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品精神力
酒足饭饱
夜色朦胧中，长天和时迁闲逛于盟重城的繁华街道上，手中各拎着一个酒罐，里面还剩着一小半的烧刀子。
这是剩下来的酒，长天没舍得扔。不是长天小气抠门，而是长天很好地继承发扬了老爹上辈子一文钱扳成两块花的艰苦朴素精神，你想想这小半罐的烧刀子给老爹兑了水喝，不得咂吧一星期呀！
碰巧这家店的烧刀子还十分带劲，喝得长天是血管膨胀，满脸通红，于是趁着这份酒劲长天就搂着时迁出去撒酒疯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时迁的一句话。
城里婆娘的，比出水的白菜还白嫩。
长天打死都不相信。他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城里婆娘也就一个,还是皮糙肉厚的杀猪婆,而杀猪婆甚至都没有娘亲萧雪来的白净。于是长天想当然地以为城里的婆娘，都是和杀猪婆一样膀大腰圆、浑身冒油的臃肿体态，连狗见了都忍不住要上去舔上两口解解荤腥。
于是睁着迷糊的双眼，两人一身酒气地晃荡在这灯红酒绿的盟重城内。
可是晃悠了半宿，烟花柳巷遇上不少，贼眉鼠眼的时迁到底还是没把长天领上道。用时迁的话来说“俺还是喜欢偷偷摸摸的，这样明目张胆的荤事俺要是干的出来，俺就不是小贼，而是强盗！”
不过长天也没执拗，一是他酒劲下去了，二是他怕没精力应付明天的天赋测验。
正待回去，抬头撞上了城内的公告栏。
“通缉……张翼德，悬赏一百两白银？”
时迁抬头读出告示上的字，借着星光依稀可以看到告示上还画着人像。长天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想“这个分身是铁定用不了了，以后的四个分身可不能再这么张狂了”。
“小爷，这是通缉令啊！嘿嘿，你现在可是全城皆知的通缉犯啦？”时迁一脸醉意，说话没了尺寸。
长天‘嘿嘿’直笑，在这个犊子看来，被通缉非但不是可耻的事情，甚至还是极有脸面的事。上辈子这个犊子连红领巾都没得到过，现在红纸黑字地把‘他’的头像张贴出来，简直就是奢侈的褒奖。
一想到自己的形象将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无数中老年妇女的梦中情人，长天就没了骨头。傻呵呵地伸出手指抹了口水，在通缉令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
夜幕无声，悄然逝去。
第一声鸡鸣响起，时迁就和长天抢着起了床。没办法，昨夜喝的太多，小肚子胀得难受。
等到完全酒醒,跌跌撞撞地摸到测试点的时候,已经时近日中。
测试点位于盟重城城北，是一个长宽各达百米的方形会场，四周外围有三层渐高的阶梯，此时上面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大概是围观的民众和参加测试人员的家长，广场的地上铺着青色的强化石板，在其上刻印着几个大字「第七演武场」，原来这测试的会场，竟是学院里用来训练用的演武场地。
今天是测试的最后一天，维持四十天的测试将在今天落下帷幕，虽然方圆千里的过来的人很多，但是到了这最后半日，也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人在测试着占星天赋。
第七演武场，宽广的会场里静悄悄的。测试台上，只有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无精打采地坐着，他们一人负责测试，一人司职记录。
身后还有一个一袭白衣，两鬓斑白，打着瞌睡的老者，想必四十天的忙碌着实让老人家一把老骨头散了架。
长天的面前，是七个人。七个等待测试的人，长天瞪着眼睛仔细看着测试的细节。
当头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颤抖着走向广场中央，那里耸立着一座巨大的菱形晶体，晶体下面是一个简易的阵图。青年在阵图中心站定，菱形晶体逐渐的开始闪亮起来，随着从九天之上吸收的星曜能量越来越多，菱形晶体明亮地肉眼无法直视，陡然一个棱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的没入青年的眉心。
四周围观的几人瞪大了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青年眉头紧皱，一滴冷汗滑落脸颊。
“蓬！”
一声爆响响起，青年猛地被轰飞，远远摔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瞬间昏迷了过去。
“我的儿！”一个中年男子赶忙跑过去，将青年扶起来，脸上满是焦急。想来这男子便是陪同而来的父亲。
“坚持没超过十秒，精神力不足下品，没有必要再测验下去。”测验台上的测验员轻轻地瞥了一眼，冷冷地说道。
众人不由一阵摇头叹息，不过这样的场面一天要重复上千回，大家也渐渐习以为常。
精神力达到下品才能有机会成为占星者，普通人百人中大约能有一人可以达到标准。
百分之一！
测验台后面打着瞌睡的老者这时睁开了眼，混浊的眼中闪着淡淡的温和，犹如婴儿般白嫩的手滑出宽大的袖口，手中一个温和的光球飞起。直直地飞向昏迷的青年头顶，然后光球刹那间爆裂开来，一片温暖的光束笼罩住青年，然后可以明显地察觉到青年原本苍白的脸，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是治疗师，光明系占星者。”
长天终于知道这瞌睡的白发老者是干什么的了，原来是帮测试受伤的人进行治疗。不过长天不知道的是，一整天上千人测验受伤，都是老者一人在进行治疗，所损耗的精神力该有多么大！所以老者一直闭着双眼，不是在睡觉，而是在冥想，快速地恢复精神力。
“下一个。”检验员冷冷地催促。
下一个人是一个少女，年方二八，长得还算清秀，莲步缓缓快速地走进阵图中央，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紧张地闭上眼眸。同样，菱形晶体快速闪亮起来，一道耀眼的光束没入了少女微皱的眉间。
由于是女生，长天这次观察的十分细心，尤其是少女的身高、体重、三维都目测了一遍又一遍。
十秒过去了……
二十秒过去了……
......
一分钟过去了，少女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不过少女还在坚持，咬着粉唇的贝齿间有丝丝的血迹出现。
终于——
“啊！～～”
一声响起，少女应声倒地。一脸的虚弱，却是没有昏迷。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测验员的脸上，凝神屏息。
测验员此时的脸色微微缓和，看向少女的眼神也有着淡淡的笑意，出声道：“坚持七十一秒，精神力为下品，有成为占星者的潜力。”
坚持六十秒以上，为下品精神力。
坚持两百秒以上，为中品精神力。
坚持一千秒以上，为上品精神力。
至于天品精神力，则是需要坚持一个时辰以上。
“噢噢噢……”
众人一阵欢呼，虽说和自己关系不大，但是百里挑一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为自己亲眼所见，兴奋是自然的。
“太好了。”少女咧开嘴轻轻地笑。
“闺女！”一个肥婆疾步如飞，瞬间冲到少女的身旁，抱起少女的小脸就猛“啵”，一连亲了过百下才算停了下来。而此时少女的脸上，满是涂花了的口水。
长天的眼珠差点没掉下来，时迁也是一脸愕然，连说“太夸张了吧”。
时迁不知道的是，一旦成为那百里挑一的人，成为占星者，那么就有机会成为人上人。即使最不济的，一辈子停留在占星徒，也能轻易地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而一旦突破占星徒，达到占星士，那么不但实力有了质的飞跃，而且还会得到王国所发放的丰厚的饷钱。
“小爷，你认为你能坚持多久？”时迁瞅着长天，一脸坏笑。
“十九秒。”长天脱口而出。
“十……九秒？嘿嘿，笑死俺了。”时迁以为长天又会吹牛，哪想长天竟然如此不自信，“待会儿，俺先去探探深浅，回来好告诉小爷具体细节。然后，俺们先找个僻静之所，你把俺收回体内，俺看看在体内能不能帮上点什么。”
长天看着前方，却是沉默不语。
下面的五人，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然后其中的四人都哭鼻子了。
“下一个。”冷冷的催促声又响起。
“嘿嘿，俺来。”
獐头鼠脑的时迁跳上前，两个黄豆眼不安分的滴溜溜乱转，谁看谁别扭。测验员不由皱起了眉，脸色不太好看。陡然，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既然已经达到占星士了，为什么还要来此捣乱呢？”
众人一愣，抬头看向台上的白发老者，又转头看向贼头鼠脑的时迁。谁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会是一个占星者，还达到了占星士水平。
“呃……嘿嘿，错了，说错了，是俺家小爷来。”时迁尽量露出可善的笑，回身将长天拽了出来，无奈地看着长天。长天却是微微一笑，信步向着阵图中央走去。
菱形晶体中的光芒逐渐闪亮，长天眯着眼抬头看着，一脸的镇定模样。
时迁以为长天在强装镇定，其实长天是真的很镇定，按他的想法来说就是……天打雷劈都受了，还怕打针么？
终于，一道凝练的光束没入了长天的眉间……下一刻，长天感到体内仿佛冲进了一头洪水猛兽，疯狂地在自己的筋脉、五脏六腑间奔腾。
长天微微皱起了眉，口中嘟囔出一句话。
丫的，比那打针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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