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乞讨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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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心中一涑,如波涛汹涌般不能平静,对于他们这些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其实有时候他们死了会比活着还要幸福千百倍.李全静了下心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在过三天”小王淡淡地说道,又埋头继续把那刀磨得更锋利,坚决果断。
冯应和韩论赶感想说什么,却被李全挡住了。小王是个执著而又倔强的人,既然他决定了,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有在心底里默默地支持他。他们四个人加上死去的周非,在一起生活了八年,这八年里,他们都和谐融洽,并不象其他乞丐窝整天为了点食物而打得你死我活。
小王可以说这一生中和他最要好的兄弟就属周飞了,两人的肝胆相照可以说一部书都写不完,其中琐碎的,严重的事不下百来次。有一次两人和人把别人的一只手砍下来,本来只要一个人进监狱,但两人都毫不犹豫地在监狱蹲了八个月。像这样的事例数都数不清。所以这份友谊是绝对建立在生命之上的,命可以不要,但友谊却不可以破坏。
这是一个有钱(权)便是娘的社会,无权无势的人注定只能做别人脚下的一快微不足道的石头。即便是一只狗,它也是有等级之分。富人家的狗掉一根毛也比穷人掉一颗脑袋值钱,而穷人家的狗,即便是死个一两千只,也只不过当是多了堆渣滓。
汪国真:意志倒下的时候
生命也就不在毅力。
歪歪斜斜的身影,
又怎耐得,
秋风萧瑟.晚来风急。
垂下头颅,
只为让思想扬起。
你若有一个不屈的灵魂,
脚下,
就会有一片坚实的土地,
无论走想何方,
都会有无数双眼睛跟着你。
从别人那里,
我们认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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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墨翟
晌午的太阳总是带着火辣的辛味,仿佛要与街道熙嚷的人群争辉,人愈轰乱,阳光愈焦灼。这种鲜明的对比到是一种不错的鲜艳色彩。市侩小人的嘴脸也展露无疑了。
乞丐的生活也是有规律的,他们要等到那些商铺到了晌午赚了些钱后在去乞讨。他们的乞讨方式可谓花样百出,软磨硬泡的,苦苦哀求的,死赖着不走的,装瘸子断腿的,各有各的风格。但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那几个别人腰包中那几个可有可无的铜板罢了,俗话说一分钱难倒一条好汉,但一个铜板想难倒一堆乞丐就是天方夜潭了,好歹乞丐也是历经千百年了,想要从别人身上讨来钱绝对比你想象的简单得多.
尘世的人就是如此:开始于盛气凌人的物质铁蹄下,终结在不动声色的死神怀抱中。
小王和冯应一起在大街上有些懒散地走着,一身的破烂衣服,没有什么人会正眼瞧他们一下,非但这样,在经过他们的时候,步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仿佛跟他们走在一起会粘染什么晦气。
出门看天象,进门看面相。
出门观天色,进门看脸色。
小王和冯应可说是乞丐中的好手了,他们总是无往不利。在大街上寻觅了许久,他们发现了一家店铺,是个布庄,生意火暴无比。爱美的姑娘和恐龙式的姑娘比比皆是。
小王和冯应相视一笑,今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它了。
两人丝毫不为自己穿着满身破衣服而有那种自卑感,而是大步的迈进布庄的门槛。那些异常鄙视乞丐的姑娘一见两个乞丐来了,纷纷哼了声,保持距离地走出了布庄,行动可谓极快。布庄的掌柜是一个有些矮的胖子,一见两个乞丐来破坏他的生意,心中不由生气,嘴里不耐烦道:“两个臭乞丐,快滚。”说完又从怀中拿出一枚铜钱扔过去,之后就在没看一眼他们。

小王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拍击着阴阳板开口唱起莲花落:“
老财东,你来看,门口来了两个汗。
你老施舍一分钱,叫我两人犯了难。
没法分,没法扳,急得抓耳又挠腮。
这一分钱惹大祸,我们二人犯口舌。
三说两说红了脸,横眉力目急了眼。
我踢他,我踹他,回头打个大耳瓜。
他拿石头我扔砖,把他送进鬼门关。
这回你老摊上事,人命关天吃官司。
县令穿你到县庭,三推六问难说清。
回头送你进大狱,钉上脚镣出不去。
顿顿吃饭有钟点,未从迈步有尺寸。
你老若是上厕所,后跟连个看狗的。
扔下买卖没人管,丢货赔钱又差款。
陪光底垫得黄铺,伙家埋怨东家怒。
那时你老准后悔,不如早点把钱给。
搬开手指算一算,这事您老该咋班。
小王有板有眼的唱着这首他信手拈来的莲花落,那个掌柜的心中那个气啊,随手从怀中掏出十多枚铜钱和5两碎银,小王和冯应眼疾手快立马把五两银和六七枚铜钱接住,然后落荒而逃,嘴中还带着奸邪的笑容。
那个掌柜刚才扔出去的五两银子可是他瞒着家里的那老母鸡般的黄脸婆攒下来晚上准备去怡红院找小红的,看来今晚又得面对家中的那老母鸡了。那个掌柜越想越气,破口大骂道:“你这臭乞丐,给我吧钱拿回来。”然而小王和冯应老早就跑出了几十米远了,才不管他喊爹骂娘的,反正钱到手了。
小王和冯应今天出师大捷,收获可能比往常多了几十倍了,有时遇见那种一毛不拔跟你耗着的吝啬掌柜,一枚铜钱都没有。5两银子他们七三分,小王七,冯应三。毕竟冯应只是个配角。这几两银子让他们两个过五六天滋润的生活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们可没丰硕的收获而今天就金盆洗手,明日在出山。而是继续寻找他们眼中的猎物。这一次是一家客栈。
他们依旧那样无所谓的自卑迈着阔大的步伐走进那家名叫楼外楼的客栈。这一次是冯应出手了,他见一个厨师亲自端上菜就道:“
老东家,有眼力,请的师傅好手艺。
炸的好,炒得香,胜过皇上御膳房。
菜刀响,大勺颠,惊动上界动八仙。
张国老,骑倒驴,要到下方来坐席。
何仙姑,把笊篱端,要到人间来赶“串”
铁拐李,把葫芦扛,来到厨房把菜尝。
韩湘子,挎花篮,连吃带拿装不完。
曹国舅,吹横笛,赶到厨房来道喜。
兰采合,拿阴阳板,来请师傅把饭管。
吕洞滨,汉钟离,想夸师傅没了词。
八仙品偿心欢喜,要请师傅当九仙。
长命百岁永不老,逍遥自在胜当官。
那个厨师听得笑逐言开,竟然请他们到厨房去,要炒几个小菜给他们尝尝。等到从厨房中出来后,已经接近午后两点了。两人吃饱喝足(喝水)便回自己的狗窝睡个回笼觉了。
有句话说的好:饱汉不知饿汉饥,穷人到处受人欺.做为乞丐的小王,他生活并不是无忧无滤.假如他某一天生重病了,他没钱买药,又不能出去乞讨,那他只有躺在那里等死了.这就是做乞丐的不幸和悲哀.
整天招人鄙视受人唾弃,这样的生活只有你达到了某种境界才会无动于衷,那就是"人至贱则无敌"显然,小王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不然他怎能在这狗娘养的社会生存了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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