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无意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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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如同诅咒荒原颚下的项圈,在左眼的照耀下横亘在诅咒荒原与的狄更斯山之间。高耸入云的狄更斯山脉从东北向西南绵延了五百多公里,牢牢挡住了生命之洋吹来的暖湿空气,使深处内陆的**戈壁长期处于干燥少雨的气候。要不是狄更斯山顶的积雪会不定时的融化,偶尔向贫瘠的**戈壁施舍一点水源,恐怕这片南北长三百多公里,东西宽三十公里的狭长地带,就要改名叫死亡戈壁了。在**戈壁的一处小绿洲中,一直二十几人的旅行队伍,正在休息。这支队伍看上去有些奇怪,因为成员们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女人,都是清一色的金色发辫,都是清一色的风尘仆仆。哦,对不起,只有一个人例外,她是一位躺在担架上的盲眼婆婆,白发苍苍,瘦骨嶙峋,可能是得了重病,显得十分虚弱。头领一声号令,休息好的队伍准备继续起程,盲眼的老婆婆却突然坐直了身体,伸出生着老年斑的枯瘦手掌示意抬着她的两位背弓悬箭的女战士停下来。队伍中的女战士们都很诧异,但她们对老婆婆一向视为神人般尊从,立即停在了原地。队伍的首领,一名嘴角下长着一颗美人痣的英武女战士跑到了老婆婆的担架前向她合十行礼,规规矩矩的等待训示。可是老婆婆却一言不发,只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诅咒荒原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他竟然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神墟镇,一座隶属于佣兵之国斯芬利城邦的边陲小镇,扼守在从东南方向进入诅咒荒原的咽喉要路上。她坐落于**戈壁的最南端,向东可以远眺雄伟的狄更斯山第二高峰比亚峰。从比亚峰上的冰雪融化而来的金河横穿神墟镇,一路向西到达龙堡再转向南,形成斯芬利城邦和庞大的邻居圣凯恩斯大帝国的名义上的界河。按照常理,以神墟镇的地理位置,是很难繁荣起来的。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军镇,在这里部署的军队只有可怜的一个不满编的小队才八十人,因为谁都不会相信镇子北面的**戈壁会杀出一群人数上百的侵略者,至于狄更斯山那边的汤唯王国,只在理论上有百分之一不到的可能性凿穿大山从**戈壁中长途奔袭而来,那可是会渴死人的自杀式行军。西北面的诅咒荒原呢?好吧,看在你是外地人的分上,告诉你吧,**戈壁跟诅咒荒原比起来简直就是生命的天堂。诅咒荒原上游荡的幽灵要比斯芬利城邦的本地人口和流动的佣兵团的人口总和还要多不知多少倍;诅咒荒原上的恶毒诅咒可以蒸干整个生命之洋,这种地方除了那些为了上古遗存铤而走险的冒险者谁会去呢,从那个方向钻出军队,除非整个多米诺大陆都被魔族占领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却在近十几年蓬勃发展了起来。促成这个事实的诱因就是诅咒荒原边缘据说发现了几处远古大神追随者的陵墓,里面可能有威力强大的神器,一时间亡命的冒险者趋之若骛,大大拉动了神墟镇的旅游、餐饮、酒店等诸多第三产业的发展。神墟镇也从一个年年靠吃国家救济的边陲小镇发展成了城邦北部地区的利税龙头。经济基础打牢了,上层建筑自然少不了来分一杯羹。据说可以为所有探险者提供庇佑的落基神庙就在镇里的黄金地段修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祭坛,专门有神职人员在这里为冒险者们义务企求落基神的祝福,如果要得到更可靠的护佑,比如求一个神力护符什么的,价格另议,但团购可以享受批发价。为了防止神坛祭祀公饱私囊,当然更是为了教内各方势力利益均沾,神坛祭祀每两年一换。
这一任的新任大祭祀沙隆达大人象往常一样早早起床,身披掐着银边的紫色祭祀袍,向着神坛上的熊熊燃烧的落基之火顶礼膜拜,虔诚祈祷,为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的行骗,噢不对,是行善,保佑冒险者们免受诅咒伤害的行善法事做准备。突然,一阵疾风从神坛上呼啸而过,落基之火被刮的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很不争气地熄灭在了大祭祀面前。“出了什么事吗,连落基大神都惊动了。”大祭祀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可不光是靠为神庙创收做出的那点经济贡献,在祭祀奥力的修为上他可以在落基神庙同辈的祭祀中位列前五,“那阵怪风来自的方向,好象是新入教的教徒所说的英雄冢。”沙隆达的银灰色眉毛有点扭曲。

英雄冢,金色的图腾之鹰已经消弭于无形。潘帕斯,一个神通广大的准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忠诚的手下离他而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伟大力量被卑贱的凡人据为己有,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紫色的身影把他精心设计的好戏最终砸成了一部扑街作品,但他毫无办法,因为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死因“潘帕斯小朋友错过了午睡。”哎,我们不禁感叹,可怜的潘帕斯在比萨星空之战中幸存了下来,却好端端的在和平年代把自己给困死了,如果他在天有灵,肯定会顿足捶胸地哀嚎,“我他妈死得真比窦娥还冤啊!”
“你怎么死了呢,你不能就这么死啊,我们还有五百万没领呐。”声泪俱下的窦天趴在已经散尽雾气的晶床上,紧紧的把停止了呼吸的小甜菜抱在怀里。旁边围着一脸不信的政委、束手无策的兽医和哭天抹泪儿的小油菜,大萝卜架着被摔的呲牙咧嘴的哨子,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小白狗不知被巨大的冲力甩到哪个角落去了,咖啡逛荡着大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快醒醒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人儿回去咋交代啊。结婚这么长时间,咱俩还连个小孩儿可都没有呐,田爽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太亏了,太冤了……”窦天的眼泪淌了小甜菜一脸。
大家想劝,可一帮小年轻看窦天哭的那个撕心裂肺的惨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劝,吭叽了半天没人能张得开嘴。这时终于有一人儿搭茬儿了,“死豆芽,你再不松开,我真的要挂了,那才冤呢,崩溃。”
大伙都被吓了一跳,窦天张着大嘴,不可置信的望着小甜菜,只见老婆的一双凤眼正亮晶晶的望着他,“你,你……醒过来了。”激动的窦天有点突发性口吃,好象怕小甜菜又死过去,把她抱得更紧了。
“哎呦!”小甜菜一声痛叫,“快松手,臭噶奔儿的,你要把我勒死再娶一个啊!”窦天这副排骨身板加上天极神力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他连忙放开老婆,脸上顿时暴雨转晴,可还是有点不放心,急忙问小甜菜,“你真的没事啦?”
“嘶,哎呦。”小甜菜突然露出的痛苦表情吓了窦天一大跳,小甜菜迅速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把右手伸到左肩的衣服里挠了起来,嘴里还叨咕着,“怎么回事,这么痒。”不一会,她的手从衣服了拿了出来,还用手指捏着一只红色的水晶小蝙蝠。“这是什么,怎么粘到我身上的?”
“夫人,”哨子终于缓过来一点了,“那是您所中的血翼诅咒,看来现在已经解除了。”
“是吗?”小甜菜将信将疑的端详着手里的水晶蝙蝠,“这个好象能值点钱哦。”
众人好悬没集体晕倒,“噢对了,老公,我刚才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恩,过程嗷嗷复杂,我记不清了。”窦天一听心想,“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只听小甜菜又继续说,“我只记得结果,我们好象把一个神仙给气死了。”说完,她的眼睛开始四处寻摸,发现大家都奇怪的盯着她看,就问,“你们没事吧?”众人同时摇头。
“兔兔呢?”小甜菜问窦天,还没等窦天回答,又接着说,“老公我饿了。”她充满渴望的望着躲在人们身后的咖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咖啡吓的差点大小便失禁,急忙撂着蹶子去满世界寻找失踪的小白狗,还兽有兽语的念叨着,“比蒙祭祀说,‘舍小命,保大命。’觉者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独角兽王说,‘有爪子的要保护有蹄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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