的小树下停了下来,别人还好,惟独小甜菜有点受不了了。她脱掉撅掉后跟的皮鞋,坐在树阴下揉起了脚。众人也都坐下来喝水休息。
“你看出来没有?”政委小声问窦天,“雪狐好象发现了什么危险。”
“恩”,窦天也觉得小白狗一副忙着投胎的样子有点反常,“先别声张,免的大伙害怕,”窦天用眼角余光发现小油菜目光闪烁的向他们俩望过来,连忙大声建议,“政委,给我们起个歌唱吧,鼓鼓劲儿。”
政委对这个建议深表同意,自己就是搞政工的,怎么关键时刻把这招给忘了。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象首歌,预备唱。”
六个人有五个是唱惯卡拉ok的,小油菜是天生好嗓子,一首嘹亮的军歌居然被他们唱的气势磅礴。多米尼克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因为他感觉到不禁后面有危险,前方也不太平,需要迂回一下才能安全到达那个瘦子撞对大运选中的目的地。可这样一迂回,要多走好长一段路,至于长多少,智慧的多米尼克没算清楚,反正是很可能被后面不怀好意的追兵给追上,那这六个白痴可就惨了。言下之意,好象是他就对这几个正在自娱自乐的可怜人心怀好意似的。
“怎么这歌还有第二段,丧丧。”多米尼克实在等不下去了,“嗷,嗷呜——”他一声长嚎终于打断了正唱的非常投入的几位歌星,六双几乎瞪的一般大的眼睛,同时注视着小白狗,这可是所有的人第一次听到小白狗抒情,大家都知道这是情理之中,可又觉得有点意料之外。
就在多米尼克扫视着六个人,准备找一个不太记仇的咬一口就跑,好让大家追自己的时候,窦天说了一句让勇敢的多米尼克长出一口气的话,“把这两棵树砍了做手杖给女同胞们用,我们接着走。”
“别说老大,”兽医边走边对窦天说,“这唱歌还真解乏,我比刚才那会有劲多了。”
“那当然,”窦天答道,“我们又不是饿着肚子,唱歌对缓解疲劳还是有点帮助的。”
政委问窦天,“你是做会计的,又没在部队呆过,怎么知道这个?”
窦天说,“我是从书上看来的。我记得〈〈东周列国志〉〉里有一回,说的是齐桓公带着管仲讨伐孤竹,远征途中山高路险,车马难行,管仲就写了上山歌和下山歌教给推拉车马的士兵和民夫传唱,大家唱着管仲做的歌推车翻山跃岭,轮转如飞,大大提高了行军速度,齐桓公看见了还赞叹,‘寡人今日知人力可以歌取也’呢。”
“老大懂得的就是多。”大萝卜对窦天从来都不吝啬溢美之词,如果说他对政委是敬佩,那他对窦天就是崇拜。
“姐夫,”机灵的小油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拉近与领导关系的机会,这一声“姐夫”也的确让窦天有那么点自鸣得意,毕竟自己没费吹灰之力就赚到了一个小姨子兼弟媳妇,战果辉煌啊。“姐夫,你能不能把那个什么管子的上山歌下山歌给我们唱两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这个,”窦天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镜,“我还真不会。”
小油菜有点后悔提这个没长脑袋的要求了,本来嘛,窦天再爱看书,也不能会唱几千年以前的歌吧。看来隔行如隔山,我一小偷做马屁精还真不行。

窦天却并不觉的这有什么,他想了想说,“要是小油菜想听,我就背首诗,有人反对吗?”
大家都知道窦天肚子里装着好多诗词歌赋,但他很少卖弄,现在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听听诗也是一种艺术享受,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在众人的欢迎下,在老婆自豪眼神的注视下,多米尼克眼中的极品祭品——天纵唱诗者开始落入异界的第一次吟诵: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诗仙李白的《侠客行》音犹在耳,一行人的脚步同时轻快了起来。
走在队伍最后的小油菜突然惊奇地发现前面每个人的身上都出现了一种淡淡的光雾,这光雾似聚还散,飘飘荡荡的,使人看起来有点不太真实。她使劲揉了揉刚消了点肿的眼睛仔细看了看,没错,由于是白天,这种微弱的光亮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我们不是撞邪了吧?”小油菜心里毛毛的,浑没注意自己的身体好象一下子轻了三十斤。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多米尼克阁下那还在隐隐作痛的鼻子都快美出鼻涕泡了。他正在心里为自己的非凡眼力大唱赞歌,同时也对窦天的天赋大感惊奇,“原来天纵唱诗者在完全没有师承的情况下,就可以通过朗诵几句诗歌为这么多人同时加持耐力光环,从潜力上看,豆芽菜可比那个眼高于顶的神坛祭祀桑普多里亚强多了。只可惜已知位面已经上千年没有诗人这个职业了,如果情诗泰斗乞立马扎罗还健在,或者灵魂歌者莫桑比克重生,或者比他们差的多的多的吟游诗人可以指点指点豆芽菜,这小子没准能成为传说中的鬼才马里亚纳第二,也许比他还要强。丧丧。”
多米尼克很快熄灭了为窦天可惜的念头,因为他还保留着部分功能的鼻子嗅到了人的气味,不太新鲜,但可以证明前方的小溪边,有人类停留过。
就在政委提醒窦天,小白狗把他们带的有点偏离预定路线的时候,小白狗回过头来,冲窦天竖起长耳朵,又迅速把耳朵往下一压,窦天不知怎么就一下明白了它的意思,赶紧做了个让大家停止前进,蹲下的手势,同志们立刻照做。
窦天让兽医拿着弩弓和大萝卜注意后面和两侧,自己和政委摸到了坐在地上的小白狗身后。通过观察,两人发现前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条小溪在无声的流淌,溪边的小土岗下,居然有一处象是人类野营的营地,有品字形排列的三座小帐篷,还有一堆不知熄灭了多久的篝火。
周围方圆数百米之内都没有高大树木,看来不大可能有埋伏。政委把窦天和小白狗留下保护女饰,他和兽医大萝卜三人成扇面形向那座静静的营地包抄了过去。
窦天三人提心吊胆的望着三个尖兵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帐篷,迅速检查完三座帐篷之后,远远的向窦天他们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又去查看了一下小山冈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后,向这边招手叫他们过去。
政委和兽医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对窦天和小甜菜说,“我们觉得这个营地有些奇怪,帐篷里的物品摆放还算整齐,篝火是自然熄灭的,没有浇水的痕迹,可是一个人也没找到。”
窦天也觉得奇怪,那些人就这么丢下营地离开,连个看守都不留?
经过大家进一步勘察,政委有了新的结论:这个营地可能是突然遇袭,这从小溪对岸贯穿营地一直延伸到远方的脚印和帐篷远离小溪一侧被用刀剑划出的逃生口子可以推测出来,营地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血迹,说明营地里的人提前发现将要受到攻击,而且好象对方行动并不迅速,也没有形成包围以后再发起进攻。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业余呢,从脚印上看,袭击者好象还都赤着脚。不管那些了,既然赶上了,先捡点洋落儿吧。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大伙在检查过帐篷里的物品后,惊奇的发现捡到的洋落儿居然是一堆崭新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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