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罗刹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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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笛早在刘浪被铁四十八抱住时,已按捺不住,抽出银蛇刚要下场帮忙,一道火墙蓦地出现在她面前。铁二十三冷冷看着凤鸣笛,阴声说:“凤团长,请自重。”
心中发沉,凤鸣笛清楚自己强行出头会招来什么后果:或者和刘浪一样被诬陷成叛逆,或者靠取悦拓釜逃脱干系。这两种可能她都不想看到。前者等于放弃了所有基业,还要连累老父。后者,就是出卖了灵魂和**换来苟安。每种可能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凤鸣笛毕竟不是蛾眉,多了诸多顾忌,刚才看到刘浪遇险时的冲动被铁二十三发动火墙拦阻顿时冷却下来,想到可能后果,踌躇不前了。
就在她踌躇的当口,刘浪猛然发出刺耳嘶吼,一张纸符突兀出现在敌我之间的狭小空间内,接着,强大的精神力瞬间灌注进纸符,正是召唤骷髅术,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召唤爆炸术!
发动术决,刘浪立刻全力扭转身体和铁四十八来了个全方位‘亲密接触’,以后背承受爆炸威力。
纸符如前次在中军帐试验时顷刻加速,在铁四十裁决之杖还没有够上位置时,击中了他胸口,‘嘭’,一声闷响,纸符炸裂成无数碎片,首当其次的铁四十顿时被炸成了‘蜂窝煤’,惨嚎着翻跌出去。他身后下方的铁三十七因角度关系幸免于难,但也被从未见过的‘灵魂火符’吓呆了。擎着顿住刺势的银蛇,看着刘浪后背被纸符碎片炸出的十几个小血洞汩汩流血,还有高出刘浪半头被乱射碎片炸瞎左眼疯狂嚎叫后退的铁四十八,整个人都陷入了游离状态……
被纸符炸得后背剧痛难当,刘浪长吸口气,还没等从让他几近昏厥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拓釜幽灵般出现在眼前。
“哼,难怪这么嚣张,原来还藏着这么厉害的杀招。”拓釜看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抽搐的铁四十,再看看捂眼嚎叫的铁四十八,不但毫无体恤神色,反而冷哼一声,蓦地一棍砸在刘浪头上!
‘噗’,鲜血标飞,刘浪晃了晃身体,努力想再次爆发野性击溃眼前可憎的敌人,但却只感觉眼前发黑……前次对敌荆无伤,因有凤鸣笛受伤的诱因,刘浪才会彻底爆发潜藏野性,此刻,缺少诱因,他当然不可能即刻爆发,再来,他的召唤爆炸术异常霸道,造成的伤势比被怒斩透体还要重,更增加了爆发的难度。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形下,除非有特殊变故,不然,他的爆发遥遥无期……
“哎,你的头很硬啊。”拓釜惊讶的看着摇摇晃晃的人,抬起无极棍,看到棍头钢箍沾满血迹,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又是一棍砸在刘浪头上!
这下,刘浪被打急眼了。手闪电般入怀从符袋中抽出纸符扔在空中,在拓釜惊骇的表情中猛地发出精神力凝聚的无形束,这么面对面的距离再次爆炸,两人势必要同归于尽!
一张蕴涵火灵的灵魂火符突兀从斜方向飞来,早无形束一步打在空中飘扬的纸符上,把纸符直接打碎,等后到一步的精神无形束赶到时,因无符可灌注,随着四散纷飞的纸符碎片消弭了……
“三十七,做的好。”惊魂未定的拓釜由衷夸奖句,盯住还欲取符纸的刘浪,一棍子打在他手臂上,旋身靠近,揪住刘浪衣领阴阴笑道:“想和我同归于尽?做梦吧。我是万金之躯,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只被拔去牙齿的狗而已。哼。”
左腿顷抬,手臂用力,把人摔倒在地,收起无极棍,从手镯里拿出银蛇,拓釜满脸杀气的蹲下身,拉过刘浪手臂,狠狠一剑钉在地上!“哼,我看你还怎么打符?敢杀死杀伤皇城护卫,其罪当剐!如果你求求我,或许我会痛快的赐你一死。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仁慈?”
见刘浪无神的眸子充满彻骨阴毒盯着他,却不开口求饶。拓釜激灵灵打个冷战,气恼的揪住人衣领提起,“死到临头还不服是不是?好,我看你是骨头硬还是我的剑锋利。”
把人重重掼在地上,恨恨抽出银蛇,虚按在手腕处,“我先斩断你一只手掌,如果不求饶再斩另一只。我会逐步斩断你的四肢,再慢慢剐去你身上的皮肉,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刘浪看着悬在手腕上的利剑,淡淡一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话落,闭上眼眸,再不理会得意嚣张的小人。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爆发潜力诛杀眼前的混蛋……
陷入恨意的人不清楚自己已经触动神秘的封印,潜力已被封印力量束缚,空自怨恨困惑……
凤鸣笛从刘浪接连受创,一直处于内疚状态,感觉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眼前惨景触动,不断悸动,引得整个脑袋都昏沉沉的,极为不舒服,等看到拓釜用银蛇剑把刘浪手臂钉在地上,心痛欲裂之际,脑海中突兀脆响,仿佛什么东西被打破般,接着一幕幕从未出现的画面潮水般涌入脑海,这些画面显得异常熟悉——血腥的地下格斗场、被无情击杀的对手、周围观众疯狂的呐喊……画面一转,刘浪笑嘻嘻的喊着蛾眉大姐的场面出现在脑海中,不及思索,画面又转到倒在刘浪怀中,望着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神,刹那间,所有画面融汇贯通,前世今生顷刻融合,蛾眉,觉醒!
“拓釜,住手。”凤鸣笛冷叱声,浑身充斥着浓浓杀气向拓釜走去。
“凤团长,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别怪我手下无情。”铁二十三再次发出威胁之词。可惜,他万万想不到此刻的人已不是那瞻前顾后的凤鸣笛,而是浴火重生的女罗刹!纵横黑道的女罗刹心中只有刘浪,其他,再无顾忌。

“哦,我还忘记有个垃圾没处理。”蛾眉(此后皆以蛾眉代替凤鸣笛)微微一笑,看眼惊讶的望着她的拓釜,确定他暂时不会伤害到刘浪,转身向铁二十三走去。
“站住,不许过来。”察觉蛾眉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气质,铁二十三强制压抑让他心惊肉跳的危机感,故作镇定的吼句,见并无效果,抬手发出一道火墙拦住蛾眉去路,还没等接续的雷电术祭出,骇然发现被火墙挡住的人竟神奇的纵身跃过米高火焰,闪电般扑到身前,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一下子扭到了左面,剧痛传来,他最后听到的是自己颈骨折断的声音……
轻松拗断铁二十三颈骨,蛾眉粉面含笑,慢悠悠的向满脸骇色的拓釜走去。
“你是谁?”那么干脆利落的杀戮手段是他从未见过的,意识到眼前的人已不是以往熟悉的佳人,拓釜被散发浓浓杀气的罗刹吓得连滚带爬的退出几步,大声命令铁三十七和铁四十八去攻击敌人。
纵使心惊胆寒,铁三十七和忍痛站起的铁四十八还是不敢抗命,磨磨蹭蹭的挡在拓釜身前,盯着一步步走近的女人,被杀气逼迫得再无法控制,先后出手。
蛾眉看着两人一持银蛇一拿井中月劈将过来,旁边站立的火焰神兽也摇摇晃晃的向这里靠拢,唇角露出一抹残酷笑意,娇躯突兀前冲躲过刀剑,五指成钩扣住铁三十七咽喉发力一扯,硬生生把人喉管扯断,旋身把住铁四十八手臂反方向扭转,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她已经迎上火焰神兽,娇叱一声,拳掌雨点般落在神兽大鼓相仿的肚子上,‘嘭嘭嘭’……,沉闷的打击声不绝于耳。连续打出七十五拳四十九掌,蛾眉高高跃起,凌空一记飞踢扫中神兽头颅,顿时把火焰神兽踢得横向摔倒,倒地的时候,它惨嚎一声,碎成了灰烬。
拓釜惊骇的看着气定神闲的女煞星,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依旧未变,一股寒流从脊梁骨升起,忍不住颤抖起来。
举手抬足打死打残皇城精锐侍卫还可以接受,可……赤手空拳殴碎火焰神兽,这还是人类吗?
在拓釜几疑做噩梦时,蛾眉走到刘浪身边蹲下,杀气顿敛,眼光温柔似水的望着让自己魂牵梦系不惜用生命维护的男人,轻柔的把刘浪头颅抱入怀中,低声呼唤:“浪子,我回来了。你快醒醒。”
“蛾眉大姐……我没睡着。”刘浪缓缓睁眼,吃力的抬起手臂抚上近在咫尺的娇颜,眼中充满喜悦:“蛾眉,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带着未了的心愿回来了。浪子,这次你不许再拒绝我了。”
“不会,蛾眉,我一直做梦梦到你回来,现在,梦终于变成现实了。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好,永不分离。”蛾眉欣慰的看着刘浪。柔柔浓情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前世情缘今生再续,是何等不容易?
虽沉溺柔情,蛾眉敏锐的听觉还是透过铁四十八低低的呻吟声听到一丝异响,冷冷查看,见拓釜正小心翼翼的向大门那挪移,她轻轻放下刘浪,“浪子,等我把那人渣挂掉就帮你疗伤。”
“蛾眉,不要杀他。”刘浪被感情刺激,气色显得好了些,挣扎着坐起身,看着面如白纸注视这里的拓釜,叹口气,“杀了他容易,但会连累很多人……”
“那就这么放过他?浪子,你还是没变,心还是这么软。这样的祸害留着早晚会坏事,莫不如宰了永绝后患。”
“唉,其实我比你还想杀他,但,那会连累明月军团和清风军团。蛾眉,想个办法封住他的嘴。”刘浪看看铁四十八,给蛾眉递个眼色。
现在的蛾眉可不是凤鸣笛了,虽然糅合了凤鸣笛的记忆,但前世的记忆秉性占据了主导地位,是以,仅看到刘浪递过的眼色,立刻心领神会。举步走到拓釜面前,突兀抬起素手,反反正正打了几十个耳光。
‘噼里啪啦’的掴打声中,拓釜惨嚎着不住后退,却不敢反抗,他是彻底被蛾眉吓住了。
一顿耳光后,蛾眉看着高高肿起的双颊,冷笑道:“我的男人说留你一命,但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渣根本无法信任。干脆割掉你的舌头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搬弄是非了。”
“不要……”拓釜被蛾眉冷酷的眼神吓得委顿在地上,哭嚎道:“放过我,我不会追究……”
“哼,孬种。”狠狠一脚把人踢出老远,蛾眉顺手从地上捡起根银蛇剑,走到铁四十八面前,看着他满脸惊惧神色向后退缩,冷酷一笑,俯身揪住他脚踝,拖死狗一样拖到拓釜面前放下。“人渣,看好了。如果你敢搬弄是非找我们麻烦的话,这就是你的下场。”
银蛇蓦地挥成银亮光束,在铁四十八壮硕的身躯上反复切割,鲜血飞溅中,铁四十八只嚎叫了一声就再无声音——他被蛾眉分尸了!
好强的斗气!
拓釜看到银蛇幻变成光束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庆幸自己没有反抗。这么强横的斗气几乎是他生平仅见,除了当年的战神屠千军外,再无人可比拟。庆幸后,等看清铁四十八被砍成十余块的惨状,他直接昏过去了。这么残忍的手段他是头一次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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