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张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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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慕滔没带腓腓,一个人走到了城东的张府。这是一座当地常见的阿以旺式的宅院,可门前那一对明显是中原风格的石狮子使这座不算大的宅院显得与众不同。方慕滔上前叩打门环,不一会一个仆人模样的半狼人老者打开了门。
“请问您是……?”
“我姓孔,是张桓梓张先生的朋友雷先生托我来看看张先生的,你就说,雷先生说他很想念费尔干纳盆地的葡萄。”
“好,请稍等。”说着老半狼人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门又打开了。“主人有请,请随我来。”
过了门房是一片种满了蔷薇的花园。方慕滔没有被带到被称为阿以旺的客厅,而被直接带到了卧室。
卧室里没有在这个天方法盛行的、一般“阿以旺”式的建筑里常见的天方风格的繁复而带有异域风情的装饰。除了没有窗户,只开天窗外,和中原民居的卧室没有太大的区别,屋里几乎没有圆形的东西。以炕为中心,摆着熏笼、衣架、盥器、箱奁、书灯之类的摆设。墙边摆着几个小几和方半桌,上面摆着几件古董。
卧室里的炕上一个老半狼人依着墙半躺着,他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可苍白的脸色和胸前厚厚的纱布使得那份威严显得有些虚弱。他试图坐直,可并没有成功,还使得他的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来,那个老仆人赶紧给他擦了擦汗。显然儿子突然变成食人魔和被儿子打伤造成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已经摧垮了这个昔日英雄的身体。
“是雷老虎派你来的?”
“是。”
“证据呢?”
“这是雷老给您的信,这是我的证件。”说着方慕滔把雷老虎的信和自己写着姓名孔丹的证件递给了老仆人。孔丹是他和雷老虎定的他在特勤组执行任务用的名字。
张桓梓从老仆手中接过证件和信看了一会儿,又让老仆人把证件交还给了方慕滔。
“雷老虎把让你来的目的告诉你了?”
“对,他告诉我这次的任务了。”
“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不知令郎……”
“那个孽障不是我儿子!”
“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不知道练的什么兵刃,有什么特点?”
“他和其他大多数狼人、半狼人一样,练的是弯刀,狼上的弯刀。讲求的是快、准、狠和轨迹,还要有誓将一切弯刀轨迹上的东西全都一劈两半的气势。另外就是讲求人狼合一,要将座狼的凶猛和短途冲刺快的特点发挥出来,下盘很稳,骑狼可没骑马稳当。座狼虽然好骑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不过他是骑着狼跑的,你遇见他的时候估计也不用考虑下盘的问题。”
“那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异能啊魔法之类的能力?”
“应该没有,不过他原先也应该打不过我,所以他要是有了什么狂化之类的能力也不稀奇。”
“您是最后与他交手的人,他大概到了什么水平了?”
“六级偏上,估计还没到七级,要不这个孽障还能留我这条老命?不过我不是和他最后交手的,我的仆人张影,也就是原先监视那个孽障的人,是最后和他交手的。”

“那能不能让我和张影谈一下?”
……
张桓梓沉默了一下。“你没那个机会了,我让他去跟着那个孽障,好掌握他的行踪,没想到刚出东城门不久就被那个孽障发现给劈了。那以后我就不知道那个孽障的行踪了。可怜张影从东归暴动起就追随我,没想到没死到兽人手里,却死到那个孽障手里。”
“那我能不能祭拜一下这位张影,再看看任务目标的房间?”
张桓梓显得心力交瘁,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那个老仆人带方慕滔去看看。
来到了张影的灵堂,方慕滔先给张影上了一炷香,然后仔细观察起张影的尸体来。
虽然经过了缝合,但显然他是被一刀劈成了两半。从缝合后的尸体看,刀口非常的平滑,简直像是被快刀切开的豆腐似的。而除了这道伤口居然没有其他伤口,显然搏斗结束的很快,也许根本谈不上搏斗。
在来灵堂的路上方慕滔问过那个老仆人了,张影是位四级的刺客。让这样一个四级速度型的职业者,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当真好快的刀,好快的刀法。再想到自己基本没练过近身功夫,近身战基本靠纸刃诡异的出招角度、伸缩自如的攻击距离和数量上的优势,他当即决定,绝不与张恰打近身战,最好用纸蚊子就能解决他。
来到张恰的房间,一看房间的摆设,方慕滔不禁皱了皱眉。这房间里异常的整洁,没有任何的个人摆设,比一般客房都干净。字画、书籍、花瓶、镇纸等小物件,一切个人物品都没有。除了衣柜里不多的几件兽人风格的衣服外,这个房间根本就不像有人住过。
“这屋里的东西呢?”
“就这些,老爷伤了以后这屋子就没动过。”
“这屋里一直这样?”
“‘那个人’当选议员以后摆设就一直被赏给我们这些仆人,有的还被砸了、撕了。他一直也没添摆设,也不让别人添些平常摆设。”
“他的办公室也这样?”
“办公室我去过两次,东西都是老爷布置的,后来就没动过。听张影说,他很厌恶那些摆设。要不是那些东西都是老爷布置的,而他的选民大多是当初老爷的选民,怕动了那些老爷按照选民喜好安排的摆设让那些去办公室的选民不高兴,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
“张影?他怎么知道的?”
“张影是‘那个人’的秘书。”
“那能不能带我去张影的房间看看?还有你怎么每次都叫张恰‘那个人’,就算不叫少爷议员什么的也应该叫他名字嘛。”
“请这边走。老爷只允许我们用‘那个人’来称呼‘那个人’。”
用“那个人”来称呼“那个人”?好像绕口令,看来张老爷子是恨死张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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