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待援还是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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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天一边琢磨着向镇长套利的说辞,一边以胜利者的昂扬姿态踏进了镇长的临时官邸。不出所料,窦天受到了盛情的欢迎和如潮的赞美,贝尔能成为一方长官,阿谀拍马的修为自是非同小可,旁边的莫里司长期耳濡目染,边鼓敲的也是恰倒好处,只有造访的巴司院长安然正坐,笑容神秘。寒暄一翻之后,贝尔镇长话锋一转,拉着窦天的手说,
“知道你忙,但这次请你来是有一件大事非你不可啊!”老狐狸的语气即充满了赞赏与信任的双重意味,又暗示着一比大买卖可能光顾窦天的头顶,暂时把窦天要报酬的事丢在了一边。
“哦,大事。哎,不是我驳您的面子,尊敬的镇长先生,我恐怕爱莫能助啊。您知道经过这一仗,我们佣兵团的损失可是很大的。您虽然答应了可以对老镇烧毁的房屋进行官方补偿,可我用来引诱狼人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还有我用来阴狼人的各种炼金药剂,那可都是巨大的消耗,战士们经过激战,体力和精神都需要恢复,受伤的需要修养,立功的需要奖励,那可有一个巨大的窟窿等着我填哪。不怕您笑话,我要是再从家里拿钱犒劳战士,我那老婆都不会跟我善罢甘休的。搞佣兵团搞的要倒贴,恐怕整个大陆只有我这一家,别无分号了。”窦天混了有些日子了,一看贝尔打算转移视线,立刻哭穷。
“呵呵,”巴司从座位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胖脸多少有些浮肿,眼袋无精打采的下垂着,但他的眼神依旧狡黠,“我亲爱的团长先生,您的勇武使我这个大神的奴仆感到无比震撼,而您对胜利的冷静审视更是非常难得。我对您的信心比刚才更加坚定了。”窦天听他这话立即联想到了某捕头的经典台词,“我看好你呦!”
“谢谢您的赞赏。能得到您和神墟镇父老的垂青是我和我们九天的崇高荣耀,为您和神墟镇效一点微劳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窦天的话令官僚狐狸和神棍狐狸觉得有机可乘了,但窦天后面的话又把他们省钱的希望化为了泡影,“为了能圆满地完成你们交给鄙团的任务,不辜负大人们对鄙团的殷切希望,我回去后会立刻命令战士们认真休整,在保证恢复战斗力前,决不轻言战事,以保障神墟镇的安全。那么,如果几位大人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还要去视察一下内部的街垒,请放心,你们对九天的赞扬和关怀我一定代为转达,战士们知道后会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到今后的备战中。”窦天的表情激动的就象一个头一次带小红花的幼稚园小朋友,而他的心里正在用极其人性化的语言问候贝尔和巴司的所有女性亲属。
“哦对了,你们瞧我这脑子。”巴司揉着额角作出自责的表情,“本镇的信徒们刚捐献了一些实物和钱币要我转交给九天佣兵团。”这老家伙看虚的实在无法打动窦天,灵活地祭出了物质奖励。
“作为本地的官员,能有这样的镇民真使我非常欣慰。”贝尔一看巴司吐口了,如果他不有所表示会直接得罪窦天,也只好说,“我已经为您紧急筹措了一万金币和价值两万金币的物资,就放在仓库里,您可以随时来领取。本来可以再多一些,但你也知道,好些镇民的财物丢失了,房屋也烧毁了,我一时只能凑这么多了。”说完,他用无比遗憾的眼神看着窦天,好象他也希望能多给窦天一些酬劳,而实在是有心无力。
窦天盘算了一下,这次战斗打得虽然场面很大,老镇几乎被夷为平地,但自己并没有什么难以承受的损失,要说需要补充的就是那些做化学武器的药剂。神墟镇并不大,这里的人是有钱,可数量太少,地理又偏远,不可以胃口太大,要不把鸡弄死了,蛋从哪来呢?窦天来了个顺水推舟,“这样的话我代表九天几百号人马谢谢几位大人了,真是太感谢了。”
“那么,我可以现在就叫人来么?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急啊,部队需要马上补充给养,否则狼人们一旦回来报仇,我可是连抵抗的依仗都没有啊。”窦天的表演声情并茂,把一个时刻以保卫顾主安全为己任的佣兵形象演演绎得活灵活现。
“恩,啊,可以,当然可以。你要多准备点车辆噢,东西还是满多的。”巴司的胖脸上挂满了笑意,好象他恨不得窦天立刻把东西都拿走似的。
“啊,窦天团长啊,你先不要着急走嘛,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呀。”巴司一看窦天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马上提要求。
“这样吧,院长大人你们慢慢谈,我和治安官先生去清点一下东西。”贝尔说着使了个眼色给莫里司,两人一溜烟奔仓库去了。窦天边应承巴司,边给伍滋和阿伞一努嘴,两个魔宠会意,一个去跟着镇长接收报酬,一个回去找人来搬运。
窦天看镇长和治安官匆忙离去的样子,预感到巴司所要说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寻常,心里多了份警醒,他笑着问,“大人有什么需要鄙团效劳的吗?您可是大主顾,这样吧,我给您打个九五折。”巴司要白使唤窦天是不可能了。

“其实我们的镇长大人是小心的过头了。”巴司望着贝尔远去的背影轻蔑地一笑,然后他忽然转头问窦天,“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是从哪里来的。”
窦天被他这突然一问搞的有点措手不及,他是心里有鬼,没有绿卡的黑户最怕当地的实权人物查户口,可窦天是生存在勾心斗角的现代都市里的准白领,也不是那么好诈的,他只是稍一愣神,马上说,“哦,院长大人对我的家乡感兴趣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您还救过我的命,说起来我们好象已经算是朋友了。”
“当然,我从第一次见到您,就把您当成我的朋友和师长了。(其实还有钱袋子,但窦天不好意思说出来)”
“好,跟你谈话真是痛快。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里有一个非常棘手的任务,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巴司的表情很严肃。
“您知道,我是个佣兵,凡是正钱的工作我都会感性趣的,但我想先知道是什么任务。”就目前的处境而言,窦天还不是很缺钱,他的当务之急是在这片大陆上以一个合法的最好是受人尊敬的身份落脚,可他有一个直觉,巴司现在要交给他的任务是值得他去冒险的,这不但对他个人很重要,对兽医政委一干人也是意义重大。
“事情还要从头讲起。”巴司拉着窦天坐了下来,“这次狼骑兵入侵,你是知道原因的,对吧。”看到窦天点头,巴司接着讲,“你只知道翡翠山中出现了大量的魔人军队,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些魔人根本就不是多米诺大陆的物种,他们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山林中的呢?”
“是个问题啊。”窦天觉得这事是不简单。
“我不久前收到的情报,翡翠山谷中通往深渊的空间裂缝的封印被破坏了!”巴司提供的消息简直就是一声炸雷。窦天真不知是该感谢那个破坏封印的家伙给了自己发财的机会,还是该埋怨他把自己和兄弟们置于凶险的刀兵之地。
巴司停了片刻,他在等窦天提问,但窦天仍是一副事不管己的麻木表情使他不由叹了口气,他真有点佩服这个惟利是图的年轻人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打开封印的家伙是谁,反正已经这样了。但是,我想有一件事是你我都不愿意见到的。”
“哦。”这回窦天配合地答应了一声。
“已经有迹象表明,大股的狼人军队正从海涅丘陵向斯芬利城邦北部移动,速度不慢。”巴司说的没错,如果狼人们想大举进攻城邦北部控制区,那么神墟镇,以及从这里往南的铁镇,三方集等几个小城镇和村庄都会遭殃,而最北端的神废墟镇将首当其冲。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们镇由于得不到补给,库存的粮食物资恐怕挺不过三个月。一旦我们得不到有力的增援,我们只能被迫撤离,那样……”
“那样将是我们这里所有人的灾难。”窦天顺着巴司的意思说。物资紧张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窦天很清楚,因为以佣兵收入为主要经济来源的斯芬利城邦的主要劳动力大多不适生产,采购是他们获得物资的最重要途径,现在兵荒马乱的,商队不通,三千多人的吃喝用度可不是个小需求。但是巴司的话也不能全信,没准是老家伙为了调动自己的劳动积极性而故意营造紧张气氛。
“不错,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有胆有识的人,我没有看错。”巴司一顶高帽不着痕迹地飘了过来,“三个月不算短也不算长,可我不想一直被动下去,我们必须为自己做点什么。”说到这里,巴司的眼神忽然变的有些凌厉,他盯着窦天的脸,“我虽然没有确切的情报,但我可以想象,翡翠山地区的战事将打破莫泊桑与斯芬利还有那些小个子的势力均衡,我们的执政和莫泊桑的国王会不约而同地选择扩大在翡翠山周边地区的势力范围。和我们有关的是,城邦如果真要那么做,以城邦的兵力和格林执政的行事风格,我们的军队会被派往油水更大,竞争更激烈的翡翠山,而贫瘠的北部地区将被暂时遗忘。”
“你是说,城邦很可能不会救援我们这里?”窦天微微有些动心了,他觉得巴司的分析在情在理,如果真被这个老乌鸦嘴不幸言中,那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底岂不是非常危险,连自己这些人的小命都很危险,“那您说的做点什么指什么?”
“如果,我们能……我是说如果,我们可以把那个被打开的封印给重新关闭起来,你觉得会出现什么局面?”巴司把圆滚滚的上身向后一倾,靠在椅背上悠悠的问。
“对了,我好象好久没看到沙隆达主祭了,他近来好吗?”窦天突然发问,本以为已稳稳控制住场面的巴司大人好象被火烧到了**似的从高背椅上弹了起来,一层细密的汗珠出现在了他那光洁的脑门上,他意识到他把窦天大大地低估了,下面的棋一定会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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