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要小看记者,不要小看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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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滔敲开门后,让人不要向内通禀,只是将腓腓和行李交予仆人,让其拿到自己房中,就自己向书房天一阁走去。
方慕滔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这条路无疑是方宅最重要的一条路,这条路贯穿了这座带有北方风格的大宅的中轴线,同时也像是一条穿越历史的路。方宅虽然有些房子经过翻修,不过大多保留了原貌。这使得这座经过多次扩建的宅子每经过几进就转换一种风格,越往后的就越新。从一千五百年前西楚风格的前四进,一直到不到二百年前建的南郑风格最后一进。再后来方家经过郑末那场鏖战后人丁凋落,这偌大的宅子变的空荡荡,自然是不用再行扩建了。
实际上大汉建国后,乘着工业革命的浪潮,方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可人丁一直不算兴旺,以至于还需要多雇很多原本不需要的仆人,为的仅仅是维护这座大宅,使它不至于破败下去。
方慕滔要到的天一阁是方家的书房,也兼做藏书处,同时也是管理着方家各种产业的方慕滔的本生母方李棋办公的地方。至于他那个虽自诩是著名学者、教育家;其实却是以年轻时同娶了姐妹三人,而后将祖产全都交给老婆管着,自己做了著名甩手大掌柜最为出名的父亲方景恒,倒是来的相对少些。他老人家大多呆在山下载道大学,二十年如一日的一边后悔将学校交给了学术方面他认为过于严肃认真的三老婆方李诗,一边为成为自家大学的终身教授而努力着。
站在天一阁里方李棋的书房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请进”的声音后,方慕滔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方李棋没有抬头仍在伏案疾书,方慕滔没有吱声,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同时打量着这间熟悉的书房。
当看到松软的长毛地毯上睡着的一只罗罗(臆造词典:罗罗,又名忠毅虎,是一种这个世界特有的奇怪动物。属于猫科动物,性格却像狗,忠诚而护主。体形像虎,长着柔软的长毛,毛色青黒。原本多为帝王家饲养的珍稀宠物。相传由于有次一只护主的罗罗从刺客手中救下了一位不学无术的皇帝,并击杀了刺客,被这个不学无术的、连自己宠物是什么品种都没搞清楚的皇帝当作了老虎,而被封忠毅虎封号。从此这个别名就随着这则关于这位皇帝的笑谈而流传了下来。)
枕着罗罗的背,方慕滔的大姨方李琴将身体埋进这只罗罗的长毛里甜甜的睡着。看着在这个凉爽的午后甜甜地睡着的大姨,方慕滔脸上不禁挂上了微笑。论礼法方慕滔应该叫这个父亲的正妻一声母亲,不过他实在无法把这个年近四十还长不大,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更像一个调皮的小女生的大姨和母亲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方慕滔很怀疑,自己那个哥哥方慕樟的那种比他这个重生者更像小老头的性格,是不是被他这个亲生母亲逼出来的。最起码他脸上经常出现的那么一种表情,都是一般只会出现在看着不听管教的弟妹的无奈哥哥脸上,或者出现在看着不听管教的孩子的无奈父亲脸上的。而方慕樟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倒是基本都是在看着他的亲妈,也就是方慕滔的大姨。
这时方慕滔回过神来,看到母亲已经停下了笔正看着他。原来方李棋听到有人敲门,她本来以为是仆人有什么事来禀报的,可是等了一会没听到声音,觉得不对劲就停下了笔,抬头正看到他面带笑容的看着方李琴。

这个冷艳的妇人也已经三十七岁,可是时间之神似乎对于李家姐妹格外的眷顾,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这使她看上去像是才三十左右,只有当她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才会泄露她的年龄。
“回来了啊。”方李棋边说边走出了书案。
“回来了。”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好几个月没回家。好容易拿到博士学位了,你也不说赶快回家却没事跑去西域。连打封电报回家通知一声也不打,还一个人去,清辉是你贴身女仆你也不带,你想造反啊。”
“我不是想锻炼一下自己吗。”方慕滔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哦,你还有理了,还锻炼一下自己,那你接下去又想怎么锻炼啊?”
“我要去参军。”方慕滔想了一路,觉得这个理由是在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真话的情况下最好的理由了,不仅时间上和训练时间差不多,对训练后身体和气质上可能的改变也是最像的。说起来虽然现在不属于军队了,但是皇家特勤组原本也是军队来着。
方李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方慕滔看。为了自己的谎言不被看破,方慕滔强迫自己抬起头与方李棋对视着。
“呵呵。”方李棋突然笑了笑。“你就说谎骗你老娘厉害,希望你以后骗别人也能有这个水准。也不知道雷老虎对你说了什么,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去跟着雷老虎干了。”
方慕滔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方李棋。心想:朔月也知道,老妈也知道,我要加入皇家特勤组的事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知道吗,雷老虎的保密是怎么做的。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你也不想想方家在全国这么多报社,报社里那么多记者,哪个记者没有几个线人?你又是我儿子,方家二少爷,你以为没人盯着你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你去了哪,见了什么人,我大概还是知道的。你大半夜跑去国家档案馆,然后从雷老虎那出来,接着突然就去了西域行省。到那跑去见跟你八竿子打不到的张桓梓,然后又跑去西域行省图书馆呆了半天。接着你就去了金满,去爬萨满教的圣湖所在的山。
在山里呆了七八天,然后又拿着一个盒子去了趟张桓梓家。后来不知为什么又跑了趟轮台南城。回帝都后又与雷老虎见了一面。
你去之前一段时间,轮台的流浪汉啊,拾荒者啊消失了不少,接着张桓梓的儿子张恰跑出东城后不知所终。而后流浪汉们就没再失踪。你第二次去张桓梓家不久,张家就悄悄的给张恰修了坟。
在你后面还有一男一女老是跟着,后来女的先回帝都见了个女人,那个男的跟着你回帝都后也见了那个女的,后来那个女的见了雷老虎。哼哼,虽然他们反跟踪技术不错,可是架不住我们换班的人多。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你要是知道这些会想到什么呢?
我的乖儿子,记住不要小看记者,不要小看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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