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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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碧卡召唤我?”李浩疑惑道。
“是的……你去了采雨馨花后,一直到了当天深夜都没有回来,我们十分担心,然后丝碧卡突然就……”阿斯兰开始说明当时发生的一切。
“宝具白翼,还有一个能力是将自己想要的任何物体召唤到面前……如果李浩真的如丝碧卡梦中所见,身受重伤无法活动的话,那么这是及时援救他的唯一方法。”阿斯兰喃喃说道。
“可是……这怎么会呢?”雪莱蹩起秀眉说道,“那只是丝碧卡的噩梦而已,我们不能确定李浩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那是真的!雪莱姐姐!”丝碧卡叫喊道。
“这……”面对少女认真紧张的神情,雪莱顿时一窒。
“……丝碧卡很坚持。”阿斯兰皱起眉头,轻轻说道,“我也认为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丝碧卡怎么可能在梦中看到……也许,这有可能是李浩的一种神秘力量……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丝碧卡的宝具还有这个能力的?不懂……”
“李浩哥哥是真的出事的,我知道了,我要救他,只有我能救他……”丝碧卡神情极为坚定地说道,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
雪莱看了阿斯兰一眼。
“李浩……说是去了坎布鲁山,为了采雨馨花。”阿斯兰坦然说道,“他不想要惹你讨厌,雪莱,所以我就告诉他你喜欢的花儿,并且教他前去寻找……我以为,以他的实力。去那种地方不会出任何意外……这是我的错……”
“雨馨花……为了我?”雪莱惊讶。
“对,你在为他感到抱歉的同时,他也在担忧你的感受……我只是想让你们关系更好一点……”阿斯兰低下了头,“如果……他真地在坎布鲁山遇到危险。我们不可能及时在那里找到他的,只有靠着丝碧卡的宝具能力了。”
“我马上就做。将李浩哥哥召唤回来!”丝碧卡说道,从胸口处掏出了项链。
“等一下!”雪莱叫道。“这种能力……从来没使用过不是吗?丝碧卡,你现在根本还无法完全承受白翼的力量!像回城魔法,你用得就非常勉强。”
“现在……要使用一种从未尝试过发挥地宝具力量,将一个人从远距离外的未知地点召唤回来……会超出多大地限度?而且,这还是在不能够百分之百确定李浩已经出事的前提下。”雪莱揪心说道。双手握住了丝碧卡地小肩膀。
“也许那真的只是个梦呢?李浩根本没事……你花费巨大代价将他召唤回来,只是白白做了牺牲。那不行!我不允许……我不能答应这种事情!”
“雪莱,你冷静点。”阿斯兰伸出手。
“我很冷静!”雪莱大声说道,举手拍掉阿斯兰的手,“是丝碧卡……是你!阿斯兰,你变得不对劲了!你为什么不开口分析事实?要眼睁睁看着丝碧卡做傻事吗?”
“我不是做傻事!”丝碧卡尖叫道,“李浩哥哥他----”
“李浩他就那么重要吗!?”雪莱更加厉声地喊道,冷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一双眸子涌动起点点朦胧的波光。
“只是一个可能而已,值得吗?你地牺牲……也许你会昏睡很久,也许你会病倒。也许你会……你会……丝碧卡。我不能答应啊……我发誓要以一切保护好你的……”雪莱慢慢地,深深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不能允许……”
“哪怕是李浩可能为此死去?”阿斯兰轻轻问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
“又凭什么不能这么说呢?”阿斯兰坦诚面对雪莱的眼神。
“是,我知道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无论怎么分析,不合理就是不合理……可是……我见过不合理的事物和存在实在太多太多了,雪莱。”阿斯兰温和说道,伸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掏出手绢,缓缓擦拭着。
“虽然我总是在追求最合理的方式去处理事情,但我也不得不在很早时候就承认,这世间上其实无法合理说明的东西,占了绝大多数。”
“我知道……单是这样简单解释的话……不,是根本就不可能解释得通吧……雪莱,其实世间很多部分,是由人的主观,而不是事物客观来决定的。就好比一个苹果,我们叫它苹果,但其实我们没人知道,它真正地名字是什么。只不过人们是这样决定,也这样去认识地,所以,它是苹果……”
阿斯兰将眼镜戴回鼻梁上。
“即使很诡异,无法合理地去认识,但丝碧卡……她是这样相信的,她相信李浩出事了。而我……也不知出于何种理由,认同她这份相信……这是感觉。我觉得……我无法解释。”
“阿斯兰叔叔……”丝碧卡呆呆道。

“丝碧卡,记得我曾经说过地话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那一边的。”阿斯兰微笑道,“这句话一方面的意思是我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你,另一方面,是我会永远支持你,”
“如果硬要说我有什么赞同理由的话,就只是这个了。你相信你看到的东西,而我相信你。”
“阿斯兰!”雪莱的喊声带上一点嘶哑的意味,“你……”“你的回答是什么?雪莱?”阿斯兰平静面对女剑士质疑恼怒的双眼。
“什么……”雪莱一愣。
“哪怕李浩会为此死去,你也不想允许丝碧卡尽她的努力吗?”阿斯兰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这是不能逃避的……你现在面对一个选择,雪莱……是要放弃那曾经和我们同生共死,挽救过你我生命的伙伴,还是一定要保存丝碧卡?”阿斯兰淡淡说道。
“丝碧卡愿意做出牺牲,而我相信她。那么你呢?你不能否认你面对地选择,以及可能背负的罪孽。”
雪莱呆呆愣了半响。她看着阿斯兰的脸庞,那双变得有点茫然的双眸,逐渐重新坚定起来。
“罪孽……是呢……我地选择……我不逃避……我曾经立下誓言。一定要保护好丝碧卡……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所以……所以即使是……”雪莱眼神冷漠而坚决,“即使是成为不再配享有骑士之名的罪恶之人。我也不能允许丝碧卡受到伤害!”
“雪莱姐姐……”
“是吗……果然是你啊……”阿斯兰淡淡说道,手上一动。就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法杖,“那么……我们选择相左,无法妥协地话,就只有……战斗了。”
“阿斯兰叔叔!?”丝碧卡大惊。“听好,丝碧卡。我会尽我的全力阻止雪莱,你就趁这时间完成你地召唤魔法。否则你就没有机会了!”阿斯兰高声说道,横举法杖对着神情冰冷的雪莱,“快走!”
“怎么……”丝碧卡显然没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阿斯兰?”雪莱也取出了武器----不是宝具,而是她以往惯用的长剑,锵然出鞘,寒芒丝丝的剑锋映照着法师地脸庞。
“雪莱姐姐……”
“说了快走,这里交给我!”阿斯兰吼道,随即语气稍缓,“记住……丝碧卡,选择是有代价的。不单单是你自己地代价……”
“用不着走。因为我几秒钟就可以解决你……在这个距离上。”雪莱冷冷说道。
“你确定?”阿斯兰微微一笑。
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人横杖。一人举剑,彼此面对面,开始释放出无比凝重的战意……
“不要!”丝碧卡大叫道,然后一下子蹲地哭泣了起来。
“丝碧卡?”
“丝碧卡……”
见到丝碧卡的眼泪,正要不顾往日情面动手的两人顿时放下了武器。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我不要……我不要……雪莱姐姐和阿斯兰叔叔……”大颗大颗的泪儿,顺着丝碧卡的脸颊接连滑落。
雪莱和阿斯兰看了彼此一眼,叹了口气,收起武器。他们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在丝碧卡的泪水之前,又一下子土崩瓦解了。
“我只是想……我只想救李浩哥哥……我想要……一直和李浩哥哥,雪莱姐姐,阿斯兰叔叔……大家一起……一直……一直地在一起……”丝碧卡哭泣道,
“我……我很笨……很蠢……很没用……一直都要大家保护……照顾……我只是……我想要……至少做我能够做的事情……我不想李浩哥哥死去……不想雪莱姐姐和阿斯兰叔叔……呜……呜呜呜呜----”
阿斯兰深深叹息一声,蹲下身去,单手抚慰丝碧卡地背,眼中满是疼爱怜惜。
雪莱仰起头来,呆呆对着寂寞地天花板,双眼没有一丝神采。
是……我的错吧。
辱骂李浩,使得他为了讨自己开心,上山去采雨馨花,遇到意外……最终是要伤害到最不想伤害地丝碧卡……
“丝碧卡……”雪莱轻轻说道,“就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雪莱?”阿斯兰扭头,却已经不见了女骑士的身影。
“雪莱姐姐……?”丝碧卡泪眼婆娑。
“她会回来的……”阿斯兰回头说道,“现在……你仍然决定你的选择的话,丝碧卡,那就要立刻开始了。”浩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里此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丝碧卡顺利运用首次使用的新能力,将你召唤回到了旅馆……正如她所梦见的,你身负重伤,失去了意识,生命垂危。”阿斯兰平静说道,“我让请来的高级治疗法师,给你们做紧急抢救治疗。”
“你们?”
“就是你,和丝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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