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讥讽般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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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娇小的身躯唯唯诺诺,雷斯心中不由怜意大起,他已是暗自断定眼前这满面忧伤的小女子心中定有说不尽的痛苦记忆……
“我的全名叫艾斯.梅儿,从小生活在亡灵族茔土大地一处边境的村落……”梅儿继续娇声说着,“亡灵族人口相当稀少,所以帝皇颁布敕令,亡灵族全大陆不论男女年满7岁后便要接受斗气力和精神力的测试,只要能够达到稀薄的初级水平不论自身同不同意都必须进宫接受严酷的训练。”梅儿怊怅的叙述着,说到此处已耐不住全身瑟瑟发颤,眼中带着湿润打转。心中渴望着抹去的那些痛苦记忆映在眼神中枨触着身边两人心中的酸楚,此时已打湿潮红眼眶的两人,心中是多么的想要能够帮助眼前楚楚可怜的少女,就算只有一点点……
梅儿暂压心神,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一个阴冷而僻静的地下训练所,跟我来的还有许多跟我一般大小的孩子,我们跟着一个只能够看到冷漠的双眼而全身被银灰色盔甲包围的士卫走在一条幽暗地道。”梅儿慢慢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隐隐晃动的火光燃烧出空气中稀稀腐浊的气味,周围的恐惧哽咽声清晰连绵,围绕着她的一切无一不能摧毁一个女孩幼小的心灵,梅儿的情绪也慢慢的激动了起来。“那时我才只有7岁!根本还不明白什么是未来……我心中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我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地狱……!那里是地狱!!呜呜呜……是真正的地狱……!所有进去的人都变成了魔鬼!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的灵魂再也不属于我……我是逃不了的……没法逃…呜呜呜呜……”梅儿大声的咆哮,带着泪雨纷飞的哭声情绪已经开始冲击着崩溃的边缘,露蒂也再忍不住心中的酸楚随着面额流下,紧紧将这楚楚的身躯抱在怀中。。
泪水随着时间与温柔的轻抚慢慢的释去,梅儿的情绪渐渐的柔和起来,哽咽了两声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胸口温存了一会便一吐而出,揉了揉眼角的泪花,强颜的轻笑两声继续道,坐在一旁倾听的雷斯的心中也已对眼前女子柔弱中的坚强钦佩不已。
“之后,我们这些被士兵从各地抓回来的孩子以能力的不同10人为一组被分配到不同的束心者手下,每个束心者都有着大剑师或魔法师的级别,我被分配到的小组的束心者是一个名叫加米鲁的野心勃勃的男人!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吃下管理自己的束心者的束心丸,那是一种能够启动心灵控制术的药丸,吃下束心丸后,束心者便可随意的控制我们任何的行动,我们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做着他杀人的工具。”梅儿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问道。
“你们知道人界的奥西帝国吗?”
“嗯,怎么了?”一旁的雷斯也是点了点头,露蒂不知道梅儿怎么会一下子扯到人界的三大王国之一的奥西帝国,也再不出声继续的听她说下去。
“两年前,加米鲁为了达成称霸魔界的野心,竟与奥西帝国的国师盖尔.乌斯暗中勾结。”
“称霸魔界?!”露蒂忍不住惊呼道,一旁的雷斯也突然想起了梅儿之前与屏幕中博士的对话而陷入了沉思,以现在的情势来看,梅儿依照她的束心者加米鲁的指示来这里听取博士下一步的作战安排,而作战的计划分明是要控制自己作为人质,那他们的目标很明显的就是克雷罗塔皇城!不过,人兽联军已经被镇压,光靠加米鲁和他几名手下要攻打魔城这和自寻死路也没什么区别,难道还有别的阴谋?
“你们是要强攻克雷罗塔?!”雷斯抵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嗯……”梅儿轻轻点头道,“我就是来这听取博士的下一步作战计划的,虽然破坏了机械控制虫后这里已经不在加米鲁的控制范围内,不过他还是能够凭借气息找到我的,我这么久都没有回去,想必他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你们不用管我快点走吧,我是永远也逃不脱他的魔爪的……”
“难道破坏了机械控制虫他还能够控制你么?”露蒂问道。
“嗯……机械控制虫只是之后博士依照束心丸的原理而研发出的扩大控制范围的装置,就算破坏了它我身体里束心丸的药效还是会永远的存在,除非…除非……”梅儿说到这里耷拉着的脑袋只是连连的摇摆,脸上的绝望与悲伤却怎么也摇摆不去。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能够帮你逃离魔爪了吗?!”露蒂满脸急切的问道。
“除非…除非把……”梅儿的心中仍是摇摆不定欲说还留。
“你快说啊…只有说出来才有希望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没有希望,也不该有希望!请不要再让我有抱有希望的感觉了……呜呜呜呜……一次一次的希望,却只是带来一次一次的绝望,我知道自由对我来说是奢侈的……呜呜呜呜……我不该有这样的奢望……!!!”脑中浮现着过去痛苦记忆点滴,暴雨梨花般的哭泣带着悲鸣的绝望,近乎沙哑的尖叫撕裂着露蒂心中绞痛的神经。
“原来如此”雷斯如是找到了帮助梅儿的办法一般突然的站起了身子,昏暗的光线遮掩了他的双眼,轻轻拍去腿脚间的尘土,心中如岩浆般沸腾出的怒火随着他握紧的双拳散发出傲天的气势,“梅儿…只要让加米鲁消失的话,你就能重获自由了吧……?”轻描淡写的声音却充满了自信的霸气。
梅儿心中已经开始对眼前的男子产生了信任,但却由于心中的羁绊使她不敢出声答应,记忆中的背影在视线中缓缓交集重合,曾经那份逝去已久的坚定似乎又慢慢淌入心间。
……
“梅儿……咳,咳…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子躺在血泊之中近似艰难的说着,朦胧的记忆犹如涂改过一般看不清面容。
“基尔,不要——!!不要再说话了,我不要你死!!你答应过我的……呜呜呜呜……你,答应…过…女跪坐在男子身旁,似要将些许暖意传给冰冷一般双手紧握着男子欲要垂下的左手,撕心裂肺的呼叫着,哭泣着……
“对,对不起……”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沾满鲜血而冰冷的右手抚去少女眼角边沧桑的泪水,“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啊……梅儿,咳,咳…答,答应我……”
“嗯,嗯……我什么都答应……!”少女不顾一切的点着头。
“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啊……”
男子手中的冰冷划过面颊缓缓的落下,耳中听着不断呼唤自己名字的尖叫,却再也用不出一丝力气答应,嘴角如希望带给少女一丝勇气般泛出微笑,淡淡的悄然离去……
“基尔——!!!!”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低沉的笑声打断了回忆,却勾起了无限的恐惧似要将人吸入万丈深渊一般,“梅儿……!跟我走!”
“雷斯——!!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经过博士的改造,现在的加米鲁已经拥有接近剑圣的实力!”看着雷斯缓缓的朝着洞口走去,梅儿撕心裂肺般叫着,就像雷斯的生命即将要离自己远去一样,慢慢的模糊。
“我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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