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使神的召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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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祠堂内院,众多的宗族子弟都用诧异的眼光注视着中央的一老一少段氏宗门立派数百年,其独创的武学“驭控擒手”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了他们的面前。段氏宗门的打手法在江湖上一直是高深莫测的武功,更是被当今时代的人们传颂得神乎其神。然而真正的“驭控擒”,就连宗室年轻一代的子弟也是难辩其详。
其实真正的打手法,并不是像流传中的那样拈指点击,驭控擒的招式也与普通的拳脚差别不大;不过因为攻击的部位大多是常人所不知的要,因此其招式的攻击程度远比一般拳法要高强。
驭控擒共分为七重,第一至二重为“驭”,手法为分筋错骨造敌外伤;第二至四重为“控”,拳脚打击位能够致敌内损;第五至六重为擒,以高超内力封击敌手耐以施展的攻防道而控制全局。而超过七重以上的功力,才能真正使用“”的精髓,用精纯内力伤敌内脏,甚至夺人性命。
然而那个年轻的段青,竟然在不能内力外放的情况下领悟到了“”的手法,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在以往的印象里,其他的宗族子弟都没能完全打倒段青,段元成以为那是他们念在同宗之情故意相让,因此只准备将他的手脚折臼就结束了这场悬殊的争斗。然而在十招之后,段青竟然凭借狠辣的手法挣脱了段元成的分筋错骨手,这让在场的人士无不汗颜。
虽然口里喘着粗气,但青年的目光依然注视着祠堂内的牌位;他的姐姐捂着嘴立在远处,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水。段元成的又目露出惊诧的目光,就连老宗主段元卿那紧锁的眉头也微微开始颤抖。
“你……就那么想进祠堂?”段元成冷冷地问了一声。这个遇弱不强,遇强不弱的青年,老族长对他的印象似乎有些改变。段青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是!”段元成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他重新拉开了架势,不少年长的族人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擒!”
段元成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挥掌打向了面前的青年!
段青再次摆出了“”字诀应战,却在几招之后被打中了右臂。随着一声闷哼,段青的右手再也抬不起来,其他的三肢也相继中掌。事到此时,站在一边的段元卿终于喘了一口气。无法使用内力,再高段的招数也不能发挥作用。这就是实力的绝对差距,废物再努力,终究还是废物!
然而一个不能使用内力的人,竟然逼得段元成这样一位族长使出了擒字诀,这已经相当让人惊诧了。
“来人,把他扔出山门!”段元卿一声令下,唤来了几个少壮的子弟;段蓉见状,流着眼泪拦了上来:“宗主大人,我会带他下山的,你们别再让阿青受伤了,求求你们……”
段元卿见状,背身叹道:“如此,我也不再难为你们了。快下山去吧……”他说完,那几个宗室子弟退到了一边,不再看这个丑陋的女人。然而这个时候,段元成却抬手叫了一声:“且慢!”
随着他的声音,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了这位老族长,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阻止这已经没有意义的举动?难道是因为段青刚才惹怒了他,以至于这位老族长的怒气还没有消退?如果是这样,段青恐怕再也挨不起他的拳脚了。
然而真正的原因,只有刚刚结束与段青交手的段元成自己知道。刚才他用宗门的上乘内力打中了段青手脚的大,却并没有感觉到封闭了对方的行动。虽然段青的经脉先天残疾,然而他不眠不休的苦修,竟然会聚集了如此浑厚的内力!如若他的身体没有残疾,如若他那浑厚的内力能够外放,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又会是谁……
想到这里,段元成的脸颊上竟然流下了一丝冷汗。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伏在地上的段青咬着牙又爬了起来,在族人们惊异的目光中重新站在了段元成的面前!段元成的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发抖了,因为青年那不屈的目光让他无从回避。这就是那个废物吗,那个被宗门辱骂了二十多年的废物?然而这个被称作废物的青年,却让段元成的心头有些发热。

“让开……”段青咳出了一口血,对着段元成低低地叫了一声。段元成抬起了微抖的手掌,说道:“放弃吧,你没有必要再固执下去的!”段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坦然的笑容,迈开腿向着段元成徐徐而来;一向沉稳的段元成竟然有些慌神,失声喝道:“别过来!”与此同时,他的招式下意识地变成了字诀,猛然拍在了段青的身上!
“杀……杀手!……”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惊呼后,段青的身体已经被拍落出几丈远。
“阿青!”不远处的女子一声惨叫,哭喊着抱住滚落在地的弟弟,不少族人也都侧过了头,似乎刚才的兴奋早已被扫尽。看着青年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段元成举在半空中的手掌迟迟的收不下来;他咬了咬牙,不禁厉声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打到这种地步?”
“因为……就算我是废物……我也是我爹妈的儿子!……”几尽昏迷的段青从姐姐的怀里挣扎出来,慢慢地向着祠堂爬去。“……就算我的身体是残废,我也是我姐唯一的弟弟!……我怎么能还没带她离开这里……就让她受委屈!……”
“段…阿青…”看着依然爬向祠堂的段青,宗主段元卿的眼睛里开始罩上了雾气。猛然间,他飞身闪在了段青的身边,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在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停住了,只剩下了姐弟二人那无比惊诧的目光。
“你的内伤,我已经用功力震散了。”段元卿背着手,慢慢地向院门走去。“今天日落之前,允许你们再进祠堂一次。快点与你父母道个别吧……”他说完,已经消失在了院落之外。


时近黄昏,那熟悉的小溪边上再次出现了两个青年男女的身影。似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也似乎斩断了所有的留恋,两个青年的脚步显得轻盈而有力。一个黑衣人静静地望着青年的背影,似乎还没有从某些震撼中恢复神志。
“蛇驹队长,我们真的要杀了那个女人吗?”黑衣男子静静地问着他们的头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蛇驹。蛇驹叹了口气,慢慢地取出了怀里的短刀,说道:“我们有王命在身,不应该有太多的顾忌。那个叫段青的男人虽然坚强,但他的战斗能力并不是我们的对手,因此……”
“我说的不是这个。”黑衣男子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自己的首领。“在我们灵师界,也有先天不足的人,永远无法成为高强的灵师。然而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有着坚定的信念,同样是值得我们敬仰的战士!就像蛇驹队长的父亲那样,令人崇敬……”
“住口!”蛇驹冷喝一声,声音却有些发抖。“别……别再提起那个废物……”
“队长,我们这样做有意义吗?”黑衣男子转身抓住了蛇驹的手臂,“灵师,不是为了守护光明与和平而存在的战士吗?那我们为什么又要穿过星芒之窗,来到这个世界来滥杀无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留下任务失败的骂名,永远留在这里,再也不要回星芒大陆了!”
“但你不要忘了,战争的导火索还握在维尔克国王的手上!图腾大人为了我们的国家,已经牺牲得太多了。”蛇驹惨然地笑了一声,望向了天上的星辰。
“在哪个世界里,都有这样的星辰啊,就像传说中的天使女神一样美丽。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世界都没有了战争与杀戮,我也愿意像你说的那样隐居在外,永远不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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