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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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想起她,便想起了一张圆乎乎的脸和圆溜溜的眼睛。她来自湘地。以保送研究生的身份和我一届读研。但是她和我并非同一专业。
另外,我想说的是燕在我这几年的日子里是个重要的人物,因为没有她,我的终身大事便不会发生——结婚。
她是我的媒人,这个东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燕和我的相识起源于她以历史系研究生的身份常常去中文系的宿舍闲逛。她开朗健谈,于是交际广泛,中文系的人我不认识的她却几乎都认识。我们在同一个宿舍大声地嘻嘻哈哈地闲聊时,便互相认识了。
不禁认识,升温的速度也很快,每天出去吃饭,在校园里闲逛,一起散步聊天,看电视剧电影。而我也因她认识了一些历史系的朋友。
有着湖南女孩子的辣椒气质,也有湖南常德人的爽朗和讲义气,这个讲义气从她替朋友对付她们共同讨厌的一个同学身上可以看出来。
宁是她的铁姐们儿,宁在和同宿舍的某个讨厌的家伙吵起来时,那个家伙打了宁一巴掌,燕得知后便冲锋而上,替宁狠狠地教训了那个讨厌的同学。我还记得当时她那副豪爽地要去干一场的架势。
发生在燕和我,还有明身上的三角恋,说起来也十分可笑。研究生毕业那年,大家都人心惶惶,楼道里传出谁谁谁找到了有京城户口的工作,大家便纷纷觉得嫉妒。几乎每个人都成了上了弦的箭,任何一个成功签约的消息都可以摧毁一群女生的小心理。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出路问题,而出路在那一年成为威胁很多人烦恼神经的一个大事情。不啻于结婚生孩子之类的事情吧。
而那个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总是很微妙,这样的情形下,常常去明宿舍串门的燕和明之间便产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
那天,我躺在如同海滩一样舒服的上铺床上,隔着楼道和宿舍的门,听到了燕和明的争吵,都是一些不堪入耳,非研究生能说出来的俗脏话,似乎互相骂得酣畅淋漓,骂局的终果以燕愤然摔掉明宿舍的门大步离开而告终。
真是奇怪的争吵啊。
我因为和同系的明的大舅有短信的诗歌唱和往来,于是和明走的近些,燕在那场和明的大战后似乎“吃了我和明之间的醋”,大概觉得我和明的要好超过和她的要好,所以看到我从明的宿舍进进出出频繁有点反感。
我只是觉得女人之间的事情好可笑。
依然和明一起吃饭,依然和燕一起出去逛街。
因为当时以为自己能依靠上一根大腿而不操心毕业找有户口的工作的关系,我天天不是高卧在床榻就是散漫地乱逛,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那时,明常常出去试讲,因为她想去当老师;燕也到处去面试,参加招聘会,回来后会告诉我结果。
结果一旦不理想,燕就觉得前途暗无天日地开始哭诉,自己无法尽孝,难以在北京立足,诸多的烦恼充满了她圆圆的脑袋,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都落在听她哭诉的人面前,无法不让人产生鼓动她,恨不得帮她找好一个带户口的工作的冲动。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就是多愁善感。燕在那段时间可以用神经质来形容,每每跟我说起出路问题都要哭上一场。
最终,我的户口和工作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老天爷告诉我:年轻人,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想我是受到了惩罚吧,谁让你天天那么闲,那么无聊。
而明这个时候签约到北京一所重点中学了,燕的工作有了可喜的眉目,去大学当教学行政或者去一个事业单位,我听到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女人的心愿达到满足后,自己该高兴了吧,为她感到欣慰。因为终于不用再去安慰她哭泣了。

再之后,大家都过上了各自幸福或者不幸福的生活。
一件人生的大事完毕,接下来便是要面对爱情和婚姻。
研三的时候,燕减肥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于是天天花枝招展地相亲,漂亮的女研究生,自然引来了无数不错的相亲对象,每次我都会注视着燕打扮得精神头儿十足去赴约。这时我也看到了燕在爱情面前的迷惘。
她会因为相亲对象赴约来晚而埋怨对方,也会因为讨厌不喜欢的人的追求而快刀斩乱麻,也会因为看到别人有了很好的结婚对象而感到忧烦。
她的内心始终在面对任何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上左右摇摆,矛盾不已。这大概是她AB血型的特点吧。
说实在的,当时的我对她的那么尖锐的内心矛盾冲突也有不理解的地方,但是大体上她还是忘事比较快,很快能从不愉快中跳出来的开朗女孩。
工作了,她们单位常常有演出之类,而免费的票券有时候她也会叫我过去一起看,话剧之类。而因为不住在一起,彼此的交往生疏了一些,不过除了忙工作之外,我想她忙得大概就是相亲之类了。
的确,一个叫杨的男孩儿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了,那段日子我去了她的租房的地方,通过她的描述,这个男孩子也是优缺兼具吧。
一次,她约我去看话剧,顺便让我看看那个男孩。我也奇怪为什么一定拉我去,话剧我倒是想去看,可是对男人我其实也是流于书本知识的人性了解,没有太多实战经验。
但是当我看到一对很幸福很美好的情侣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验证了一条很深刻的真理:女人陷入了恋爱的时候,比花儿都美百倍。
燕的打扮和她的笑容让我看到了她陷入恋爱的甜蜜和幸福,而那个瘦而高的男生给我的感觉也不错。
可是这段恋情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在燕奇怪的心理冲突下结束了,其间曾有一次复合,可是仍然以燕得决绝而结束了。
在其间,我再次看到燕的艰难心路历程,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最终的结束,可是我只是希望,只要她心情愉快就好了,她还会找到其他男朋友的。
其间我便不太了解了。直到后来她再次陷入和一个军人的热恋中,我再次从她身上看到了幸福的表情,但是除了和那个军人一起唱歌见到过一次外,再见到燕就是和军人婚后的燕了。
她的结婚如同闪电一般,军人看上去忠厚,对燕无条件地很爱的样子,就是她现在的夫君。
而那时,我也同燕给我介绍的不错的对象相处着,这便是我现在的丈夫。
燕是很有福气的长相,我觉得她为人热心,对铁姐妹儿也很仗义,独生女难得的对父母很孝顺,很体谅老人的女孩,生活方面也很会操持,我一直认为娶她的人算有福的,只要不要经常因为一些事情而过分地内心矛盾。
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相继都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各自上班或者学习,都互相有联系。近来,觉得燕成熟了好多,虽然之前总会抱怨婚姻生活的种种不快,和老公之间的龃龉,可是婚姻之道在于经营,哪个男人哪个女人都要面对夫妻之间的琐碎甚至争吵甚至打架,我想这些都不可怕,她是聪明的女孩,一定会经营的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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