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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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了然发疯的把晴子拽到图书馆前,径自的踏入被一季阳光晒的熟绿、快要走向灭亡的草坪,靠着一株海棠树,旁若无人的坐下,潇洒自得的翘起了二郎腿。
晴子不敢置信地说:“了然,你……”
季了然杏目斜兮,仰望头顶的蓝天,天空好似一匹静谧的蓝色绸缎,蓝的悠扬蓝的怡情,她悠然的对晴子说:“仰望永远碰触不到、静似缎带的碧空,近距离的接触着茵茵绿草,嗅着泥土的芬芳,晴子,你不觉得这样很有与自然拥抱的味道吗!!”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就要毕业了,今年的秋天怎么这般的萧瑟……”
晴子顺了顺她的长发,焦虑地说:“了然,估计你没惋惜够秋的萧瑟,就要被校领导以破坏绿化之名叫到办公室……”
“他们会找你喝喝咖啡,聊聊是非。”磁性的声音响起,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映入季了然的视觉区。很美,像是希腊神话中纳西瑟斯,不同的是他眼角散发着三四月份樱花盛开的妖娆,扬起的笑容就如同樱花雨落下,要湮灭整个校园。
他一手拿着篮球,一只手伸向了季了然,季了然感觉他似乎不是想拉她起来,而是要尽情的散发他氤氲的美丽,仿佛在表述:漂泊的春情漫过富士山/在盛唐的土地上泛滥/妩媚中藏着妖冶/多情地绽放着笑靥……季了然恨死了这种感觉,也想不起来在哪一本书上曾见过这般的诗句,但是形容眼前这个鲁男,应该相去不远。
拍掉眼前修长的手指,季了然自己站了起来。瞪了一眼眼前猛看似水仙,细看是个樱花男的家伙,一本正经的说:“承蒙伸手,”随即声音陡然上扬地说,“但我还没缺胳膊少腿呢,虽不认识,但是还是谢谢你的是非了。”
说完时,季了然已经回到晴子身边去了,面无表情,风轻云淡,刚才的场景似乎根本没发生过。拉着晴子就回学院去了。
晴子对这个美若樱花的男子,歉意的点头,和季了然相伴离去。心中感叹,季了然的这个脾气啊!唉,多么慑人心魄的俊男!你们要擦肩而过了,谁让美男扫了季大小姐的兴呢?!
这是殷袭第一次遇见季了然的情景,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殷袭心想:我有这么让人讨厌吗?!原来怎么没发现呢?我长的又不是抽象派,她干嘛态度那么恶劣?就算我是抽象派,那也不能区别待遇呀,她以为qq头像是那么容易换的吗?
殷袭叹息了一声,难不成他的脸孔和友善相距太远?!!!
又长长叹了口气,过完这个学年,他也将离开这个学校了,对大学说再见了,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骆拓了,也见不到这么率真随意的女同学了……殷袭笑了笑,他这是怎么了,不会这么快就受传染感悟秋瑟了吧?有点傻。不过刚才那个女同学直奔入草地,率性的靠在海棠树下,闭目仰望的神情,真的很像挣脱束缚的精灵,没有沾染过任何药水的短发,在阳光下闪过板栗色的飘扬,被别人打断享受后的神情,像在阳光下打盹的猫,张牙舞爪的扑向让她无法静处的罪恶源,而自己正式让这只猫不爽的源泉……
想着,想着,殷袭嘴角又上扬了。自语的“是猫,真是一只猫!”
“什么猫??”骆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殷袭身边,手搭在殷袭的肩上,痞子般三八兮兮的问着。
“哈哈,没什么,我今天遇到了一只很特别却爱张牙舞爪的猫!”殷袭感叹了一句,接着问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美男,我早就来了,在到你身边足足站了三分钟了,可是您老似乎是在想事情,幸好没把你的三千长发想白了,否则我难给梅菲菲交待!”骆拓无辜的摆了一下手。
殷袭睨了骆拓一眼,说:“骆拓,我想具体情况应该不是这样解释的吧?应是你在路上遇到了你的‘粉丝团’,你一向又以温柔绅士而著称,为了让你的伪装无懈可击,很是卖力演出了一把。对不?”
戏谑的神情浮上了殷袭的邪美的面庞。
痞子男对殷袭叹了口气,他永远都败在殷袭那个如樱花般妖娆的气息下,“算你聪明,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再不赶到校长室,估计我舅会把我肢解了。”
殷袭没有意见的和骆拓往校长办公室去。
到了门口,骆拓象征的敲了一下们就和殷袭进去了。
“舅舅,你着急的找我们过来干什么?”骆拓有些不怎么满意的问办公桌前头顶一片光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黑框古董眼睛,透过镜片笑着对他们说:“殷袭、阿拓,你们来了!!快坐,快坐!”
殷袭礼貌性的道:“恩,黄校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黄校长问骆拓一些家里的事情,他的思绪飘到了刚入校那会,那天,开学典礼的那天,他在母亲的陪同下进了学校,虽然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独立做些小事了,但是母亲温柔的控诉他不懂父母的心,硬是跟他一起来了学校。离学校不远时,就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而准备的欢迎仪式,当他们脚刚落到地面,刹那,欢迎的礼仪开启,他有深深错愕。他那柔情的母亲说:“小袭,忘了告诉你,妈咪是樱南大学的校董,今天陪你来顺便开个会。”说完笑的很无邪。对这样的母亲,殷袭只能投降,否则还能怎么办?
这时,校长黄舒到殷袭母子身边,说:“汪董,好久不见,很高兴令公子,在本校就读,令公子一定可以在本校创造一段佳话!”停顿了一下,看着汪真儿旁边的殷袭,说:“你好殷少爷,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黄舒,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找我。”黄校长笑的就跟被蒸过熟透的蟹壳,嘴角就差裂开的快要划到眼角了。
汪真儿,笑着说:“学长,我的宝贝儿子可交给你了。”
殷袭楞了,原来母亲和这个叫黄舒的秃顶男人是校友,干嘛不直接叫个黄鼠狼不是更直白。
后来也是不知名的缘故,和骆拓玩到了一起,也是后来才知道,黄舒是他舅舅,而且黄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马屁。殷袭看着黄舒絮絮叨叨的给外甥说些关心的话,突然觉得很温馨,自己不知道多久没见到家里那对神叨的父母了。
摇了摇头,殷袭想: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觉得事物的美好?!
“殷袭,今天叫你和阿拓来是想让你们从你们家的企业里各找一名负责招聘的主管,到咱们英南大学来做一个毕业生就业指南讲座。”黄校长小小的豆芽眼珠透过古董眼镜扫像他们。
“舅舅,你在校董会上提出不就了事了吗?”骆拓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黄校长一巴掌拍在骆拓的头上,说:“你小子懂什么呀,这不是想看下你们着企业新一代的能力吗?”黄校长笑呵呵的对殷袭说,“只是件小事,所以想你们两个应该可以顺手做一下,所以……”
殷袭没什么太大的反映,眼珠一个沉淀,直接道:“好吧,时间?”
黄校长说:“就下个星期一下午四点半,在礼堂。”
殷袭点点头,对黄校长说:“我们走了。”
骆拓边走边回头说:“舅舅,下周末我妈妈的生日,你别又迟到!”
“了然,了然——”晴子摇了摇趴在桌子上小寐的季了然,激动的说:“下周一有一个关于毕业生就业指南讲座,听说是骆氏和落樱企业的主管来做讲座。
季了然迷蒙的瞳孔,涣散的看着晴子,在回味,刚才她所说的,在反应过来后季了然大叫一声:“什么?骆氏?落樱?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犹如溺水人抓到浮木般的抓着晴子的胳膊,一脸不可置信。
晴子给她了一个很肯定的眼神,说“学校信息栏上有张贴着这则宣传通知,校园网站上也有这个的最新信息。”
晴子叹息了一声:“你最近几天老是感秋悲冬去了,能知道才奇迹了。”
季了然双目灼灼的问:“时间、地点?”
“下周一下午四点半,礼堂。”晴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整理书本,到打工的时间了,该去蛋糕屋了。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下季了然,“了然,你最好是准备下你实习周记,开始着手毕业论文,要不然费老头真可能废了你。”
季了然自恋的抚摸了一下自己柔顺的短发,很好,丝绸般的顺滑,有自己喜欢的触感。想:唉,是该想想到哪里实习,要不然古怪的费老头真可能卡死我,让我毕不了业。可是我这个管理专业到哪里去实习比较好呢?

夕阳下,季了然拖着很长很长的背影,很傻的把偌大的校园徒步了一圈,她不是徒步一族,平时逛商场她连一层都叫嚷着她的嫩脚残废了,今天心境出奇的不可捉摸,就是想走完这个快要埋葬完她四年青春的地方。这所多少个人想进来的名校,可是她就这么没什么感觉的晃过了生命的时间。
觉得,被世人骗了!什么多少个人挤破头也没进来,你考上了,多么幸运!
是吗?
快四年了,季了然发现大学并没有学到什么让她以为可以更深奥的学识,而是目睹了一些让人长大的勾心斗角,一些纯白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社会黑暗,一些让人哭笑不得一群花痴男女,一些bbs争论不休没营养的东西……
这就是我的大学,即将离别的大学,季了然叹息了一下。
继续在夕阳下行走,走过校园的每寸道路,看着有美轮美奂之称的校园,季了然想到刚进校门那天,这些道路修的长宽都一样,直来直往的,害得她差点迷路,不是那天遇见晴子,估计她回迷到姥姥家。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七彩喷泉前,水丝随风飘来,沁入肌肤,凉凉爽爽,像是春雨如酥的相碰触也应该不过如此吧?
“嗨,在享受水汽的清润吗?”一个低沉的男音传入耳间。季了然无奈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打扰她。
是他,季了然有些郁闷,为什么总是碰到这个有着樱花般妖娆的男人?!
殷袭知道自己还会碰到那个仰空享受随性的精灵,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遇到。
这次更清楚的看到了她的面容,清淡的眉毛下,琥珀色的眼眸与一头板栗发色浑然一体,她的皮肤白皙而细腻,晚霞中的她脸上泛着红晕,犹如反叛的精灵,透着灵气。
“又是你?!”季了然气鼓鼓的看着来人,只见她右耳边长出来的两缕约一厘米宽的头发一摆一摆的,仿佛一只颈间带着白丝带的猫咪在发火,白色丝带随着情绪在波动。
殷袭笑了,极美,如绚烂夭夭的樱花。
瞬间,喷泉周围的学生都屏住了呼吸,一切似乎沉浸在了粉色的瓣朵世界,只见樱片悠然独自零落。
砰——有重物落地。
季了然像那边张望过去,原来有人晕倒了,耳边还传来“殷袭笑了,笑了耶!我要赶快拍下。”
伴随着阵阵尖叫,季了然有些头痛,这是什么状况?
“你好,我叫殷袭,企管学院的学生,你呢?”殷袭有想认识她的冲动,以自认最迷人的眼神望着季了然。
季了然蹙着眉头,这个男人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引起了周遭的骚乱了吗?怎么还敢以这样妖媚的眼神看着自己,想让我陷入被众人蹂躏的怨恨中吗?
季了然没有应声,一个转身,离开了这群似颠若狂的人群。
“那不是人文管理班的季了然吗?”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在一个瘦高的女生旁边嘀咕。
瘦高的女生伸出如若枯柴的手指,托了一下下巴,鄙夷地说:“可不,看她嚣张的样子,殷袭给她打招呼还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呀!”
……
殷袭听着周围的声音,没有以往的反感,从这些声音里得知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的名字。
“了然,你快点,四点半快到了,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晴子拖着正在蘑菇的季了然,像老妈子的催促,“快了。”
“好了,我拿上笔记本就ok了,”季了然在桌子上随便摸了支笔,“等一下啦。”
路上,晴子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显得有些激动,说:“骆氏、落樱耶!!我最想进这两个企业去施展我的专业,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季了然看这好友陷入对梦想的痴迷,只能摇摇头,哎,人往往因为对梦想的执着而璀璨,好友完全像喝了佳酿般如痴如醉。
约莫二十分钟后,晴子终于结束了她对这两个企业如数家珍的信息。
到了礼堂。
她们正打算迈入门内,一个帅气的阳光男生站在她们面前,很热情的给晴子打了个招呼:“晴子学姐,你来了。”
“杨斯,你怎么在这里?”晴子意外了,“你不是才大三吗?也来听这个就业指南?也有点过早了吧?”
“呵呵,我专门来等人的。”杨斯笑的很阳光。
“等人?”晴子有些疑问,他等谁呀?心里有点不怎么是味。
“想必你就是季了然吧?”杨斯笑的有些诡异,让季了然觉得不舒服,有种实验室里小白鼠的感觉。季了然还是点了点头。
“请跟我走,这边有你的位置,”杨斯把她们带到了最前排的中间位置。
季了然茫然的坐下了,有些迷茫的看着杨斯,眼神里飘出了很多的问号。
晴子也诧异的看着了然,盯盯杨斯,说:“季了然你不是一向了然吗?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了然吗?”
季了然摇了摇头,百思不解,这个同学怎么这么有爱心?她问:“杨斯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杨斯说:“这是殷袭让我给你留的两个位置,说你可能会来。现在我的任务完成。光荣退场。”说完便离开了。
“殷袭?”晴子有一次意外了,“季了然,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殷袭的?都不给我说一下,还说是死党!”
“殷袭?”季了然回忆着可能跟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蹙眉的努力想:“似乎最近有听过,哦,就是上次我坐到草地上的那个樱花男。”
“那次那个长的很美的男生是殷袭?”晴子激动了,说:“你看你上次态度多恶劣,人家殷袭人多好,听讲座都给你留好了位子。”
季了然懒懒的说:“我又让他给我留位子,哼,那种樱花男!”
“了然,你小心你这么说殷袭会变成全校女生的公敌,据说,殷袭四年来一直保持着最邪美、最魅惑的邪魅王子称呼,几乎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有人说只要看到他雾般飘渺的眼神,偶尔散发的邪魅,心就不由的跟着沦陷了……”
“噢,我的魅力这么大?只是你的同学似乎不这么认为,”殷袭不知道什么出现在她们身旁,并在季了然的左边空位上坐了下来,瞧见季了然不怎那么爽的表情说:“看到我有必要像看到打不死的小强吗?”
殷袭一脸委屈的看着晴子。
晴子怎么受得了帅哥的哀怨,推了推季了然的胳膊,“了然,其实我觉得殷同学人挺不错的,你看人也彬彬有礼的,这么重要的讲座还给你留了位子,你不谢谢一下他吗?”
季了然对好友这么差的帅哥免疫系统,羞愧、无言。
“你好,我,季了然,认识你很高兴。”季了然伸出了右手。
“你好。”殷袭握住了她的手,柔若无骨大概就是对她的手最贴切的描述,葱白的指头似乎诉说着生命力的点滴。
季了然抽回了手,瞪了殷袭一眼,心中嘀咕:和你言和不代表你可以握的久,随即取出一包湿巾,擦擦了手。
晴子看到殷袭绝美的脸掠过云层有些微变,赶紧解释,“她有点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触。”
殷袭的脸色稍微好转。
一场精彩的毕业生就职讲座转眼就结束了,晴子温和的感慨说:“两个小时怎么过的这么快呀!我觉得似乎刚刚开始没怎么就结束了!”看着旁边神游的季了然,她无奈了,在她眼前给她招了招魂。“醒——”
季了然静默的说:“结束了?!”
两人起身打算离开。
“秦学姐,待会可以和你们一起共进晚餐吗?”杨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她们面前。
晴子没有任何犹豫,说:“好啊,杨斯,我记得在烹饪部做创意菜时,某些人好像是因为我的友情帮助才创意出了后来的得意之作,”晴子笑的很温柔。
季了然偷偷观察着今天话语异常多的晴子,一直都觉得晴子是个温柔的女孩,只是今天的她略微不同,她的笑温柔中带着羞涩……
“所以,今晚要大宰你一顿,做好心理准备,别说学姐不疼学弟。”晴子顺了一下她的长发。
“不怕,傍晚7点在蓝梦吧见。”杨斯走了,突然想起了什么,“那里的蛋糕很不错。”
“了然比较喜欢吃蛋糕,我一般”晴子对着杨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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