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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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王子的心情真的好差,谈话完毕就把窦天从他的帅帐里给赶了出来,“回去好好想想你作为大陆上这数百年来第一个诗人的责任!”这是殿下在窦天的一只脚刚迈出帐门时的临别赠言。
“我算是把一国的储君给得罪了。”窦天心想,这可不怎么好玩,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爱咋地咋地!先顾好眼前再说。”
窦天找到翡翠,俩人都觉得这回受冷落了。翡翠就建议趁着还有时间,去捉弄一下冰霜巨龙雪幅来。
“你疯了吗?这个时候还有这想法。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和平,和平你懂不?”窦天表示坚决反对。
“不去就不去啦,你喊什么?”翡翠无趣的抖抖头上的翎毛,驮着窦天向海风要塞飞去。窦天顺路观察了一下莫泊桑连绵的营盘,没有发现有部队的调动的情况,多少安了点心。
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两天一夜,老天爷这下彻底断了王子和范德法特反攻倒算的念头。另外,格林派出的执政院书记官大人也如期抵达了要塞。他是个胖子,吨位比落基神殿的监察院长巴司大人还要惊人。他一从寒风中直打晃的狮鹫上下来,就直奔窦天,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好象看到了个温暖的火炉。
“还是冕下英明啊,早早就来了。我又处理了执政大人交给的几个公文,晚出发了一点,就赶上了这可恶的大风雪。可把我给冻死了。”胖子书记官皮卡边向窦天施礼边颤抖着他肥厚的脸蛋子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这该死的天气!”
“辛苦,辛苦。”窦天非常热情,“将军早就为您准备好了热酒和火腿。”
法兰克福在旁边说,“您的确是来晚了,冕下的疑兵之计您没有赶上欣赏啊!”
“哦!那太可惜了。”皮卡满脸堆笑的对窦天说,“您可得跟我好好讲讲,一定非常精彩是吧?”
窦天哪肯贪功,“真正起作用的是将军和城邦英勇的官兵,我只不过是把博格坎普殿下现在面临的局势讲清楚而已,哪说的上什么疑兵计谋啊!”几个人寒暄着步入要塞中心塔楼。
窦天仔细打量着这位执政的心腹官僚,这是他第一次和皮卡近距离接触。以前的印象来自于兽医的一句话,
“跟我抢?哼,我要让那个肥头大耳的皮卡知道什么叫人财两空!”窦天不禁暗笑,“生活的压力的确会让人失去理智啊,就这副尊容还要打才貌双全的琼小姐的主意。阁下不会是传说中的美女发烧友吧?”
三人落座之后,扯了几句闲篇,皮卡面色一整说,“尊敬的冕下,不知您对即将开始的和谈抱有什么打算啊?”
“恩,”窦天先是看了一眼法兰克福,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城邦前一段取得的军事胜利非常精彩,执政大人的决断无比英明。下面就是要把这种军事胜利的成果巩固住,再为城邦谋取更大的利益了。”
“那么您看如何才能稳妥的巩固现在的成果呢?”皮卡认真的问。
“这个嘛,据法兰克福将军派出的斥候侦察,莫泊桑王国最近在边境地区集结了两万多的部队,要不是天气原因,他早就对我们动武了。是这样吧将军?”
“的确,的确如此。”
“我和将军商量了一下,我们两个都认为目前要想避免和莫泊桑军队正面开战,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博格坎普王子一个不开战的理由。”
“哦?”皮卡似乎对窦天的这个说法感到意外,“您的意思是王子殿下也不是非常希望进行反攻喽?”
“他的困难的确很大,同样我们的困难也不小。旷日持久的打下去,对城邦人力物力财礼都是个巨大的考验。”窦天俨然在为格林筹划,“即便我们依靠要塞打退了莫泊桑的进攻,我们也无法在冰天雪地里向莫泊桑内陆推进,这对我们来说除了便于明年的秋收行动之外,毫无价值。”
“这么看来,执政大人最担心的莫泊桑方面和谈的诚意问题就不是问题了。”皮卡听了有些高兴。
“不过我们也不能高兴太早,”窦天有些奇怪精明的执政怎么派了这么个喜怒易形于色的人来谈判,别是真就让他负责记录来了吧,“堂堂莫泊桑王子殿下,要退兵可是涉及到多方面的大事。单是面子上,我们就要尽可能的给足,好让王子回去和他父王以及臣民们有个交代。”
皮卡立刻恍然,“那是,那是。但是,我们如何能作到呢?丢失要塞毕竟是个大事情。”
窦天一笑,“这个嘛,我和将军大人商量了个草案。书记官大人刚到,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研究好吧。”
“不不不,”皮卡连连摆手,“您还是现在说的好,不然我一晚上都睡不好的。”
窦天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么肥沃一人儿,怎么可能一晚上睡不好觉。看在人家对工作的热情上面,窦天只好拿出一份和约草案,递给皮卡,“您是搞文案的老手了,正好您给出出主意。”
“好说,好说。”皮卡谦虚的笑着接过草案,翻开认真的读了起来,窦天和法兰克福看着皮卡那对水泡眼忽然瞪的牛蛋那么大。
法兰克福奇怪的问,“怎么了皮卡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皮卡太起头来惊异的望了一眼窦天,从他手臂上的储物腕轮里拿出一卷珍藏的卷轴,当面斯开封皮,递给法兰克福说,
“您先看一下这个,执政大人关于和谈条件的意见。”
将军接过来粗略一看,眼睛瞪的比皮卡只大不小,“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了?”窦天问。
“执政大人的意见竟然和您的想法大同小异,好象你们两位大人是商量好了的。”
“是吗?快让我看看。”窦天拿过格林的所谓谈判指导意见快速的阅读起来。上面清楚的写着,“……必要时可以一收买或租借的方式获得海风要塞的控制权,以期为城邦赢得喘息的时间……”云云,下面属着执政格林的名字。
“我对执政大人的务实感到钦佩。”窦天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书记官大人,您带来的这份文件对我们进行同莫泊桑的谈判是太重要了。”

皮卡听了不自觉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以为这次使命到此就算基本完成了,辛苦的和谈可以由窦天来负责了。可他万没想到的是,对于他,窦天还有一个打算。毕竟要把占有一座要塞合法化这么大的事情,付出的代价也将是巨大的,无论如何窦天都需要有一个帮他分担责任的官员,书记官大人不高不低的职位正好合适。这么做可能有点过分,但是谁叫皮卡自不量力的和兽医抢女朋友呢?想来执政大人看在他妹妹的面子上,也不会对自己这有失厚道的做法太过介意。
窦天马上又想到了个问题,他需要找个合适的挡箭牌,那王子那边的景遇更加不堪,岂不是要找个替罪羊来堵王国沸沸之口?谁合适呢?范德法特啊,看来你要霉运当头喽。
雪后天晴,斯芬利城邦和莫泊桑王国都没时间耽搁,和谈马上开始。地点就选在海风要塞主塔楼的会议厅,皮卡还以为王子会把谈判地点选在要塞外某个地方,没想到王子殿下欣然同意。窦天和法兰克福丝毫不感到意外,博格坎普王子虽贵为王储,但历险生活使他拥有着强横的实力和丰富的应变经验。有杀戮机器一样的冰霜巨龙和菲尔德二当家随行,又有窦天这个莫泊桑领主从中斡旋,王子才不担心城邦方面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双方很快敲定,斯芬利城邦以租借的形式从莫泊桑王国暂时性的取得海风要塞的管理权。大方向确定之后,其余的条款谈的比较顺利,城邦要支付王国一百万金币的押金,另每年要支付十万金币的租金,租期预定为两年。但是支付时间产生了争议。
王子坚持要城邦迅速支付全额的押金,如果有困难,当年的租金可以缓一缓。理由是只有见到足够的押金,他才能确信城邦方面的和谈诚意,才能给莫泊桑宫廷以交代。城邦代表们对王子的心情表示理解,但是表示这么大的数额要凑齐需要时间,请王子缓限到一个月以后。
“那不如你们就让我缓到明年春天得了。”王子抱起肩膀冷然一哂。
窦天和皮卡互相看了看,说,“要不我们把租金提高一些,殿下觉得怎么样?”
“不需要,”王子对那点蝇头小利不屑一顾,“我只想看到我的一百万,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朴素的观点啊,看来这经历过风雨的贵族就是和提笼架鸟的秧子不一样啊。
“可是,可是……”皮卡为难的吭哧着。
窦天忽然打了个哈欠,“对不起,午餐的时间快到了,我想大家也都累了。要不咱们暂时休会,放松一下嘛,时间还有的是。”
法兰克福立刻表示赞同,声称他的扈从武官刚猎回来一些山鸡、獾子,请王子殿下和菲尔德大师尝个鲜。面队热情的邀请,殿下怎么也不能拨了一位将军的面子,和颜悦色的同意了。名义上是便餐,其实也是丰盛的很。席间众人集体忘记了谈判的不快,尽情的享受美食和交流感情,仿佛大家都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而不是各为其主的仇敌。
窦天抓了个空子,把霍利菲尔德拉到外面走廊里,低声问他,“殿下到底什么打算。象他这样搞下去,迟早要谈崩。”
菲尔德二头审视了窦天半晌说,“要是换了你的话,你就甘心把要塞象白送一样给人家吗?”
“我说大师啊,这不是说好了要交换嘛,谁也没说让他白送啊!”
“城邦向来视信义如粪土,你让殿下怎么放得了心?”
“可是如果这么拖延下去,王国最后可能什么都捞不到。等冬天过去以后,城邦军队是可能撤离一些,但是那时候要塞的城防也已经修缮完毕,王**队要复夺要塞难于登天。这还得假设国王陛下和殿下把国内各方面关系都理顺了。”
“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不然殿下也就不会坐在这谈判了。但是殿下心里的想法谁能猜透呢?”
“你就不能帮帮忙吗老霍利,你帮我探下他的口风,我们好对症下药。”
“你想拉拢我,做梦!”
“不是不是,瞧你说哪去了。你们家族看似跟这事没什么关联,但是如果这事处理不好,两国继续开战,王国境内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顺了心意。到时候,你们家族花了大价钱从我这里承包过去的矿山能不能运做起来就是个问题了。”
窦天这柱香终于烧对了庙门,霍利被他打到了痛处。原来菲尔德家族属于游走于王室和行政院的骑墙派,经过尼德兰未遂政变,他们完全倒向了王室一边。可是王室对他们也不再象以前那么信任了,在王城的势力范围大大减少就是有力的证明。现在菲尔德三巨头无奈之下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库车尔矿山的开发上来,也只有如此家族的势力才会重新壮大起来。
但是手中无兵的菲尔德家族要想在强邻环伺的库车尔地区站稳脚跟,新贵窦天的势力他们就必须依靠,因为那里除了窦天,就全都是和王室离心离德的地方门阀,菲尔德家族是万万不敢再和他们拉关系的。想到这里霍利叹了口气说,
“我试着把殿下单独约出来见你,成不成全在你怎么劝他了。我要提醒你,王子心机深沉,他的全部用意我们无法揣测。我只知道有一点,他之所以这么坚持,多半是为了把事情做的尽量能让王室和大臣们接受,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在丢失要塞这件事情上负有责任的军官们,你明白吗?”
“哦!”窦天眼睛一亮,“好一位有情有意的殿下啊!”随即他又郁闷了,因为他觉得他自己就象个**阴谋诡计的大反派。
“还有一点你不要忘了,我这次可是帮了你的。以后矿山开了起来,你必须为我们提供保护。”
“没问题,那是必须的。”窦天干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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