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异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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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自己的地上的枕头,拍拍上面的灰。以后睡觉还要靠这东西呢,现在可不能糟蹋了这宝贝。我要争取,起码我不能饿死吧,恩,实在饿的不行了就把吉伯考了吃了。想着我望向吉伯,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吉伯打了个寒战,好像感觉到了我不怀好意的目光。我给了他一个机会“吉伯,你知道哪里有吃的吗?”吉伯赶忙用爪子扒拉了一个方向,然后有向我唧歪了几声又躺了回去,真是好吃懒作啊。
吉伯这家伙总是这样,好在这小子识大体,关键时刻把持到住,我也不会跟他计较太多怎么说也是生死于共的哥们了,自然要手足情深了。
行走山林,像现在这样,真的是很神奇,梦幻之行一般。神话幻境一样的森林,充溢着梦境中的朦胧,是否我在梦中呢,我是否会这样走入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
密立的树很高,然而最让人惊叹不已的是于那树的顶部的那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交叉的枝条互相交错,将那叶与叶融合在一起。泥土是松软温和的,没有许多恼人的爬虫,褐色的土出奇的干净,脚踩在上面,柔柔的触感在掌面上蔓延,总是用足尖踏地的我,此时也将掌面整个放在温柔的土上,像温柔的吻,让人心痒痒的,融化在最深的甜软中。光脚行走的我在身后留下了一串足迹。
合抱粗的树,在地面上缠绕着裸露的根部,线条柔和,脚步声在那上面由轻轻的陷入声变为一种厚重的压迫声,仿佛老树的诉说。青色的,都是青色的,树干在手指下沉默,于坚实中孕育的温柔,优雅的向我展示着长者的圆润。随着我的指间,大树的心跳传了过来,沉缓,奇妙的力量将我们连在一起,将我的心跳带入同样的节奏。
垂落的藤条迤俪委地,或将那柔嫩的梢在半空中摇摆,带着诱人的旋律,梢划过面颊仿佛青色的风,心有所感时,手忽然抖了一下,真的是仙境吗,在这静静的林的深处,似乎会有那幽雅的林中精灵。
一种感动在扩散,似乎是儿时的梦想,在这里重生。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可能,让我来到这种梦境中才有的世界。我曾有的最美的梦,是独自一人在云朵深处,卧于绵软的云上,四处寂静无声,只有白的云,只有我。眼皮默默的垂下,我只想要那一刻安详的体验,即使在幻想中。
吉伯用爪子挠挠我的前胸,我顺着他爪子指的方向望去登时惊的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当然哈喇子也要掉下来了。
那红红的散发着诱人光泽的果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朱果?果然是晶莹剔透,仙肌玉骨,而且那一大片的林子,简直就是在诱人犯罪嘛。
我迫不及待的连滚带爬过去。这可是好东西啊,传说中只有男猪脚和他的老婆们能够享用的绝佳滋补圣品。在唾液粘湿衣襟前,我手脚齐动的塞了一只格外诱人的进了嘴里。我早就注意到她了,一直冲我媚笑,再笑,再笑我就吃掉你。如此裸的勾引,我当然是受不了的,非把她扒了,不连扒都来不及,直接一块吃干抹净。
一股酸涩直接在我的味蕾上跳动,像闪电一般直冲我的脑门,顶进了泥丸宫,一点辩解的机会也不给我。怎么会这么难吃啊,但我还是拼命把果子咽了下去,就算小说中都没说朱果难吃,但那好处咱们还是得要的。
不及咀嚼的果子带着唾液直下食道,艰难的狠咽了一把总算把这东西吞下了肚。传闻中,吃一个朱果可增一甲子功力,也就是六十年的苦修亦且助人伐毛洗髓,而吃第一个果子的时候会大泻一通,而后便会感觉浑身清爽,身体轻盈,轻功突飞猛进,此苦口良药正是为我等没什么根基的穿越人所备。
想着,便感到四肢百骸为之一清,有荡气回肠之妙。我哈哈大笑,朱果在手,天下我有,一时间豪情顿生。等了好久,这果子却没有什么后续动作,之前的体验也越来越像是心理作用,只有五府庙因为进了点可消化物而稍稍镇压了起义,确实是再也没什么事发生,没有腹泻,也没有一股渐渐形成的雄浑内息。
吉伯倒是看的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本来也说不出什么话)。他从我兜里钻出来,小腿一蹬就上了树,四处跑跳着,东张西望,然后在一堆“朱果”中揪出一只青色的果子自己啃了起来。
我郁闷了,这不是朱果啊,亏我还兴奋半天,这不是让我丢人吗,面子往哪搁啊,也对,朱果都是珍惜之物,就算我是主角也不能出这么多,太破坏平衡了。我学着也找了个青色的果子,拽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我更郁闷了。
随着牙尖轻轻刺入果子,一缕汁液顺着下牙经下颚轻触了一下舌尖,甜蜜一下子麻痹了我的神经,像一张编织出的网,网络住味觉,丝丝缠绕,舌头仿佛被那网割成了一块快的,每一块都有那残留的甜与香。
敢情那青色的果子是熟透的,红色的果子却还是很青涩啊,还真是闷骚啊。吉伯没有什么错,只能怪这果子生的有个性,哎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那个无绝期啊,我要让它断子绝孙。
我开始愤恨的扯果子,吉伯则识相的爬到高处把青色的果子扔下来,助我一臂之力,于是我们开始了粮食储备。古时候有个有野心的人说“广积粮,缓称王。”沿袭古人的智慧提出了“广积粮,不称霸”。这调调很是不错,我也是有野心的人,要完成走出密林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当然要打着这个旗号,做着竭泽而渔的事了。
话说回来,如果这个森林是个堪比亚马孙热带雨林的林子,那么我可能就只能一辈子在这了,或者能找到我们的猿人兄弟,由心中野性的呼唤,与猿人兄弟生活在一起,在一些宏伟的遗迹前追忆人类的文明。又或者,这里是一个森林岛,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那么我也许会成为林间呼啸的人猿泰山。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个在转战山林,纵越腾挪的身影,伴随着声声凄厉的嚎叫,颇有英雄迟暮之感。为了避免梦想成真,我当然要抓住所有机会,离开。
“吉伯,带我出去。”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找上了这个带来奇迹的家伙。吉伯果然是成精了,他给我指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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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吉伯席地而坐,吃着午饭的果子,我怀念起了鞋子,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我又不是那种长年赤脚,脚下生就一副垫子的乞丐类职业人物。此时我已经后悔了,后悔于自己为什么,没有穿着鞋子睡。不过,一般人不会知道自己哪天会穿越,所以应该养成穿着鞋子睡觉的习惯。不对不对,貌似有我这种穿越经历的概率应该极其低的,我该痛恨的是为什么不让我在白天穿越。
向着天空比了个中指,劳动人民要开始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了。我把一种宽大的叶子层层叠在一起然后用来包住脚,最后用一种坚韧的藤条缠住叶片,系在脚上,这也算是一种纯天然的舒适透气的好鞋。但是,这“鞋”其实中看不中用,走路一快就会散架,需要我重新组装,外围的叶片很容易便会被磨穿,也需要我经常耗费原材料来补充耐久度,行路难,行路难啊。
我的命运怎么会如此悲惨呢,以前看穿越类小说时,总感觉主角很轻易的便进入了人类社会,何曾有受过这种罪,又或许他们也很悲惨,只是作者们无良的写道:“走了一天,某某来到了某某小镇。”确实是一笔挥过,便抹杀了主角的艰辛经历,初心者的血泪永远无人知晓。
最让我感叹上苍待我不薄的却是眼前这物,突然出现的群山,绵延数千里如天地奇葩横亘于神州大地上,这一片的大好河山当真是让人眉飞色舞逸兴遄飞,我脸上的表情当然也是十分丰富的。
“吉伯,你确定要过去吗?”我比了个翻山的手势,吉伯也学着我的动作比划了一遍,动作极其夸张。但我看着总觉的很傻很憨B。我突然悟到了,吉伯是在嘲笑我,他的动作是在告诉我,我究竟有多么傻B。

“被小看了呢,呵呵。”我套用了一个经典台词来演示我现在的尴尬,吉伯很不给面子的无视了我,怎么办呢,翻山越岭吧,嘿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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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山巅,我豪情顿生,望着山下的村庄,我虎躯一震,孙气尽去,一股王八之气油然而生,真是虎视何雄哉啊。
“哈哈哈哈,不管这里是什么世界,总之我来了,咦?哇咧?啊~~~”脚下一滑,我就顺着山坡滚落了下去。
在新手村前,我痛的呲牙咧嘴,在此我对一些动漫中的神一样的人物表示一下敬佩。说起来,我最感到敬佩的是〈犬夜叉〉中的日暮戈薇,那也是个小强级的人,单不说她那身恶搞的校服,那超短裙在身体的防护上有多差。每次看到她被摔的七荤八素,连我都替她感到疼,而她在与那古代多有尖石硬石的大地做亲密接触的时候,我觉得牙好酸。妖怪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一巴掌乎过来,狠辣无比,戈薇也飞出老远。然而,在经过这么多的摧残后,她那双裸露的美腿却依然光洁如昔,我曾亲眼看到她被一个大妖怪的能量波直接命中,戈薇倒下了,但她立刻爬了起来,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症状,行动敏捷,直接就跑。妖怪难道都没吃饭吗,能量波空有其表其实都是软蛋?不,君不见,那犬夜叉身着火鼠裘,有半妖的强横之体,依然被打的哇哇乱叫。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日暮戈薇不是一般人,伤害吸收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身体防御能力超强,附带妖怪般的复原能力。穿越的,普通人也不是普通人啊,就比如那天生的金刚不坏之体。
对比之下,我的睡衣,虽然不是多厚,但起码也是全身防护类型的,而且不是那种很骚的丝织品,想我一个男人也不是多娇嫩,为什么我会如此的皮破血流呢?隔着块布还是会擦的这样烂,那如果不隔布呢,我已经不敢想了,那是蹂躏啊。看着我鲜血淋漓的惨状,原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汩汩的流着鲜红的血,到处都是高昂的隆起的小包,青紫色遍布全身,而疼痛已经使我麻木了,此时我只想起了一句话,是我上高中军训时挂在嘴边的:这个身体不是我的。当时有的同学用高喊“活力无限”来使精神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而我的想法则是漠视身体的一切,仿佛那些汗水,酸痛都不是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指挥这个身体,而身体的感觉无法反馈到自己,当然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现在,身体的疼痛都和我无关,我所要做的只是控制着身体继续向前。
吉伯在我开始翻滚的时候就爬到了我的身体上,四脚齐蹬做着踩铁轮的运动,貌似啮齿类动物都有这类技能。
进入新手村,入目的都是人类,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要是来一群兽人或者DEAD什么的,让我跟他们来个大眼瞪小眼,然后……总之这种事只能想想,做是不能的,越级打怪是不能这样的,我又不是属性超人,零级就有百级的属性。
都是人类,不过都是西方人的模样,高鼻深目,亦且身形高大,不过有人就行,我快要支撑不住了,有人注意到了此时狼狈的我。
“这里是哪里啊。”我问道,没人理我。
“这里是哪里啊!”我大吼一声,村民们吓了一跳然后有一个人向我叽里咕噜了一番,这之后,我意识到了自己穿越以来遇上的最大障碍,这个障碍将会困扰我不短的时间,语言,让我头痛不已的东西,连翻译都找不着。
不管了,不管了,我非要睡一觉不可,一切睡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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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我想着这经历的一切是否都是梦呢,但当我注意到周围的陌生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是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初来异界的兴奋在此时也尽都被冲散了,一点忧伤在胸中扩散,充塞了心中不大的情绪,不像是在思念什么,也许什么都有,也许只是触景生情的阵痛,那一刻催人欲落泪。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令人恐惧,仿佛全都是冷冰冰的,伸出了双手却不知道要去抓住什么,只能抱紧自己的枕头。我摇摇头,驱散软弱的思想,不让它在心中生根发芽,心头软肉确实不能留啊。
过度疲劳的后遗症状此时体现了出来,我的身体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缺乏体育锻炼,从来不上体育课,运动一个也不行,而在经过远远超过身体承受的运动后,即使当时没什么感觉,此时每一条肌肉都仿佛被尖锐的钢针在扎刺刮磨。每做一个动作都有新的痛苦,就算一动不动,肌肉也有隐隐的震颤,伴着似乎浪潮般永无止境的痛,冲击着我用精神形成的壁垒。总算痛感是在逐渐减弱,也不知道究竟是疼痛随着身体的恢复而减弱了还是自己因为这不断的痛,而适应了这些。
一抹鲜润的棕色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尾巴翘的很高,一双眼望向我,柔柔的像轻轻的舔舐,把人的心也舔溶化了。还有吉伯啊,温暖的吉伯。我用双手抱起吉伯,把他小小的身子放在脸上摩挲着,吉伯很顺从,尾巴在轻轻摆动。
我用心体会着那层绒毛后的温暖,我翻身下了床。周围都是木制的,墙壁也是,各种器具也是朴实的造型,不是那种充斥着科技气息的科明发达的世界。地上有一双鞋,鞋底是皮革鞋面是布的,穿着很舒适。
那么就要从这里开始了吗,从学习语言开是了吧,这么说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我讨厌学习外语,但不学也是没有办法啊,而且在这种语言环境下想学不会应该也不大容易,让我试试看,如何生活吧。
我顺着楼梯走了下去,木板连成的楼梯让我看着很不塌实,再加上比较陡的梯面,我只能笨拙的抓紧扶手一点点挪下去。
下面有一个人,老人,时光在他的面容上刻下了深痕,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笑容,我心中的波澜也随之平复了许多。我心生亲近之感,慢慢走了过去,交流,是必须的,即使我现在没有这里的语言。任何事都要有第一次,如果没有第一次的交流,那么我将永远无法向更远处走去。
“Pg”老人指了指自己,培根吗,真是好名字啊。他接着又指了指地面,“Ska,Sotf”而后看向了我。
“Ska?”斯卡,是指这个村庄吗。“Sotf?”索特芬,是指这个国家吗。
那好吧,开始另一种生活,做做这个世界的平凡人吧。
有时觉的,人生就是那么回事,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既然是不可思议,就不值得去计较它为什么发生了。它已经发生了,会给我带来震撼,带来不同寻常的机会,顺应时代潮流,即使是在古代。不执着于得失吧,眼前永远会是精彩。想想看吧,一个未知的世界,从来不缺乏什么去让我探索,就像的广告词:一个世界在等待。
的世界只有两个岛那么大,远远称不上是大陆,这里是真正的世界,就算我是在凑字数,我也要说,真的会很好玩的。当然,前提是我能始终活着,只要还活着,我就要去行走,兴奋遍布了全身,细胞似乎随着呼吸在扩张,我可以无拘无束的纵横游历,没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了,什么也比不上。
在这神秘的色彩下,光辉是否能闪耀,我不知道,但是嘴里有点难受,然后我从嘴中揪出了几根头发,我在睡觉时又吃头发了,完全没有印象下。我是在凑字数,但是,我到底做了什么梦,会让我吃头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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