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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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塔城
南方十城的城主们齐聚城主府的议事厅里,厅里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压抑,作为地主的昆塔城主雷恩是南方十城主中资格最老,最德高望重的一个,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他召集自己这些人来到底所为何事?
“根据探子的报告,薇娅王后和艾莉公主可能在迷雾沼泽遇难了,大家怎么看?”雷恩直入主题,声音低沉中带着无比的哀痛,他和薇娅的父亲特瑞公爵是至交好友,老朋友夫妇死得早,薇娅和撒德几乎是由他带大的,当然还有。。。。。。。
两天前雷恩接到探子的报告,薇娅王后母女在怀斯的围捕下被迫进入迷雾沼泽山后消失不见了,与她们一起失踪的还有兰缔魔导师和一个不知名的男子。雷恩清楚迷雾沼泽山的传说,进去的人几乎没有再能出来的,震惊伤心之余他立刻召集了其他九城城主讨论此事。
一个穿着帝国将军服饰的中年独眼男子站起来向雷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雷恩大人,我认为这是怀斯的阴谋!谁都知道怀斯即将进攻我们,这只不过是想乱我军心的诡计!我不相信王后和公主会进入迷雾沼泽,即使她们有兰缔魔导师的保护!”
独眼男子叫达姆,曾经的帝国将军,战功卓著的他在与达曼帝国的战争中失去了左眼后被兰特三世任命为南方伦比亚城城主。达姆对兰特三世的感恩之心众人皆知,所以对他说出这番话都不觉得意外。
“我认为达姆将军说的不无道理”坐在达姆对面的一个一脸阴狠的男子站了起来,沙克城城主克鲁特,克鲁特先表示了支持达姆的说法,但是停顿了下后,话锋一转:“但是我们也要考虑王后遇难的真实性,说句不恭的话,不管王后遇难与否,她都不在我们这里,这对改变我们南方十城的处境意义并不大!”
克鲁特的家族是南方传统豪门,他们有着城主世袭的权利,有道是“天高皇帝远”,他们对于死去的兰特三世并没有什么忠诚。之所以加入讨逆军,一方面是家族判断错误了形式,认为兰特三世根深蒂固,王后出逃后,怀斯只能逞一时之乱。一方面是形势所破,其他九城近在眼前,如果自己有什么异动,定会被迅速横扫。如今得到薇娅王后母女遇难的消息,他忍不在住动起了心思。
达姆怒视着克鲁特,后者则很干脆地给了他一个上脑壳,看都不看他。其他城主在下面小心议论着,有的支持达姆的见解,有的支持克鲁特想法,莫衷一是,但没有人再起来发言,都看着雷恩,想听听这位老者的看法。
雷恩静静地听着达姆和克鲁特讲完他们的看法后见其他城主不再发言,知道他们已经成习惯了,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自己的拍板才是最主要的意见啊。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送进来一张纸条,直接呈给了雷恩,上面只有一句话,“围捕军队已收回,王后,公主及其随员卒于迷雾沼泽野火中!”
雷恩只觉脑中轰然一响,最害怕见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眼前自己该怎么办?没有了王后母女,这讨逆的旗帜再也无法树起来,真正有皇家血统的只剩下怀斯了!难道要自己带领着他们向怀斯投降吗?决不可能!
可是不投降又能如何呢?没有了王后母女的他们起兵就是对帝国的背叛,下属的士兵们又如何会生死跟随?南方这十城的人民又如何会响应支持?没有了士兵,没有了人民,南方十城如何经得起怀斯举国之力的征伐?
静静的雷恩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那满头被岁月染白的银发只给了他沧桑,却给不了他更多的智慧,自己的前路如何?南方的前路如何?希斯帝国的前路如何?他真的想不出了,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吗?还是这世界变化得太快,自己跟不上步伐了?
议事厅内的众位城主们看着两眼无神的雷恩表情时而迷茫,时而痛苦,整个人也感觉变得陌生起来。
“你们。。。王后已经真的遇难了。。。”终于,雷恩从思考中醒来,缓缓地扫视了众位城主后,向他们说出了纸条上的信息
议事厅里顿时乱了起来,王后她们真的遇难了?!城主们有的大声喊着不相信,有得则陷入了沉思,还有的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其他城主,心里开始了自己利益的盘算。
“我老了,带不动南方了,也许你们该另选一个人带你们走下去了。。。”
雷恩又抛出了一句对众位城主来说,不亚于惊雷的话,说完雷恩起身颤颤巍巍地向议事厅外走了出去,比起他进来时的样子,现在的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萧索孤寂的背影让人感到心酸。
“雷恩大人。。。”
“我们只要你来领导!大人,只有你才能领我们走出迷雾!”
达姆和几个城主的呼唤并没有让雷恩的脚步作半点停滞,他们眼睁睁地望向离开的雷恩,那陌生的感觉让他们伸了伸手后,最终还是没有阻拦他的离去
“雷恩大人已经决定不会再领导我们了,相信大家都清楚雷恩大人的脾性,他做出的决定不会再有更改!我们当务之急还是从在座的各位当中再选一位领袖吧!”一直在观察着其他城主反应的克鲁特见雷恩已经走得看不见了,转身对其他八位城主提议道

达姆对于克鲁特的冷漠十分反感,克鲁特的家族在他们当地的名声就不怎么样,刚才还有漠视王后生死的言论更让他火起。“恐怕克鲁特大人是想推举自己当这个南方领袖吧?”忍不住的达姆嘲讽着克鲁特。
“高高在上的坐位都是留给有能力的人的,只要有能力,大家都可以做,如你所说如果大家推选我,为什么不可以?”没有了雷恩的威压,克鲁特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我就是选条狗来做这个位子都不会选你!”达姆的怒火忍不住迸发出来,说完甩手也离开了议事厅
其他几位城主都默不作声地旁观两人的互骂,以前也许自己会对南方领袖这个非正式头衔有些热心,但是现在这个非常时间,谁还敢接这个烫手山芋?谁敢说自己有能力改变南方的处境?既然自己不能寻找到出路,还是让给有能力的人吧,所以他们也乐于看见克鲁特和达姆相争。
“雷恩大人!难道你真的不再管我们了?你让我们怎么办?你让南方十城的人民怎么办?当初我们真心跟随你反抗怀斯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要让克鲁特那个混蛋来带着我们向怀斯投降?”达姆在骂完克鲁特之后,出了议事厅找到雷恩,向他苦苦哀求,希望他继续领导南方。然而雷恩心意已决,达姆忍不住对他怒吼着质问起来。
“达姆,”雷恩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达姆的心又指了指自己:“我知道你的心,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不能带着你们脱离帝国做出反叛的事,不管国王是谁,我永远是希斯帝国的城主!但是我又不甘心这样任由怀斯篡位,我希望你们之中能有个人带领南方走出困境,哪怕是反叛,但这个人决不能是我,你,明白吗?”雷恩道出了交出南方领导权的原因。
“可是。。。”达姆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了,达姆,我离开了并不等于就是把领导权交给了克鲁特,你一样可以去争,我会支持你!你现在去看看其他城主们什么反应吧。”看着忠心的达姆,雷恩恢复了活力,拍了拍达姆的肩膀鼓励道
“大人!达姆向您发誓,此生誓死追随您的脚步!请大人永远站在达姆的身边,给我指引前进的方向!”达姆终于放弃了让雷恩重新领导南方的想法,为今之计,只有自己去取得领导权,让雷恩指引他该如何去做。
议事厅里,从达姆走后克鲁特就开始了宣扬他对南方十城处境是如何的担忧,如果没有人站出来的话,南方会如何倒在怀斯铁骑的蹄下惨遭。最后他总结道:“在座的各位以及我自己都是在雷恩城主的领导下走到这一步的,各位也许是对兰特三世陛下的忠心,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是现在王后和公主遇难,王室当中只有怀斯陛下是正统的王室血统了,我们还有名义对抗他吗?各位请为自己想想,为自己领地的人民想想,我们真的要和怀斯陛下抗争到底吗?现在全帝国除了我们南方,其他三地都已经掌握在了怀斯陛下的统治之下,我们是没有力量和怀斯陛下争的!为了人民的生路,我认为我们应该趁着现在战争还没有开始,我们还有资本时选择投诚!如果各位也认同我的看法的话,我可以代各位向怀斯陛下谈判。各位,请认真考虑下吧。”克鲁特一口一个怀斯陛下,说的内容好像都是在为其他人考虑,将投降说成了南方的唯一出路。
众位城主一时全都陷入了沉思,当初跟随雷恩一起组织起南方讨逆军一方面是对于篡位的不容,一方面是多年养成的对雷恩的盲目服从。但是现在怀斯即位已经成了事实,他的血统也使即位变得理所当然,雷恩的放弃更让南方的前途没有了希望。自己是该考虑如何在这场变革中保存自己的时候了,克鲁特的建议尽管让人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但自己能有更好的出路吗?
“如果说向谋逆者投降才是唯一活着的出路的话,我宁愿死战到底!”是达姆,有了雷恩支持的达姆不再心急,早回来的他在门外静静地听完克鲁特的长篇大论,观察到其他城主有松动的迹象后才出声:“各位都是兰特三世陛下亲自任命或承认世袭的城主,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吗?无论血统如何的谋逆都是谋逆,都是罪恶,难道各位就任由帝国的耻辱在我们面前发生?你们的正义都在哪里呢!”
达姆的声音激动中带着些许愤怒,愤怒这些城主默认克鲁特的言论,愤怒他们不出言反驳,愤怒他们的自私懦弱。听着达姆的质问,城主们除了克鲁特都或低下头,或转向他处,只有两、三个人敢于正视达姆,他们的眼中露出炙热,身上被忧虑所掩盖的热血被达姆点燃。怀斯血统再纯正也是篡位者!这个罪恶并不会因为他的血统而被抹杀掉!而自己,就是为帝国抹去这个耻辱的人!克鲁特的出路决不可行,达姆说得对,宁愿战死也不向罪恶者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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