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疯威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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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赤如血,阴毒郁气直欲凝实,刘浪疯虎般冲向荆无伤,银蛇被他举得笔直,迎面直刺,一往无前。
“哼,冲动的莽夫。”见刘浪空门大开,完全不设防的举剑直刺而来,荆无伤不以为意,巧妙的一侧怒斩架偏银蛇,手指轻按怒斩柄杆,触动机括,‘啪’,微响中,武器顶端的倒折镰刃蓦地弹直,接着,他轻松地把尺长镰刃刺进了刘浪胸膛!
“废物。”冷叱一声,刚要抽回武器,荆无伤突然发现不妥,被利刃透胸的敌人并没有呆滞或者后退,而是冲势不减的沿着怒斩柄杆冲到了眼前!
‘嘭’,一拳怒捣,砸中惊愕失神的荆无伤左眼,刘浪仿佛没感觉到身体被穿透,曲拳成肘用力下砸,狠狠砸在敌人脖颈处。右手的银蛇横向回抹,直奔敌人喉管!
连连受创,荆无伤却没时间理会,生死悬于一线,他闭着左眼举起手臂格住刘浪右手,把致命的银蛇挡在安全距离外。怒斩一抖,想把敌人硬生生挑起,不防刘浪突兀后仰,猛地一脑袋撞在他脸上。这下,荆无伤‘乐子’大了。‘喀嚓’,脆弱的鼻梁骨应撞而折,酸痛掺杂的感觉浪般一波连着一波刺激感官神经,“啊……”惨嚎一声,荆无伤踉跄着后退几大步,捂住鼻子,眼泪难以控制的涌出眼眶。
见敌人脱出攻击距离,刘浪刚要追杀,感觉胸前耷拉的怒斩极为碍事,顺手把银蛇扔到地上,双手握住怒斩柄杆,深吸口气,用力外拔,血淋淋的抽出体外。身体猛地晃了晃,紧咬牙关,扔掉凶器,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向荆无伤走去。对于现在的刘浪来说,武器根本就是多余的,他的拳,他的脚,他的身体任何部位都是武器!别人是武装到牙齿,他是牙齿都是武装。
忍痛观战的凤鸣笛,被击飞倒地的独孤林,抢到独孤林身边搀扶的李婕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血人般的刘浪,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刘浪只是徒具人形的狂兽,那里还有一丝人类气息?
荆无伤胆寒了,确切的说,从刘浪顶着怒斩锋刃冲到他身边时,他就已经胆寒了。
惊骇的望着越行越近的凶兽,他快速擦把模糊视线的泪水,身躯旁移,远远绕过步履蹒跚的敌人,抓起地上的怒斩,催动天魔神甲后背伸出的双翅,破空而起,向毒蛇山谷方向飞去。他,竟逃了。
吃力的扭过身,没看到敌人,刘浪眼中掠过一抹疑惑,左右寻觅,也没发现敌踪,顿时暴躁的狂吼道:“荆无伤,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尖锐刺耳的吼声扶摇直上,四下扩散,因地处山谷,衍生出联绵不断的回响……
正飞翔的荆无伤吃惊回头,见敌人还在原处,暗松口气,旋即咬牙切齿地说:“赤练,等着,我还会回来!”
暴躁狂吼,牵动伤势,刘浪身躯上前后洞穿的伤口同时喷出血箭,眼前发黑,他使劲晃晃头:敌人行踪不明,我还不能倒下,坚持住……
慢慢挪移,转向凤鸣笛,刘浪牵动嘴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蛾眉,你没事吧?看到荆无伤躲在那里吗?”
“啊?”凤鸣笛蓦然清醒,捕捉到刘浪凄惨无比的外表在血色掩盖下露出的一抹温柔,再无法抑制,泪水夺眶而出,娇躯突起,跑到刘浪身边扶住他,哽咽道:“荆……无伤,逃跑了。浪子……你……你……”泣不成声,她清楚眼前的人已经接近生命尽头,实在无法问出下面的话。
“荆无伤逃跑了?”僵硬的身躯顿时松懈,在陷入昏迷前,他微笑着抚摸凤鸣笛秀发,“傻丫头,哭什么?我不会死的……”头一歪,软倒在凤鸣笛怀中……
“浪子!”悲呼声,凤鸣笛强自镇定的把人轻轻放在草地上,纤手连挥,把一团团治愈光球送入刘浪体内。这时,独孤林在李婕搀扶下也走了过来。
“丫头,先别慌,小浪体质特殊,也许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咳,咳……”说话过急牵动胸前断骨伤势,独孤林咳嗽几声,等痛楚略缓,示意凤鸣笛暂停,在李婕小心扶持下弯身到刘浪胸口处,伸手抹拭浓浓的血污,看清伤口时,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看,我没说错吧。”

凤鸣笛半信半疑的凑近,发现被怒斩洞穿的圆形伤口已停止流血,正慢慢收缩,不由惊讶的睁大美目端详片刻,狐疑的问:“林伯,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小浪身上的谜太多了。前两天那场仗他也象现在这样遍体鳞伤,可短短两天竟痊愈了。就连法老梅傲雪的雷电术殛中头颅都要不了他的命,所以我才有把握他没事。呵呵,这么古怪的体质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被雷电术殛中头颅都没事儿?”凤鸣笛呆呆看着独孤林,一会儿,她苦笑着摇摇头,“他究竟是人还是魔兽?”
“无论小浪是什么生物,他都值得尊敬。”独孤林郑重其事的说着。的确,比起那些贪生怕死逃走的人,刘浪舍已为人的精神当得起尊敬这两个字。
“唉,他是为了蛾眉,如果不是我和他认识的女孩相貌相像,他会这么不要命的守护我们吗?”凤鸣笛对刘浪口口声声叫她蛾眉真的是耿耿于怀。
她的提问也难住了独孤林。一时间,气氛沉闷。
“会的,因为刘浪心地善良,虽然他很懒还古里古怪,但我相信,即使没有凤姐姐说的原因,他也会这么保护我们。”李婕小脸充满信任的打破了沉闷。
独孤林、凤鸣笛惊诧的望着李婕,再对视一眼,点点头,“林伯,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凤团长……”“林伯,没外人了,还是叫我鸣笛吧。”凤鸣笛亲切的打断独孤林。
“哦,好的,鸣笛,我身上有伤,小婕还要照顾我,看来只能麻烦你抱着小浪了。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只是划破表皮,没伤到内腑。”凤鸣笛故作轻松,其实她也被怒斩上蕴涵的斗气震伤了,伤势远比说的重,但她真的想借这个机会和刘浪多亲近亲近。
“师傅,上次懒……刘浪受伤,我就是召唤出骷髅帮忙的。为什么现在不用呢?我和骷髅抬着刘浪走,您和凤姐姐跟着就可以了。”李婕潜意识里极为抗拒凤鸣笛要抱着刘浪走的建议,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刘浪时的办法,高兴的提出来了。
“哦,这也是个办法。好吧,小婕,你按原来的办法做。我和鸣笛跟着。”独孤林提出让凤鸣笛抱着刘浪走,是有用意的,他看出凤鸣笛对刘浪动情,又察觉她对刘浪的重要性,生出借凤鸣笛这层关系把刘浪推上预期目的的想法,被李婕这么一搅合,也不好坚持,免得着相,引起凤鸣笛戒心。
真是应了人老奸马老滑这句话,独孤林时时寻找机会‘拐骗’刘浪上道,在他这么处处‘计算’下,刘浪还能坚持多久自己的理想呢?想做个普通人的理想在独孤林干涉,凤鸣笛出现后,好象离刘浪越来越远了……
沙巴克城,饱经战火洗礼,岁月侵蚀,青色的城墙已经不再有昔日风采光泽,显得黑黝黝的黯淡无光。但遍布墙体的坑坑洼洼以另一种方式向世人证明它不平凡的经历。那每一个坑洼,都是大战留下的痕迹……
城中心,皇宫内。荆无伤正愤怒的咆哮着。他的眼眶下面嘴唇上面都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吼出的声音也因为鼻梁骨折断显得怪怪的,骤然听去,颇为好笑。
皇宫内高高矮矮站立的几十人没有笑,这时候谁敢笑,估计吃饭的家伙就得挪地方。不单没笑,他们的目光都透出一丝恐慌,**荆无伤时,暗暗揣测谁会变成怒气下的牺牲品。
“我要灭了道魂界,我要血洗比奇城!我要把赤练碎尸万段!”正咆哮间,一个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无伤,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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