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几经磨难的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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榔头由于长相粗犷,所以被卖到了前线的陷死营,做了陷死营的先锋步兵。榔头本身就是西北武林的掌权人,战斗搏命这种事对他来说也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成为修真者以后,也曾经四处找人切磋之类的,所以这样的一个开始榔头还是比较满意的。
经过第一次战斗,榔头用一柄生锈的破刀杀死敌军五名,百夫长一名,这在先锋步兵里都是很了不起的战功了。榔头兴高采烈的拿着脑袋和百夫长的标志拿到书记处去登记战功。此时,他心里还在盘算,自己要经历多少场这样的战争就能得到平民的身份呢。
光华国对奴隶参战有明确的规定,获得两百战士的人头和十名百夫长级别以上的战功可特赦为平民,而平民获得同样的战功就能获得勋章,凭着勋章就能换到一块不小于三亩的土地。所以榔头很自信凭着自己的身手了战阵经验,取得一个千夫长甚至将军的地位是易如反掌。就算丹田被封又如何,自己的身体弟子好,熟悉战阵,凭这些就是出身的本钱。
可是在书记处,书记官只记录了榔头杀掉的五个士兵的战功,虽说也收了百夫长的标志,却没在榔头的功劳簿上标注。这下榔头勃然大怒,揪住书记官的衣领,“***,敢抢老子的功劳。”书记官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别找我,上哪都是这规矩,这陷阵营的长官升迁和调动的这么快,不吃你们这些奴隶兵的功劳,哪可能。”
书记官说得是实话,也是一条潜在的规则。这些陷阵营的指挥官多数是来此镀金的贵族子弟,靠着吃这些奴隶兵的功劳升迁,不管放在哪都是这样,哪怕其他星球的部队。可榔头做惯了人上人,哪吃得下这样的亏,当下两拳将书记官打成猪头。
榔头是不明白,拳头再硬也不如笔头。从这一天开始,榔头的功劳簿上就没有再添过一笔军功。陷阵营的书记官自然不止一个,不说什么官官相护,只说其他的书记官有没有必要为一个奴隶得罪同僚这个道理。自然榔头不肯吃亏的脾气是容不下这样的小动作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书记官都吃过榔头的铁拳。
反正杀敌没有军功,榔头干脆的凭借自己的身手在战场上不求杀敌,只求自保。一年时间,榔头算下来,总共就只有五个人头进账,其他的奴隶要么战死沙场要么特赦回家。陷阵营的官员升迁很快,基本上两个月就会换掉一位指挥官,可所有的新来的指挥官都会知道陷阵营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年半过去,陷阵营的奴隶士兵换了三批,只有榔头还在陷阵营混着。光华国的主将华天峰在巡视陷阵营的时候,无意中翻看到这位‘老兵’的记录,不由得产生了兴趣。这陷阵营的士兵,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半年内攒足军功回家,极少有一年多既没有军功又没有战死的老兵。即使是专门从事后勤的奴隶士兵,也会由书记官暗中将其他的奴隶的军功挪到这些后勤兵身上,让他们差不多了就回家。
于是华天峰叫来榔头询问。榔头奉命进帐的时候让华天峰眼前一亮,心想‘好一员虎狼之士’。榔头本来就高大,又有早年柴释用丹药给他打下的基础,更是筋肉纠结,威猛无比。加上榔头经历过无数次的战阵,身上浓浓的煞气更是平添三分气势。
可榔头一开口,华天峰就觉得无趣之极。榔头看华天峰也是觉得这是一位正直之士,所以听到华天峰的询问,将自己这一年半的遭遇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在榔头看来,自己揭露了陷阵营的黑暗,即使华天峰不嘉奖自己,也会为自己抱屈,因为他在华天峰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欣赏。
的确,华天峰之前是欣赏他的,可榔头把话一说开,华天峰对榔头原本就不多的这份欣赏荡然无存。依照华天峰最开始的想法,是想将这老兵调到身边做亲兵。可榔头一开口就是指责陷阵营指挥部的官员们吃军功扣军饷等事情,华天峰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为什么?他觉得这大汉威猛是很威猛,可就是个死心眼,能杀敌是好事,可是这军功也不全是指挥官吃掉的啊。后勤部门要不要军功,其他老弱要不要军功,不从青壮战士身上将功劳扣下,这陷阵营里的老弱、后勤还要不要活了。心里当下决定‘这是个没脑袋的家伙,弄到身边是个麻烦,还是让陷阵营的长官处理掉算了,不然以后被上面下来监军的人知道,自己等人又要大出血了。’

这可不怪华天峰。他虽然作为一个主战场的主将,可是阻止不了这些扣军功的事情发生,而且也不能阻止。不让那些老弱奴隶回家,陷阵营里面最后留下的全是不能打仗的老弱。死人是小事,可丢了战局的胜利是关系国家命运和后方百姓生死的大事。而那些上头下来的监军,最喜欢挑这样的事情,不为别的,就是想从这些吃生死饭的大丘八山上刮点血。
当下,华天峰好言安抚了榔头,背后却向即将调回后方的指挥官下了指令,一定要让这个死脑筋滚回后方去。于是,榔头在手续上成了陷阵营指挥官卡鲁的私人奴隶,被运到卡鲁的府邸作为角斗士养着。
角斗士的生活待遇是要好过陷阵营的,每天有大鱼大肉不说,还有下等奴隶专门照顾他们的生活。负责照顾榔头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女**隶叫做叶茄,长得一般,但是细心,性格也温柔如水。如果榔头现在丹田没有被封印的话也许看都不看叶茄,可此时落难,加上在陷阵营的不公平待遇,叶茄的温柔就像溪水一样滋润了榔头的心灵。
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榔头对叶茄产生了感情,虽然叶茄没有任何表示,但是榔头将叶茄视为自己的禁脔,任何敢调戏叶茄的角斗士都被榔头狠狠的揍过。一来二去,榔头在拉鲁豢养角斗士的地方人缘就好不了了。
一天,卡鲁的弟弟卡其带着亲卫到卡鲁家做客,无意中走到哥哥豢养角斗士的院落,看见了正蹲在井边洗衣服的叶茄。卡其是个**,十三岁就做男人了,虽然叶茄的长相一般,可身材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肥硕的臀部,更是吸引了卡其的目光。
一个少妇奴隶碰上**主人的后果可想而知。叶茄自知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在卡其对她上下其手的时候并没有反抗。可榔头在角斗士里的人缘太差,一个心思活泛,口又花的角斗士起了坏心,让自己身边的人通知了榔头。
这一次,榔头杀掉卡其的两个亲卫不说,还将卡其打伤。自己的弟弟在自己府上被自己的奴隶打伤,卡鲁气的快疯掉,召集角斗士将榔头制服,当着榔头的面将叶茄处死,并且让角斗士轮番上阵,将榔头折磨了五天五夜,打得榔头遍体鳞伤,然后扔出了卡鲁的庄园。
不是卡鲁不想杀榔头,实在是榔头的体质太好,皮肤和肌肉会受伤,但是想割断榔头的经脉或者血管却是不太可能。不过榔头并没逃过劫难。在光华国,弃奴的下场比直接杀死好不了多少。平民是不敢收留他的,而其他的贵族是不可能收留他,因为弃奴被主人抛弃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个奴隶做了对不起主人的事情,收留他,就是和原本的主人作对。
连奴隶贩子都不会去抓弃奴再次贩卖,因为商品从他们这里卖出去,如果出事,那是要担责任的。所以榔头现在成了一个连鬼都不愿理的人,加上叶茄的死,榔头陷入深深的自责,空着肚子养好伤以后,榔头靠着捕捉老鼠、山鸡、野兔等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同时也在反省自己。
原本可以凭着一身本事做从奴隶做到将军,是什么让自己变的人见人厌?原本可以通过一身的本事成为一个知名的角斗士,然后向卡鲁提出赎买自己和叶茄,然后好好生活。是什么导致叶茄身死,自己变成一个谁都不待见的弃奴的?
榔头在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从最开始的怨天尤人,到平淡的回忆这近两年的生活,到最后深层次的思索反省自己本身的原因。虽然不想柴释想得那样,能够直指本心,却也将榔头的性子给打磨得更加通透。
两年的时间到了,柴释下在榔头身上的禁制自动解开,榔头又成了一位通天彻地的修真者,身上的伤痕、奴隶标记在禁制解开的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因为失去灵气滋养而瘦下来的**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可是,这两年的生活经历,深深的刻在了榔头的心里,成了永不磨灭的一面镜子,照着榔头的心。
这一次,和师父柴释的再会,榔头还是穿着麻布衣服,经历过了自我的反省,榔头很平静的将自己这两年的生活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连自己对叶茄的感情也毫不避讳的一一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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