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 马贼要来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昨天没更新,今天补上,一共四章。
—————————————————————————————————————————————
刀已经够了,镇上的男人们对今年铁栓的刀满意极了,伸指头弹一弹,嗡嗡的作响,那拇指试一试刃口,不留神就在手上留个小血口子。特别是这刀能砍断铁栓家院子里的铁棍,每一把刀都可以。临着马贼们劫掠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男人们的炕上,已经不是软糊糊的婆娘们的身体,而是冷冰冰刺骨的长刀。
柴释抽空给自己打了一把刀,正宗大力百炼钢刀,九十公分长的刀刃,三十公分长的刀柄,圆形刀镡,螺纹的刀柄,直刃。刃上锤锻时留下的花纹闪着寒光,沿着刀刃,有一条波浪形的花纹,这是覆土烧刃的结果。刀柄上包着兽皮,用筋熬出来的胶牢牢的粘在柄上。“榔头,我这刀好不?”柴释炫耀着将刀递给榔头。“石头哥,你咋啥都会啊,像你这样的人,咋还落难了呢?”柴释一听这话,笑了。
好家伙,这还对柴释怀疑着呢。柴释笑了笑,摸着榔头的脑袋,“我说我是神仙派来的,教我们榔头学文习武,练本领的,你信不?”柴释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手将刀插在泥地上。“榔头,过来,教你一套新刀法。”柴释蹲下,将刚才插在身后的一对短刀绑在自己的小腿上,刀长两尺,刀镡的位置刚好在膝盖上。
让榔头看清楚自己的动作,柴释树立,双手自然下垂。蓦地刀光一闪,柴释身前的木桩被削成三节,嘡啷啷的落在地上。“看清了吗?”柴释将脖子转向榔头。榔头摇摇头,“过来,你自己把刀装上,我告诉你该怎么做。”柴释将刀鞘解下来。
榔头和柴释差不多高,只是没柴释壮实,脸上也稚嫩的很,刀柄,正好离榔头的手一节指头远。“站好,感觉你的刀在哪。”柴释纠正榔头想弯腰拔刀的动作,让榔头站出了一个标准的军姿。“仔细感觉你的刀在哪,啥模样,想着这刀自己到你手上。”柴释语气很严厉。这,是为了训练榔头的精神力。
柴释早就在榔头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开春的一个月,榔头的饭菜里都加了伐毛洗髓丹和启灵丹。虽然榔头不是傻子,而且很聪明,但是柴释希望榔头能早些掌握精神力的锻炼方式。这段时间,柴释就观察到榔头的精神力大增,并且睡眠的时间越来越短,柴释认为现在是时候了。
吃饭抱着刀,睡觉抱着刀,连上厕所都抱着刀。有点时间,榔头就站在那练习柴释教的东西。刀在人在,到不离身,这是柴释对榔头的要求。就算柴释没这个要求,榔头也会这么做,铁栓告诉榔头,“儿啊,好好学,你石头哥不是常人,教你的,是绝招,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的。”榔头现在感觉自己的脑筋不够用,“爹,你说这石头哥到底是什么来路?”铁栓摸着儿子的脑袋,“别想了,在爹看,这石头是个高人,到咱家没恶意,说不上,就是来是想收你做徒弟呢。”
工夫不负有心人,榔头终于学会了这种在外人看神奇的不得了的拔刀术。柴释教给他一套适合双手短刀的刀法,让榔头成天的练习。按柴释的话说,就是要练到身体记住了,形成条件反射。榔头不懂什么叫条件反射,但是石头哥说练,那就一定要练好。
江南的阳春三月,在这荒漠里就是风沙连天的时候。镇子上早就有婆姨天天不断人的站在镇子中的塔楼上眺望。一有大队的人马就会报警。镇上的男人们聚在一起,小小的房间里一股怪味,火盆映着每个人脸上都是油汪汪的红色。“不对劲啊,每年这时候,马贼早该来了,莫不是这些马贼有些什么大动作。”
这事情柴释清楚,几股马贼都聚在了一起,准备将这一带比较扎手的镇子毁掉,然后再慢慢的劫掠那些不怎么反抗的镇子。不过柴释这会可不敢说。另一个中年汉子紧锁着眉头,“我倒是听到风声,说我们这一带的流沙贼和大漠第一高手一刀仙搅在一起了,几位老哥哥,我们可真的要当心啊。”铁栓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心里想着便脱口说出来了:“屁的第一高手,我看啊,连我家榔头都打不过。”
这话一说,可就炸了窝,“我说栓子,你就别在哪装大了啊,你家榔头,你这当爹的都干不过人家,还榔头呢。”镇上酒馆的老板阴阳怪气的挖苦着铁栓。这两人是死对头,因为榔头的妈翻得脸,这也是铁栓从来不到酒馆喝酒的原因。“成啊,你不信,等马贼来了,让我家榔头打首阵。”铁栓受不得这老对头的挖苦,拍着桌子就下了请战书。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斗嘴皮子,得想办法找出这些马贼的动向,没有防贼的,防来防去,我们什么事也做不了。”镇上的老人敲着桌子提出了解决方式,必须要找人去探查马贼的动向。可谁也不敢去,铁栓的眼神不自主的就瞟向柴释,柴释轻轻的点了点头。“要是大家放心外人的话,我家新来的伙计石头能去。”铁栓开口。“打铁的,你能了啊,先是给你儿子请战,现在又把你刚收的伙计推出来。”还是酒馆老板。
柴释站起来,行了一圈礼,“要是大家放心我这个外人的话,我现在就出去查探。”镇上的老人敲着桌子,“要是不放心你,这次开会也不会叫你来,你回去准备准备,看看要什么,镇上给你凑,不过你可要打探清楚,这可是关系着全镇人的命。”柴释一抱拳,“老人家放心,办不差这事,准备些干粮和肉干,我这就走。”说完,便回家里取自己的长刀。
风沙刻过的脸,有些油腻,但是还是感觉干干的,杂乱的头发在风力飘着,身上穿着全皮的袄子和裤子,脚上绑着皮子算是鞋了,背后背着一把大刀,无鞘,寒光闪闪的就这么用皮子裹着绑在背上。这就是柴释此时的形象。
出了镇子,柴释就被风沙掩盖住了身影,等风停的时候,柴释早已走远。从那天起,镇上的高塔上就多了一个腿上绑着双刀的孩子,每天就站在楼上不停的拔刀,收刀。七天后,一个身影从远处极快的朝镇子奔来,绑双刀的孩子挥舞着手上的红巾朝镇子里大喊:“俺石头哥回来了,石头哥回来了。”镇上的酒馆里一下涌出了全镇的男人,孩子也飞快的从塔上下来,和父亲铁栓站在了一起。
柴释匀了口气,“幸不辱命,查清楚了,这一带所有的马贼都和一刀仙合了,已经挑了连家堡,快往这边来了,我估计,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个消息顿时让镇子里的人全慌了神,“一刀仙真的要来了,怎么办啊?”“听说一刀仙出刀极快,无人能敌。”“我得让妻儿赶紧回娘家躲一躲。”
镇上的老人鼓足了气,大吼一声:“吵什么吵,一刀仙还没来你们就慌了,要真来了,你们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妻子女儿双手送给人家,然后把脖子洗干净等着人家来砍啊?”老人有些激动,说完,大声的咳嗽起来。铁栓拍着老人的背心,回头对儿子说,“榔头,露一手给你的这些叔叔伯伯们看看,让他们看看一刀仙算个球。”柴释对榔头使了个眼色,榔头会意的站在酒馆的酒旗柱子前面,刀光一闪,旗杆断成九节,并且有七节长短一模一样,断口整齐平滑。
“看到了?就这,一刀仙就算来了,也让他变成一刀死。”铁栓借着儿子的威风,斩钉截铁的说。男人们倒抽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整天闷头闷脑的这一家子,各个都是狠人,小伙计七天探敌,榔头一刀九断。散去的男人们都讨论着这一家子,柴释三人回家,将剩下的刀具农具铁锅等全部收起来,这些要是被马贼得去,指不定多少人送命呢。
镇上的气氛很紧张,谁也说不上天杀的一刀仙什么时候杀过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镇子里没有了小孩玩闹的声音,也没有鸡鸭牛羊跳窜交换的声音了,只有偶尔一声的狗叫,提示着这里还有人家。
男人们有的在家磨着刀,希望这次能杀退马贼,最好是将这些马贼的命都留下。有的则是劈柴挑水,将家里的重活全部做完,要是自己战死,也能让妻儿过得好些。有的则是聚在酒馆里,将自己的身家全部拿出来买吃的。大战之前是不让喝酒的,那就吃,捡最好的,最贵的吃,把下半辈子指不定吃不吃得到的这几天全吃上。有的则是搂着婆娘,也不办事,只是搂着说话,要把下半辈子指不定说不说的出的情话一口气说完。
大家都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只有铁栓和榔头过得最舒心,铁栓相信,凭着石头和榔头的武功,一刀仙是死定了,榔头则是按照柴释要求的大战之前先放松。这些凡人的争斗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柴释就无所谓舒服不舒服了,每天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