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与兽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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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悲伤失落的情绪弥漫在堡垒中,扑了个空的山鲁和专业屠龙大队急急忙忙赶回堡垒,看到的却是满目创痍的废墟。
山鲁当即坐倒在地,神志一片模糊,就差没昏过去。
“该死的!一名魔导士,十七名贵族,还有两名大剑师,死了这么多人……山鲁子爵!这次的损失,你要付全部的责任!”法米从地下室爬了出来,冷静下来后,立刻想到了责任的问题。
当然,死了的人远不只这些人,但其他平民的人命对他来说,毫无意义,魔导士贵族出色战力的大剑师,这些人的命才算是人命。
没有理会这些的汤马仔细的在各处检查,抢救物质伤员,统计着伤亡损失,走过倒塌的塔楼边,忽然眼睛一眯,从破碎的弩弓旁拾起一根坚硬的长白毛……
掀开了帐篷,汤马将统计好的数据拿给山鲁,却见阴暗的帐篷中,昨天还意气风发的伙计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变成了一个垂暮的老头。
“我们还能杀龙吗?”山鲁第一个问题仍是最关心的屠龙,现在虽然主力团队仍在,但士气和信心已经一落千丈,连他这个指挥也不在失去了自信。
微妙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说‘不行’,还是‘不知道’,亦或是单纯的表示‘失望’,汤马先说了下损失,“死了七十八人,还有五十五人失踪,仍未回来,损失了所有的弩炮……马也跑掉了一半……”
“我们的人还在,我们还能杀掉那该死的恶龙!”山鲁低声的咆哮,如发疯的野兽一般。
“没人愿意再拿命去拼了!”将数据单砸在他面前,汤马大声喝道,“我们是来杀龙,不是来送死的,看看外面,谁还有勇气再去找那条可以冲毁城堡的恶龙?我带了一群小伙子来这里,我就有责任带他们安全的回去,不然我没办法去见他们的父母妻儿。”
“恶龙就在眼前,荣誉一手可握,宝藏就在等我们,现在放弃,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勇士们不会害怕,只会更加愤怒,我们要报仇!报仇!”山鲁神色恐怖的念着,用仇恨去掩盖恐惧,用诱惑去消除懦弱,我们还有机会。
“够了!我们从龙**得到了一些晶核宝石,这些足够弥补这次的损失……”汤马仍然在劝,虽然扑了一个空,但龙**还有一些母龙来不及带走的存货,让他们也算小有收获,赔偿死者的抚恤费后可能还会有节余……
“你不懂!我没有退路!我们一定还有机会,我们必须杀了那条该死的万恶的毒龙!”山鲁脸色狰狞的如同被侵入兽**的魔兽。
不是贵族的汤马不明白他的处境,死了这么多贵族甚至还有一名魔导士却毫无收获,不说那些贵族会否会为了几块半欣赏用的无用晶核就让自己的子嗣白死,连皇家法师塔也不会放过他,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杀死龙,得到荣誉和平息各方怒火的名声利益,这样他才有一线生机。
为此,哪怕死掉全团的猎人也在所不惜,猎人的命可以用钱去抚恤去买,那些贵族法师的命可是他山鲁买不来的。
“我们没有机会!”汤马把那根捡到的比他妻子头发还长的白色硬毛放在了山鲁的面前,“我在外面的树身间还发现了一些抓痕,塔楼里的残尸身上的痕迹也不是被龙咬死的……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只九级的地龙,还有一只……”
“疾风圣狼!”山鲁的脸色比僵尸更加难看。
人类有一套自以为是的分法,将魔兽也按人类的想象分几阶几级,虽然在魔兽看来这是非常愚蠢而且毫无道理的,把一只会放风刃的角马型魔兽排在六级,而把马兽的天敌风狼排在三级,魔狼会懂人话早就笑死了,狼兽经验够丰富,猎捕那种风刃只能斩死人类,对厚甲魔兽只有威吓作用,更斩不到狼兽的风角马只是耐心和时间问题。
远程攻击大多是素食魔兽选择的魔力天赋,而且目的也不是杀死猎捕它的魔兽,杀了干嘛?它又不吃肉!它的目的只是阻吓敌人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时间,所以火球水箭啊什么的,对上高级肉食魔兽,大多只是吓唬的作用。
不过这种强度对人类的来说却是绝对的致命攻击,加上对魔法的敬畏,所以对上更依靠身体的肉食魔兽,人类总是想当然的认为不如那些会喷火会喷水的素食魔兽,当然,也许其中也有一物克一物的道理。
而且魔兽会进化,低级的魔兽进化到高级也是很可怕的,说那种魔兽是哪个阶级,根本不准,指不定,多少年后,一只火兔子也能喷火烧掉钢铁,难道重新为那只兔子专门定个等级?
啊!对,就是这样分的,所以,凯利尔虽然种类上来说就是风狼,但人类却将之定位在一个独特的种族,他们认为他是神兽圣兽的后代,所以取名叫‘疾风圣狼’,外号,白色死神!
“不,不会的,魔兽怎么可能会联合在一起?地龙与圣狼见面就该生死撕杀才对!”山鲁仍是不太相信,或者说无法接受。
“它们就是在撕杀!”汤马肯定的说,“比流星砸在营地里更糟,那两只畜生在我们堡垒里撕杀。我们在两只超级魔兽战争期搀和了进来,那只圣狼不仅叫醒了本该在休眠的恶龙,还把战场拉到了我们的营地……”

这是汤马想出的最合理的结论,毕竟猎人知道要魔兽联合起来是不可能,把狮虎关在一个笼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撕杀。他绝对想不到那条母龙会有个人类智慧的龙子。
“魔兽互斗,恶龙不会放过入侵者,它们两一定不死不休,那我们可以捡……”山鲁根据汤马的推论第一个想到的是坐山观虎斗,捡最后的便宜。
“我们也是入侵者?在圣狼和地龙之间选,它会不会放过我们?比起圣狼和地龙来,更加弱小的我们,肯定是最先驱逐的对象,甚至两只魔兽一起来先吃掉我们,然后互斗,就象今天这样……”汤马实在受不了山鲁的侥幸心理。
猎人都是很理智的,当发现猎物太过危险时会立刻放弃,保住命以后就还有机会,‘富贵险中求’是投机者的想法,而且大多是被风险所吞没。
知道了龙**的位置,只要避过了这个危险时期,以后可以再来,这是他的想法。
“我不能让我手下的小伙子们去冒险,我们的确还有机会,但决不是现在……”汤马把那根狼毛收了起来,转身想出去劝其他人放弃这次行动。
他相信大多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会退出这次屠龙行动……风声忽响,脑袋被重重打击,眼前一黑,汤马昏了过去。
他背后露出山鲁狰狞的面容,他也相信,如果传出去,大多数人会退出,所以,只要不传出去不就可以了……
火焰中,慢慢变软蜷缩,不愧是圣兽的毛,好半天山鲁才烧掉了这根令他心惊的狼毛,“还有机会……还有机会……”他一边仍不放心的给绑成一团的汤马喂下麻药,确保他明天前绝对不会醒来,一边自我安慰。
……
“打仗打的是士气,这样的打击,再加可能发现了另一只高级魔兽的存在,实力相比悬殊,又得到了可以自我安慰的部分财宝,有理性的智慧生物一定会撤退……”利克斯站在小山上眺望那座废墟堡垒,边做剩下的打算,按理说到了这个地步,惊动了猎物自己又损失惨重而且还有了一些收获,撤退是最明智的,“……不过,我猜他们一定不甘心!”
凯利尔正带着他的母亲到处溜达,三番四次的挑衅,它可把母龙惹火了,正在森林里到处‘捉迷藏’呢!
这两者都是认为人类会就此逃跑的存在,这是魔兽的思考方式,生存是主题。
深明人性的利克斯却不放心,依旧在人类营地附近徘徊。
按人类的思考方式,不知道恶龙什么时候会再来的情况下,破碎的废墟已经不能他们再次感到安全,当务之急是收拾东西收拢人群撤离才对,但这个营地的人却在收拾房屋的同时,重新准备着各种杀龙的器械装备,甚至杀马来补充肉食提高士气。
阴险的张了张嘴,算是讥讽的笑容,利克斯急速的向巢**而去……
一般进森林是不会带太多肉食,更不会带鲜肉,免得肉味血腥味引来大量的肉食魔兽,所以这里的人大多十几天没尝过肉味了,纷纷为此敢到欢欣鼓舞……除了部分人对宰杀马兽后如何搬运回各种器材而疑虑……
“那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意外,地龙不是巨龙,就算是巨龙也没那么聪明,龙都是光靠力量没头脑的蠢货,那恶龙意外的醒过来,然后发现肚子饿了,然后我们的营地里刚好有大量的马匹,令它意外的冲进来觅食而已。看!只要我们躲在房子里,那恶龙根本不能伤害到我们,只要我们连夜再次……”山鲁竭力说服贵族和剑士队的实质首领法米魔导士。
屠龙队的人已经开始不稳定了,猎人不是用命来拼的,如果上山打猎死亡率有百分之五十,地球上早没几个猎人了,安全性是狩猎的前提。
地龙的一番恐怖破坏已经让他们失去了信心。这时候必须借助其他手段来稳定人心,比如一队剑法高超的贵族侍卫拿着剑在背后驱赶他们。
这些人杀龙是外行,杀人可就成了屠夫了。
杀龙还有活路和利益,后退就是死路,这样的选择对猎人来说……根本就不用选了,上吧!
几个地下室里,缩着营地内所有剩下的人,近半是贵族,还有一部分是他们的仆人和侍卫,山鲁领着剩下的人继续向龙**出发,魔兽之间的对峙战争很长久,一时半会,那头恶龙还没回到巢**,自己可以从容的布置一切,即使她已经回到了巢**,自己这个队伍的阵容也完全不怕一头只会‘重力术’的地龙,只要队伍不乱,杀掉那头龙并非困难。
几小时的行军,山鲁的大队浩浩荡荡开进了龙**,不出意外,地龙还没回来,山鲁也松了半口气,有布置的狩猎可以让伤亡大大减少,那这些年轻的猎人们可以少死好多,“愿仁慈的女神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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