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鼾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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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匕首!比起匕首和三棱刺之类的单兵武器,马刀显然更方便劈砍,其长度以及刀身宽度明显不适合搞刺杀,可惜,他现在能拿出来的武器,除了背后的那杆长枪也就只有这东西可以凑合着用了。
“你这该死的杂种,竟然敢发脾气,我要让你用舌头舔我的鞋底,不,是所有人的鞋底!等着吧,婊子养的,我会打断你的手脚,弄瞎你的眼睛,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木梯上的毛子被沈飞的动作吓的一愣,油灯灭时脚步声在瞬间停顿下来,不过,旋即一阵暴躁的吼声再次在木梯上响起。
整个骑兵班中向来最软蛋的新兵突然有出奇的表现,让这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毛子老兵,觉得自己的尊严和地位突然受到了严重挑衅。他要以拳脚和鞭子好好教训这家伙,让他在鲜血中向自己屈服,承认自己在骑兵班中的地位。
黑暗很好的掩护着沈飞,当老毛子在黑暗中从木梯跳下挥舞着拳头向他所在位置撞来时,他也双手握住马刀向声音袭来方向狠狠撞去。
“噗!”
原来哥萨克战刀不仅劈砍有力,刺起来也很犀利,刀锋错骨声中,毫不迟滞的穿过迎面撞来这名毛子身体,让意外之下的沈飞与其毫无花巧的撞个满怀。沈飞是幸运的,砰然声中他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却也恰好撞在毛子的面门之上,让老毛子的错愕和随后想要发出的惊叫,全部和着血水与牙齿化成一声闷哼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狗杂种竟然敢用刀?!
强烈的不甘和不解在这名毛子的眼中闪现,然而在这黑暗中却无人能够欣赏,相反在面门受创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准确的掐上他脖子,让他最后一点挣扎呼救的力气,随着腹中鲜血顺着那把穿体而过战刀的血槽中不断向外飙射。
仅仅半分钟,当冲出来的傻根还在黑暗中犹豫向谁出手时,老毛子体内喷溅的血液已经将其自身毛料大衣浸透,接着身体抽搐了几下绵软的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给内间那些人送出任何警报,而这场遭遇战也宣告结束。
直至此时,沈飞才长出一口气,低低招呼还在傻愣中犹豫的傻根继续行动。
刚刚这场逼不得已行动也让他异常紧张,黑暗中他根本无法确定战刀是否捅进要害,因此在额头刚碰撞上毛子面部时,他立刻使尽全身力气顺势掐住毛子脖颈,以避免其发出任何警告信息。直至毛子倒下时,他的手也因过分紧张用力太猛,从尸体上拔刀时还不受控制的有些抽搐,连随后的补刀动作都是勉强完成的。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完全不必要再捅那么几刀,他那双抽搐的手在他玩命用力时,已经生生捏断了这名毛子的喉骨,只是他过于紧张没有发觉而已。有超前的战术和思维不是万能的,两世为人心里素质虽够好,可与这具身体的协调也需要有个过程。

门还是虚掩的,步入东侧甬道才发现这道木门外面也有一道布帘,昏黄的灯光穿过两道缝隙,让门外也略微有些光亮,两人挑起布帘悄悄的贴在门侧向内窥探,不过,沈飞手中已经是一把短刀。这是从死去的毛子机枪手身上搜到的,样式与恰西克差不多,长度却足足短了一半,正适合此时沈飞的需要。
也许是毛子们对这种老兵欺负新兵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也许是雨夜更容易让人深度睡眠,更或者是他们有着非常自信的安全感。总之内间的八名毛子,并没有被甬道中那些喝骂声和玻璃破碎声所惊醒,依旧缩在厚厚的被褥中,头朝墙壁呼呼大睡。
一只手从身后在肩头轻拍了一下,转过头去,微弱的光线下,只见傻根正一脸欣喜的贴着自己,用手势比划着要出去召集人手。不过,傻根这一想法却被沈飞摇手阻止。
有人帮忙当然是沈飞想要的,但此时他却不能答应。有时候人多了并不一定有用,老毛子睡觉的方向让其要害部位都缩在大炕里侧,这无形中增加了暗杀的难度,而在外面等待的那些人很难完成这样的任务,说不定还会乱杀一气引起混乱,越帮越忙。
手在木门上轻轻一推,门轴立刻“吱呀呀”发出一种磨牙般的响声,这让沈飞不由紧绷神经死死的盯着大炕。外面那扇木门打开时也有这样的响声,吸取经验的沈飞为此将在甬道中破碎的那盏油灯,顺手拎过来准备用煤油对门轴润滑。很可惜木门虽然粗糙,可门轴却是在内侧,他也没有适合的工具,最终只能这样冒险的赌一下。
睡的比猪还安稳,娘的,一群狂妄自信的猪!
灯光恍惚,鼾声依旧!沈飞的紧张显然有些多余了,刚刚那么大的喝骂声都没能惊醒这些家伙,这点声音又算什么呢?
何况即使有人听到,可能在这些人潜意识里,也会认为是那名老兵进内间来休息,估计睡的正香的他们连眼也不愿意睁一下。沈飞随后也立刻意识到这一点,觉得自己实在小心过头了,当即将头上的大沿帽再拉低一些闪身滑了进去,而傻根则在沈飞确认安全后也矮着身子跟着进入。
西侧墙壁,紧贴西南角位置有上下两排木架,上面是一排衣物、帽子,而下面则靠着一溜马刀、步枪。傻根刚进入内间,就在沈飞的示意下接过马刀,蹑着脚步走到那里,胡乱取下一顶大沿帽照在头顶,蹲下身子在暗影中就近护住这些武器,而沈飞……
沈飞在傻根蹲下后,立刻取下大沿帽,从离木门最近的地方轻轻爬上大炕,在炕檐上与熟睡中的毛子们同向卧倒,并在转瞬之间就发出细微的鼾声。随后,傻根眼中的沈飞就如同一个正熟睡的人夜间翻身一般,从第一名毛子身上自然滚过,并随手扯起被子盖住其头部,又拉下第二名毛子脖颈处的被褥……
鼾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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