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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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诅咒之国不远,就进入了山区,地球上有诗云:柳暗花明又一村,说得就是这样的地形,当然,诗人本人是从来没有到过诅咒之国的,不过各地的丘陵地带都是同理罢了。
走不多远,转过山麓,前面豁然开朗,却是一片小小的平原,平原中间是一个小小的村子,村子四周的土地颇为平整,看起来似乎曾经做过耕地一般,在诅咒的作用下,几百年时间的荒废也没让此地长什么杂草之类的东西,众多男女老少忙碌在这一片耕地上面——自然不是在耕种,也许是他们在几百年前的某一天,大家在耕地上面快乐地耕作的时候,诅咒来了,所有的人在一刹那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四处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攻击一切他们能攻击到的外来闯入者。
现下刘胄他们三个,就是外来闯入者。
这些农夫都是惯用锄头耙子的,除了被诅咒的时候有了一些力量方面的增加,就格斗技巧来说,并没有什么可取,路易斯道:“没有办法了,眼下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到村子里面去。”
“杀是杀,血路倒未必——他们似乎已经不会流血了。”
“村子里面人会更多,应该从边上绕过去。”
“又错,一个村子能有多少人,眼下明显是他们都在村子外面,村子里面的话,应该人不是很多。”
“人不是很多,却是杀不完。”
三人边说边抽出了武器,包括身为黑暗法师,本来不该擅长近战的路易斯在内,挥舞着武器冲杀进去,农民的战斗力十分低下,虽然人数众多,仍然只有被砍的份——这一次对于刘胄来说却是势均力敌的一场战斗,本来他就没受过什么格斗训练,全仗着自己有一把好刀才挺过来当初狼群的攻击,现在面临一群手无寸铁的农民,正好练手。
安吉拉身为弓箭手,受到过一些短兵器的格斗训练,眼下就成了刘胄的便宜老师,边杀边教给刘胄一些格斗的要领。刘胄是什么人?地球来的人啊,别的不知道,武打片还是看过一点的,地球上的武打片虽然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可是拳拳到肉的功夫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此刻配合上安吉拉的不断提醒和谆谆教导,格斗技巧竟然也是逐渐提升——最开始的时候每劈出三刀去还会被农民打上一拳,到后来接近村子的时候,农民打出的拳头就再也无法招呼到他的身上了。
“不赖。”安吉拉赞道。
“过奖。”刘胄的回答十分简短,再前进十几步,到了村子的边缘,所有的攻击就完全停了下来,安吉拉四下张望一番道:“果然村子里是没人的。”
“不要放松戒备。”路易斯提醒道。
三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不远却忽然听到身后哇啦响起一声嚎叫,刘胄想也没想,拧腰转身一刀从上直劈到底,却吓了自己一大跳:“那倒在自己刀下,完全劈成了两半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六岁的女孩子!
“我……我杀了孩子?”刘胄再也坚持不住,当啷一声将刀扔下,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不是孩子,这里根本没有孩子。”路易斯道。
“别多想,他们不是人类,他们只是受了诅咒的怪物——人形的怪物,他们是不死的!”
刘胄心里当然明白,可是心理上的事情不是单纯靠理智就可以压制住的,此刻刘胄脚下的尸体渐渐消失了,两人劝了一会,那女孩又是哇啦一声大叫,从角落里冲出,直奔刘胄而来。
“小心!”安吉拉大叫一声,提匕首刺了过去,那女孩应声倒地,又死了一次。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路易斯说着找了两根木棍来,等那女孩第三次出现,用木棍将她顶在墙上架住了,女孩张牙舞爪地却始终无法摆脱那两根木棍,三人这才算是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是恢复一下这一路杀过来消耗掉的体力,二来也是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其实是一种名叫火鹮的鸟类,这附近该有一座山。”安吉拉说着拿出一张画在羊皮上的地图出来,指点着上面的一个小山的记号,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就在那边。”
“你地图拿倒了。”路易斯说,“是那边。”
安吉拉尴尬地笑了笑,将地图转过来,重新确认了一下方向:“火鹮是三阶风系鸟类,常年以风晶为食,它自己的体内就形成了三阶风晶,品质是第一的,大陆上可考的生物里,没有哪个还能孕育出这么纯净的三阶风晶,所以我们长老特地要求……”
“你们长老要这么纯净的三阶风晶干什么?”
“那谁知道呢,不过要求了,我就来找就是了。”安吉拉说着将最后一块干粮放到嘴里,喝了两口水,将那把绿色的弓拿出来道:“有这东西在,它跑不了。”
“用弓箭射鸟还不是最容易的么,何况你是三级弓箭手。”刘胄道,“走吧,能多打几块更好,走这么远的路只弄到一块的话,那就太亏了。”
三人认准道路,安吉拉打头,刘胄跟在中间,路易斯本事最高,走在最后面,山上没有什么道路,走一步都要用刀将前面的杂草树藤劈开才行,很快队伍就变成了刘胄在前面开路,安吉拉提着弓箭负责警戒前面,同时也是注意寻找火鹮,路易斯仍旧负责殿后。
这一路从中午找到晚上,别说火鹮,就是个鸟毛也没找到半根,眼看着天色将晚,三人寻了一处开阔的地方休息,路易斯召唤了上百个僵尸分布在四周负责警戒,找了些干草来,生了一堆火,三人围住了,一来取暖,二来就餐,顺便商议一下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一声脆响,一个风刃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刘胄的肩上。
“是火鹮!”路易斯叫道,三人急忙起身散开,刘胄定睛观看,想要知道这叫火鹮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鸟儿,却见一只鸽子大小的鸟儿,全身火红,唯有小小的嘴巴却是青色的,落在正中央的空地上,目中无人一般地朝火堆靠去,一个风刃震开火堆,一口叨向上面架着的烤肉,从上面撕下一大块来,仰头吞了下去,又将嘴伸进旁边的酒坛子,吞了一口酒,呱呱叫了两声,滋润无比。
“嚣张!”安吉拉心里道:“这正是好机会,距离这么近,还有射不到的?”弯弓搭箭,瞄也不必瞄,一箭射了出去,那火鹮听到弓响,呼地展翅飞起,认准了安吉拉的位置,张口吐出一个风刃来,那风刃来势迅猛,速度比之安吉拉的箭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闪开!”刘胄一个虎扑将安吉拉扑到一边,那风刃就打在地了上,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小坑来。
这一箭让火鹮动了怒气,也不再吃东西了,只跟在三人后面不断地吐着风刃,刘胄心想:都快赶上轰炸机了,抱着头没命地往山下跑,好在火鹮是受到诅咒的,活动范围并不大,追到边界便出不来了,三人转过头去,只见那火鹮在空中一次次地试图冲过那道无形的屏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
“你伤不了我,现在该我反击了。”安吉拉笑着将弓箭拿出来,瞄准射击,那火鹮无法突破屏障反击,躲闪倒是没问题,安吉拉一连射了五六箭,都被它躲开了,连边也没沾到,一气之下,安吉拉端着弓箭朝前走了数步,一直站到距离那火鹮不到十米的地方,再射一箭,火鹮却转身飞走了,只气得安吉拉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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