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善与恶之间的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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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主人的东西,我凭什么来决定它的命运?
炼金术又真的存在着善恶吗?
刚被主人从即将崩溃的边缘拉回的山德鲁,却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刻的藤龙却在心中嗤笑着忠仆的迂腐与无知,技能有哪里有什么对错,善恶之分?
却禁不住在识海之中引申出一个新的问题,自己究竟是邪恶还是善良呢?
藤龙使劲的摇了摇自己的蓝色骷髅头,似乎要将这个会让藤体爆掉的哲学问题,赶紧摇出自己的藤根。
自己现在的生活,看似十分平静,实则朝不保夕,哪里有资格谈论对错与善恶,如何在这冥界继续生存下去,才是自己现在考虑的唯一。
很快转变了畸形的根态,藤龙撇开了在痛苦中挣扎的山德鲁,独自一人返回了河畔,继续他尚未完成的技能开发。
觅食的小萨贝拉斯,再一次的拖着一只成年双头冥狼回到了河畔。
藤龙从双头冥狼和双头虺的记忆得知,骸骨荒原与食腐之畔之间,游荡着成千上万的双头冥狼,可这并不能成为小萨贝拉斯总是捕猎双头冥狼的理由,看来,萨贝拉斯是一个非常记仇的小东西。
而这一次,小萨贝拉斯同样取出了一枚魂晶,要与主人共享自己的猎物,可藤龙却把魂晶放入到了空间戒指之中,做为灵魂炼金术的材料给存了起来,颇为期待着山德鲁尽早的从痛苦之中脱离出来,着手研究那禁忌的炼金邪术。
小萨贝拉斯决定暂不理睬自己那因太过挑食,全身瘦的只剩下骨头的主人,埋首享受着自己的猎物。
它先用黑首吞噬了双头冥狼的魂晶,接着爪首并用将狼尸截肢,再一点一点的撕成小肉块,用它的三首一齐吞了下去。
看着爱宠进食的藤龙总是惊叹于小萨贝拉斯的好胃口,还有那一付仿佛永远都不知满足的胃囊,眼看那双头冥狼的尸身一点点的消失,而小萨贝拉斯的小肚皮却完全没有隆起的迹象,难道小家伙的肚子里面长着一个通往异界的空间袋?想到这里,藤龙十分庆幸小家伙已经学会独自觅食,不用自己这个完全不负责任的主人承担狩猎任务。
可让藤龙想不通的是,这小家伙的食量无比惊人,可无论它怎么吃,却就是不见长个,这又是为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惑,为了给爱宠消食,藤龙陪着进餐完毕的小萨贝拉斯在河畔之上尽情的嬉戏。山德鲁似乎已经想通了令他十分头疼的哲学问题,一脸的轻松来到了藤龙身前,跪在了藤龙的身侧,用异常感激的语调:
“仁慈的主人啊,您的睿智,将我那即将坠入无底深渊的卑微灵魂给拉了上来,为我那摇摆不定的脆弱内心做出了新的指引。又一次的挽救我卑贱的性命,我无法再用一般的词汇,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这么说,我忠实的仆人,冥界中出类拔萃的炼金大师,必定已做出了决定。怎么,你还是下定决心,开始研究那禁忌炼金之术?”
藤龙懒得接收忠仆心中所思,直接开言询问。
“伟大的主人啊,正如您先前所言,炼金之术只是一项技艺而已,哪里又有着对错善恶之分。创造它,研究它,利用它的还不都是邪恶的人类生物。您忠诚的仆人,身为邪恶的尸巫,生活在这冥界之中,什么时候又有了向往天堂的权力?还不如凭借着对炼金术的执着与热爱,早日的掌握这禁忌之术,用以回报无比仁慈的您!”山德鲁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解脱与无奈。
“我忠实的仆人,难得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身处于冥界之中,早已摒弃了善良的我们,还是多想想怎样继续生存下去吧。”
藤龙用轻松的语气,掩盖了自己根中的强烈波动。
藤龙实在是不愿与忠仆讨论诸如此类的话题,他根本没得选择,他只能以自认为最适合的方式,在这冥界之中,一天天坚强的挣扎下去。
打开心结的山德鲁,立即投入到狂热的学习之中。
而再次被复杂的哲学问题闹得根疼的藤龙,也没了与爱宠嬉戏的兴致。

他跌坐在冥河河畔,爱怜的将小萨贝拉斯抱在自己冰冷的怀中,昂起本就没什么表情的骷髅头,仰望着空中寂静的银月。
乖巧的小萨贝拉斯依偎在主人冰冷但异常温馨的怀里,静静的陪伴着落寞的主人。
在得知不日即将进发骸骨荒原之后,狂热的山德鲁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解读着禁忌卷轴,藤龙亦终日沉浸于识海之中,努力开发,完善着自己的技能。
无忧无虑的小萨贝拉斯,依然继续着成天玩耍,饿了就去猎杀一只双头冥狼的快乐生活。
然而,记仇的小萨贝拉斯,似乎并不知道双头冥狼是一种群居的社会性动物。
早在一年之前,藤龙还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之时,当时的小萨贝拉斯因并没有完全消化撒拉特斯的魂晶,捕猎远不如现在这样的频繁,隔三岔五才会觅食一次不说,还总是向脱离了狼群的独狼下手。
因此,时不时活跃在双头冥狼领地的小萨贝拉斯并没有引起双头冥狼族群的警觉与重视。
而随着落单的独狼日渐稀少,嚣张的小萨贝拉斯逐渐将爪牙直接伸向了成员较少的双头冥狼群落。
随着一个个弱小群落的泯灭,同伴惨死之前那凄凉的哀嚎,再加上族群数量的逐渐减少,终于引起了双头冥狼族群高层的高度重视,开始密切关注起这只终日往来与食腐之畔与骸骨荒原边际之间,残忍屠杀着同类的未成年三首犬来。
长时间顺利的捕杀,令还未成年的小萨贝拉斯放松了应有的警惕,这日,当小萨贝拉斯如同往常一样,前往骸骨荒原的边缘进行例行觅食之时,它并没有嗅到往日的屠宰场之上,四处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依然隐蔽地**于一个双头冥狼的小家庭,耐心的等待着冥狼的落单。
毫无意外的落入到陷阱之中的小萨贝拉斯,毫不畏惧的向包围着它的一群成年双头冥狼,英勇的发起了冲锋,经过一番极其惨烈的搏杀之后,并没有将未成年三首犬放在眼里的老奸巨滑的成年双头冥狼们,在爱惜自己漂亮的皮毛之下,居然被灵活的小萨贝拉斯突出了包围圈。
敌我之间,鲜明的数量差异和悬殊力量对比,令势单力薄的小萨贝拉斯不得不带着满身的伤痕,开始了狼狈的逃亡。
相顾愕然的成年双头冥狼们,那强烈的羞耻感促使着它们誓死不能让这个屠杀了无数同胞的该死的小东西逃掉。
成年双头冥狼们死命的追逐在萨贝拉斯的身后,用异常愤怒的狼嚎伴随着无数的包含着充足魂力的能量弹,袭击着亡命奔逃的小萨贝拉斯。机灵的小萨贝拉斯,并没有因能量弹的威胁而停下迅捷的脚步,四条小短腿毫不停滞的穿梭于能量弹之间,异常惊险地跳着华丽的舞步,控制着自己灵活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奇迹般的避开了那些足以使他丧命的能量弹。
小萨贝拉斯知道,只有尽快的跑回食腐之畔,自己的主人还有那会神奇法术的怪大叔才能从危难之中解救出业已奄奄一息的自己。
食腐之畔,正跌坐于河畔之上,在识海之中研习着技能的开发与完善的藤龙,根中突然涌现的强烈不安感,迫使着他不得不退出了识海。
退出识海之后,警觉的藤龙立即用灵魂之力全方位的感知着自己的四周。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忠仆的灵魂波动之外,四周并无其它生物活动的迹象。
难道是这些天研习技能的压力过大,自己在吓自己?有高手潜伏了进来?还是强横的冥兽光顾了此地?
想起自己曾在一千步之外,清楚的捕捉到戮&黄泉的运动轨迹之后,藤龙一一否定了自己的这些猜测。
一阵强过一阵的不安感,令藤龙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自以为是的接收了忠仆的心思,可山德鲁脑中除了无休止的炼金之术外,并无其它东西,也没有再陷入什么哲学难题。随着不安感的更加强烈,藤龙不得不正视一个他根本不感想象的问题——难道真的是爱宠萨贝拉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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