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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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因意志消沉而几乎忘了吉伯的时候,吉伯自己探出了脑袋,强迫我又记起了他。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我为他探头的不合时宜感到惋惜。因为我想要一把掐死他,用右手揪住他的脖子,左手合上,双手紧扣,用力合拢手指向中间用力,那么吉伯便会渐渐神志涣散,眼神痴呆,嘴角吐沫,身体抽搐,一代英杰就此陨落。
正当我作势欲行暴行之时,吉伯向我传达了一个意思。
“去旅行吗?”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吉伯可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伤害他呢,“呵呵,是个好主意呢,我原来不就是想去旅行吗,有没有魔法不是没有影响吗?”
是啊,何必去掺和那些风口浪尖上的事呢,原来就不喜欢,现在没有能力更是什么都不用管,管它什么历史变动,管它什么改朝换代呢,我的行程又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呢。只是当初过于看重魔法了,所以才跌的这么重。
阳光似乎也开始微笑了。
新都市繁华依旧罢。
“回来了?”格普抚着肚子没再问什么。
“恩,”我应了一声,道:“老板,我想去旅行。”
“那就去吧,忆往昔,我也是翩翩美男子啊,也是四处旅行,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引起轰动,男人,就应该让脚步布满全世界。”
我很乖的听着他的吹嘘,没有打断,打断做什么,引起尴尬吗,这点都不懂的话,老子也别活了。我取出了那10枚金币,说不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还的这么快。
格普立刻将愤慨覆盖在脸上,当真是溢于颜表:“兔崽子,不是说了吗,没有10倍就不要还给我,你想赖帐吗,小小年纪就会说话不算话,混帐东西,快给我滚!”
我灰溜溜的夺路而逃。
“伊丹特,你给我回来!我又灰溜溜的埋头转回。
“把你的行李都给我带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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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冒险旅行也开始了,稍微有了点RPG的感觉了,渐入佳境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的切身体会。
“旅途很劳顿,在家很幸福,很累很无奈。”
而今,我明白了人生就像旅途一样那句话,真是很精妙啊。隐含的意义就是人生就是一次漫长的折磨,当把你折磨的颠三倒四不辩东西后,你便离死不远了,当你真的死了之后,比如我吧,枕头还在。
确实的,枕头还在,所以我稍微能够睡着。
"晚安,吉伯。”
夜已深,我为什么还是睡不着呢,这种感觉很痛苦,但我却知道,当我第二天起来之后才能体会什么叫痛苦,那是种闭上眼就睁不开,睁开眼就闭不上的痛苦,身体则处于麻痹状态,人是恍惚的,魂是游离的。
但我睡不着,世界不是在等待我,我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些我都不在乎,只是思绪像那轻柔的云,什么也抓不住,随风便能上了那天空,丝丝香甜的滋味能用鼻子嗅到,便如我的人生也随着那风飘零,再无一根细细的线牵住我。水晶的许多棱面折射着不同的可能,这些是我能把握的?无人能回答我,也许吉伯能吧,但是他已经睡着了,破碎的不过是梦罢了。
精神力感受着那些若有若无的波动,虽然不能驭使元素,但能成为元素的朋友吧。这种感觉也不错,那些元素各有性格,只有我最能懂得了,只有我最能了解它们的话语了吧,低低的倾诉。
月的辉光借着细小的灰尘显现在眼前,仿佛伸手便可以抓住,即使只是在指缝间流淌,也有一缕凉丝丝的光滑在缠绕,精神力则告诉我,元素也在缠绕着。颗粒状的元素,别样的体验,如今已融入我的一举一动了,如其他官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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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确实是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去哪里都是一样,反正我还有这一生去挥霍,索性我就搭上了顺风车,不知道去哪的顺风车。
“米顿大叔,还是您见识多啊。”马屁本来就是言不由衷的,但估计如果不这样的话,我的脚就已经烂掉了,即使没到这个地步,脚底起码会烂掉吧。我承认我是因为懒而搭便车,好歹我还会说漂亮话吧。
倒卖货物的奸商米顿,一脸奸猾之相,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就知道此人不是好货的类型,凡事都要坑你点。反观我,一脸的忠厚老实,纯真无知,典型的内敛型的大之辈,俗话说的憨脸刁就是指我。大奸商米顿见我这等质朴之人,外加我很对他脾气(无非就是马屁很受用),再坑我点的话良心上过不去了,虽然就我观察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奸商米顿也是个脸皮不要之辈:“这世上,什么地方我没去过,一时间倒真想不起来,王公贵族我也不记得有谁没接待过我,哈哈哈!”
笑声很得意,肆无忌惮,可惜我这唯一的听众是肯定不会大义凛然地揭穿他的,与其同流合污。指鹿为马大概就是指这些吧,就是说我也不是什么好货。可怜米顿以为这淳朴的小孩什么都不懂,可以任由他随意发挥。此时,米顿心中所想是,这小孩真可怜,估计脑子出了问题,跟家人走散了,什么人都信。
“米顿大叔,我现在觉的您好帅啊,您当年一定是俊逸非凡,一定让不少春闺少女牵肠挂肚。”嘴上真是抹了蜜啊,然而我仍是面色如常,这说明我的马屁工夫已经炉火纯青,当然是成了家常便饭。
“那是,想当年,诺,温莎公爵夫人,当初就是非我不嫁,要不是我用情专一,恁是一丝动摇也没有,要不然公爵到现在还是打光棍。”米顿眉飞色舞,一张老脸上开出了一朵别样的花,真可谓是人比花娇啊。
“您如今也是风华正茂的花样美男啊。”虽然我不知道谁是稳莎公爵,也不管奸商米顿给谁戴的绿帽子,只是嘴开始不受控制的越来越贱了,两片嘴皮子是颠倒人间是非黑白,当真了得,直搅的风云色变,天崩地裂。
“哪里哪里。”噫?竟然还有自知之明,我再听听。“也就是成了师奶杀手,少女杀手的时代一去不返啊,时光倥偬催人老啊,花谢了,天地也黯然啊。”说着说着,竟然还挤出一点猫尿,闪烁着晶莹顺着面庞流下。
“唉,忆往昔,峥嵘岁月筹。”我附和道,脸从侧面冒出与他的面庞排成一线,望向远方,群山在呼唤,阴风怒号。
也多亏了奸商米顿配合,否则我上哪把马屁弄的这么煽情,虽然这样子很傻B,虽然我不想和身边的大叔一样,但我还是很感动,因为米顿竟然会这么配合,让我的艺术更加的完美,牺牲一点也没什么。
“米顿大叔,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这是去哪里。”我逗弄着吉伯,其实就是用手指努力的挤压吉伯的头部,会有快感哦,我好邪恶啊。
米顿尚且沉浸在他自己营造的黯然氛围中,这时硬生生被我给揪了出来,稍稍有点怨念,但看到吉伯在受如此折磨后,自觉犯不上跟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孩计较,整理了一下过激的情绪,道:“达鲁达魔林,准确的说应该是那里的村庄,我当然不会进去了,那里的猎人有不少好东西,再把我这些货销出去,说什么也要狠赚一笔。”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我脑海里浮现出了米顿邪恶的灵魂在数着金币,可怜的人们啊,宰的就是你们啊。达鲁达魔林吗,听名字就不是善地,我如果进去的话绝对会很凶险,可能不适合我这种初心者。
所谓富贵险中求,进不进还要两说,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正能反映在下现在的心情。立足于此时,在世界中发现机遇,我愿当一个好奇宝宝。
“有什么问题吗?”米顿怪异的在我的脸上看到了奸猾的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我想去那里玩。”瞬间定格表情,如果变个表情的话反而会露出破绽,继续的话会给人以误导为面部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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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达鲁达魔林的边上,也就是那个村子,一个个人看上去都很剽悍,估计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起码体格都让我有些自卑。
记忆中,达鲁达魔林曾经是发生过什么,留下的魔力产生了许多的魔性生物,所以说是村庄,但村民其实大部分都是猎人,不然谁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建个村子。只是在这个地方,我便能感受到不远处那庞大而活跃的元素,有些比较熟悉的甚至还有不熟悉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但都是用精神力所感知的。
这里的旅店只有一个,卖杂货的也只有一个,都是一家,别无选择,我也只能在这里休息了。垄断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那么我只能自己往陷阱里跳了,社会现实如此,嗷嗷待宰吧,我身上仅有的钱绝不能葬送在这里。
经过一番的讨价还价后,我和店老板彼此看去都不大对路,注视一眼都能够擦出火花了,原因就是鄙人的抠门工夫已经到了极限,就算被坑了一点,也能让坑人者不得好过,非要伤筋动骨一番不可。
当然不是我蹂身上钱去搏斗,而是用恶毒的言语发出深入灵魂的仿佛诅咒一般,比如现在,我买了不少的东西,经过我的讨价还价之后用了20银币并且住宿费被免除了,旅店老板对此是大为不满,我也是大为不满,如果不是我时刻提醒自己,身体的实在太大了,一直不去触动那个导火索的地步,我现在身上就回没几个好肉了。
金币限制了我的发挥啊,如果我财大气粗的话,这受鄙视的店主岂不是任我摆布,快意便生出,奈何…………
穷就要有穷的活法,我买了一张梦幻魔林的地图,一点干粮,虽然我很想买把猎刀,但是我对自己实在是不信任,估计用起来不但不会增加安全还会因为手滑而不知道滑到哪,不过那个轻型的单手弩,不过就算是单手的我也要用两个手,倒不是我真弱到了一个手拿不动,只是无法单手稳住弩。
弓,我已经是不想了,这么深奥的武器,我早就放弃了,我又不是天纵奇才。像很多小说中那种学了一会就能用的事情是不会发生我这种真实系主角身上的,傻缺才去尝试呢,因为店老板正虎视眈眈。
我毫不怀疑如果我有碰一下那些弓的话,此人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委琐的手爪摊开,再做一些委琐的手势,貌似应该是要钱的那种。也算是我逼急了他,有些势同水火,这次做人有点失败,我完全可以胜的让他没话说的。少年心性还是在影响着我,下次一定要注意啊,应该坑你点再坑你点,慢慢蚕食,坑你没脾气。
此时,店老板目不斜视的看着我,费尽心机的寻找我的破绽,眼神凌厉就是面不表情仿佛死了儿子一样,我默默回视,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当然不能再做什么让步了,于是也用一种死了爸爸的表情。
空气慢慢凝固了,出来了出来了,我能感受到我们身前渐渐涌起的劲风了。呜……好强的男人,我需要回自己的房间了,再这样下去完全没有抵挡的可能的。
我警惕的走回了房间,假想中的气势在假想中消失了,留下面色很差的老板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神经病啊,以为我会杀人吗,眼睛又不能杀人。”
吉伯很不能理解的样子,人类的世界是很复杂的。用你那不成熟的爪子是插不进来的,别再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了,解释你也听不懂。吉伯毫不在意,把身子翻滚了一下,开始了恐怖的磨牙过程,状似碎碎念。
碎碎念吧,伪装成磨牙状是很成功的,对我也是一种灵魂上的洗礼,简直是言灵淬体的,现在我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像重生了一般,当然这是经过了非人的折磨后。你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这是现在的真实写照。
舔我的脸也没有用了,再怎么舔也没有用了,我今天非埋了你不可,别再舔了,我的心已如坚冰,我已将自己冰封了,没什么能再能让我动情了。从此刻我已入绝情道,此道威力奇大,非决断七情之人不能掌握,初修之时,天生异象。就比如,现在天空灰蒙蒙的,与我的心境想映,此功威力可见一斑。
“什么!”
瓢泼大雨忽然倾盆而下,浇了我一头一脸,我茫然不动。这什么绝情道,这么不顶事,什么都不配合,搞的我现在这么狼狈啊。大雨浇的我简直睁不开眼还好鼻孔是朝下的,呼吸还没什么问题,但这个伴随作用。
疼痛,疼痛,这雨还下的真狠,打击我不用这么绝吧,像机枪子弹一样密集,像机枪子弹一样疼痛,不过像是很多机枪在发射子弹。我紧紧攒住手中的吉伯,哼哼,兄弟就是要分担痛苦的,在痛苦中的兄弟之情才是牢不可破的,不经历患难的兄弟是不真实的兄弟,于是我心安理得的将吉伯捏住,估计已经进气比出气少了,这个结果我很是满意,就等着接着埋上了。
我勉强将眼睛睁成一条缝,当然只是一直眼睛,待受不了后换只眼睛,虽然这样视野会很低,但起码能够继续前进,到了这种地步,就是天也无法阻止我,心中的恶魔已经被鲜血浸染了,努力睁开的眼皮里泛着嗜血的光芒,雨水击打在身上,但我已感觉不到痛苦,因为我已经麻木了。
天空一道霹雳自上而下,正打在了我旁边的一棵树上,周围的空气立刻传出了受电离后的臭氧的气味,一棵参天大树被从中劈开,在“嘎吱”声中轰然倒下,立于其下的我首当其冲,其力不可当,当退。
我以敏捷的身手向外跃出,一下扑倒在了泥泞中,溅了满满的一身。口鼻中也塞了一些,为了高手的尊严,和在吉伯面前保持凶狠的气势,我自然的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泥水,见不到一丝的狼狈感。
自我感觉良好后,贴身一道闪电把我的魂劈没了,黑暗的森林被这闪电照的通明了一瞬间,我惊恐万分的面孔在光明中纤毫毕露,一时煞白一片,眼球凸出。
在一声凄惨的嚎叫声中,我没命的奔跑,穿越了一片片的树影,顶着生疼的雨水,穿梭穿梭,在电闪雷鸣中越跑越远。
当终于不长眼的被脚下的一枝藤条绊住后,我又一次的仆街了,扑倒在地上是不要紧的,关键是这里好陌生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树影婆娑,雨也渐渐小了下来。我用手扶住树干,稍稍喘息一下。踉跄的走了两步,但周围全是形状可怖的怪树,关于回去的路完全没有头绪,来时的脚印只有一点点了,完全被疯狂的雨滴击碎了,心情愈发的沉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里究竟有没有人能帮到我,貌似这么大雨没人会再出来打猎了吧,这已经很晚了,看来是没希望了。”垂头丧气中,我又和吉伯成了苦难的兄弟。
“兄弟间是会有矛盾的不是吗?”我放开了吉伯柔声说,“那个,刚才是在开玩笑,是吧,哈哈。”
吉伯小小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装傻,这就是真正的兄弟间真挚的友情,不在乎经历了什么,永远都会互相理解体谅的。
我虎目中泛出了泪光,郑重的将吉伯放在我满是泥水的口袋中,不顾抗议的继续向前,当然这个方向已经是不可知了,听天由命。
“好兄弟同甘共苦!”我大吼一声,在悲痛中把吉伯按在了口袋里的泥中,然后才在快意中平复了心情。
此时雨开始停下来,人也有种重生的感觉,真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见一笑泯恩仇啊。“你说是不是啊,吉伯。”
“臆?这里有一个牌子,‘通往魔女封印之地’什么东西啊,还魔女呢,似乎是有这么个传说,下面是‘勿……勿……’不懂了,看不清楚,好象很危险,不过应该会有人类吧,这么重要的地方应该有人守吧。碰碰运气。”
总感觉好阴森啊,不会有什么魔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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