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误入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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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没有说话,转过头,对着村中一指,燕飞脸色数变,非常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丢下汪洋,冲了过去,一脚揣开了房门,眼眸猛地收缩。
燕飞也不停留,转身就走,望小樱家冲了过去,一声惨号划破半空,其余的猎户跟着纷纷丢下肩膀上的猎物,往自己家中跑去,一声声怪异悲切的嚎叫声顿时在宁静的山村中响起,回音久久不绝。
过了许久,燕飞走了过来,双眼赤红,盯着汪洋冰冷的眼眸,双拳紧握,青筋暴露,脚下异常沉重地来到汪洋面前,问道:“是谁干的?”
汪洋摇了摇头,横里突然冲出了几个猎户,一把抓起了汪洋,脖子上血管暴露,对着汪洋大声吼道:“是谁干的?”
汪洋依旧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愤怒地猎户将汪洋狠狠地推倒在地上,血红的眼中饱含着热泪,继续吼道:“到底是谁干的?告诉我?”
汪洋还是无声的摇了摇头,一名猎户突然一拳狠狠地打在汪洋的脸上,将汪洋的头猛地扭了过去,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角留着一道血丝,吼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全村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到底是谁?”
其余几名猎户也冲了上去,对着汪洋揣了过去,至亲的死亡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下意识的认为唯一的生还者知道当时的情况。
“为什么你没死?而且你身上没受一点伤?”
“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没事?”
“是不是你带来的灾难?”
“你这个不知道身份的人,你肯定是个灾星!”
“都是你!都是你给我们村带来的灾难,凶手到底是谁?告诉我…”
无论猎户怎样的拳打脚踢,汪洋都是一样不发,嘴角的血丝更加明显了,汪洋冰冷的眼神依旧望着远方,远方残阳如血,也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啊……”
一直默不做声的燕飞突然吼了起来,身上竟然爆发出深红的光芒,脚步猛一迈步,迈出了老远,一下来到了汪洋的身边,紧握的拳头上也蒙上一层深红的颜色,对着汪洋的头,一拳打了下去…
“轰…”“轰…”
两声巨响,尘土飞扬,燕飞骑在汪洋的身上,大口呼吸着,汪洋眯着眼睛,抖落头上的尘土,四周的猎户目惊口呆的望着两人,都被燕飞如此勇猛的两拳吓住了。
燕飞深深吸了几口气,望着汪洋头两旁的两个比人头还大上一圈的洞,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这事不是汪洋的错,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将他们下葬,入土为安!”
“不…”一直默默承受一切的汪洋突然开口说道,丝毫不顾别人的目光,盯着燕飞说道:“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找到杀害他们的凶手,他们离去不久,肯定还有蛛丝马迹,我们一定能追到他们。”
燕飞沉默了一会,说道:“好,跟我去找他们出村的痕迹,然后我们回来葬了他们,我自有追到他们的办法。”
两人顺着村中的几条小路找了一遍,燕飞指着一条小路说道:“他们是从这里走的,没走多远,身上还有他们的气味。”
“你看这处的小草好奇怪?”汪洋突然蹲了下来,指着几根已经枯萎的小草,看了半天,依旧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但是汪洋却从上面感觉到一种力量,说不上来的冰冷的力量。
山村的风景依旧美丽,只是少了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和淡淡升起的炊烟,汪洋正跪在小翠的院子中,将她和孩子轻轻地抱起,来到山村的墓地群中。燕飞正在用双手挖着土,双手已经鲜血淋漓,指甲盖都掉了好几个,他似乎一无所觉,只是缓慢而坚定地挖着土。
“别这样,燕飞,我想小樱活着也不愿意你这样!”汪洋将小翠和孩子的尸体轻轻放了下来,说道。
燕飞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挖了起来,每一捧泥土中都带着他的鲜血,汪洋蹲了下来,抓住了燕飞的手,又一次说道:“别这样,燕飞…”
胳膊一甩,燕飞挣脱了汪洋的手,抬起头望着汪洋,汪洋看到一滴血从他的眼中落了下来,他流下的不是泪水,而是鲜血。深深看了汪洋一眼,燕飞没有说话,又一次埋头挖起土来,汪洋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因为剧烈疼痛而微微颤抖。
汪洋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将他的脸面对自己,大声吼道:“看着我,你给我听清楚,不管小樱还是小翠,所有死去的亲人都不愿意你为了他们如此伤害自己,如果你真的深爱他们,就将他们下葬,去追那些凶手,为了他们报仇!”
“啪…”汪洋看到燕飞依旧不说话,伸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吼道:“我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燕飞抬起了头,又是一滴血泪从脸庞滑落,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山村后的墓地一下多了大大小小几十座新坟,汪洋和燕飞跪在小翠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汪洋心中暗暗发誓:翠姐,你安息吧!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燕飞跪在小樱的坟前,一言不发,过了许久,燕飞在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亲吻了一下坟幕,又静静地站在原地好久,猛地转身,和等候在他身后汪洋大步行去,一直没有回头。
燕飞和汪洋顺着那条山路,一直追进了大山里,追了三天三夜,说也奇怪,他们走过的地方几乎都有小草枯萎,这让燕飞和汪洋两人并不担心跟丢,可是追了三天还没追到,这让两人感觉有些怪异。
第四天,两人终于在一处悬崖边失去了他们的痕迹,悬崖非常宽广,至少有好几百米宽。两人在四周转了许久,最后汪洋说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他们飞到悬崖对面去了。
虽然燕飞似乎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但是在四周检查了许久,甚至连悬崖边的大树都检查了一遍,只能无奈的承认,他们确实飞到悬崖对面去了。
无比沮丧的燕飞坐在悬崖边,狠狠地锤打着地面,汪洋无言地望着他,他也想不通,他们怎么能飞到对面的悬崖上去。
“燕飞,这悬崖能从别的地方过去吗?”汪洋突然问道。
燕飞抬起头想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汪洋沉吟道:“不可能,任何悬崖都仅仅是一段,肯定有到对面的方法,我们不会飞,但是我们可以从很远的地方绕过去。”
听到汪洋的话,燕飞眼睛一亮,顿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对着悬崖一边走了下去,汪洋摇摇头,追了下去。
用了足足一天的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了山底,抬起头,天空被山谷中一颗颗异常粗大的参天大树挡住,大树很粗,汪洋略微估计了一下,至少需要七八个人才能合抱的过来,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点天空,天空白云飘飘,烟云缭绕,变幻无端,根本看不到崖顶,汪洋和燕飞两人踩着厚厚的枯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渐渐来到山谷的深处。
突然,汪洋感觉有危险在接近,汪洋连忙停下来,长期修炼的精神力在几次对事情的预测之后,汪洋十分信任这种感觉,燕飞似乎并未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依旧对前走着,长期身为猎人的习惯使他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猫着腰,弓半张,随时准备面对未知的危机。
汪洋拉住了燕飞,往前方指了指,示意有危险,燕飞点点头,缓慢地向前走,步子异常小心。汪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无法言语的感觉,让他的头都有些疼了,汪洋两步跑了上去,拉住了燕飞,低声说道:“快,我们上树…”
燕飞迟疑地看了汪洋一眼,看到汪洋急切的眼神,立刻做了选择,弯弓搭箭,将带着绳索的长箭射进了粗大的树枝上,长箭深深插进了树木当中,燕飞使劲拽了几拽,一声不吭,纵身爬了上去,燕飞瞳孔收缩,暗想:“这家伙不是自己上去了,把我丢在下面了吧?”
燕飞的速度非常快,身为猎人,在大山中生活,大多数的时候,是睡在树上的。燕飞很快爬到了粗大的分支上,将绳索从箭上拿下来,栓在分支上,这才对下望着汪洋,手对上挥了挥,汪洋连忙抓住绳对上爬去,可是松软的绳索并不好爬,脑海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地面也开始有了一些轻微的震动。
就在汪洋心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上升的速度快了起来,抬起头一看,燕飞正在拉着绳子,将他对上拉,嘴唇紧抿着。
汪洋刚刚在树枝上站稳,下面就传来一阵震动,还有几只动物飞快地向前奔跑,汪洋正在对下看,燕飞已经拉住了他,说道:“对上爬…”
燕飞说完,率先对上爬去,汪洋也不敢迟疑,跟在燕飞后面,两人爬的速度很快,一声巨大的啸声突然响了起来,象雷鸣一般,汪洋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被震聋了,手下一松,对下掉去,突然感到手上一紧,燕飞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小心点…”
燕飞将手里的绳子在自己头上的分枝打了一个结,和汪洋站住了,一只火红的身影出现了,汪洋仔细一看,天,竟然是一只老虎,额头上大大一个王字,只是这老虎体型太大了一些,趴着都有一人高,三人长,宽阔的背上绝对可以坐人。
老虎停在了他们站着的树下,对着上面狂啸一声,犹如钢棒般的巨尾扫向了大树,大树一阵摇晃,树叶如流云一般从两人头上飘了下来,一道裂痕出现在巨尾打在的地方。两人相视一眼,如此凶猛的老虎明显是针对他们两个来的,如此一想,两人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巨虎猛一张口,一大团火焰射了出来,汪洋暗呼:“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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