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五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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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车掉落悬崖的千钧一发,婉瑶跳了出来。可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两人一起拽下马。急速的下落让婉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大声呼喊:“我的脚被绳子缠住了!”莫小风不容多想,举刀砍断绳子。下降的速度缓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快速向下坠落。
莫小风想将刀子插进悬崖壁,试图停下来或是减缓下落的速度。可是,峭壁上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刀子根本插不进去,钢刀与石头的摩擦中激起无数火花。大量的失血和过度的体能消耗,疲惫不堪的莫小风此时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能一手抱着婉瑶,一手握住钢刀,已经是在用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了。
“砰!”崖壁上的一棵歪脖树勾住了婉瑶的衣裙。“太好了。”婉瑶激动的摇晃着莫小风的双臂,“啊!”“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有……啊!”话还没说完,树枝就因为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而发出响动。再一看这树:树干不过只有婉瑶的手腕粗细,斜着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白色的须根有一大部分露在外面,而且由于他二人的缘故已经开始翘起一些了。莫小风见此,扯着早已沙哑的嗓子,玩笑道:“看来,人家不欢迎我们两个同时留下,你留下吧,一个美人活在世上,总比一个色狼好。呵呵。”
虽然这半山腰也不见得有路能爬回山顶或下到地面,但至少暂时不会被摔死,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莫小风想把这希望留给婉瑶,这让婉瑶的心里颇为感动。为救一个陌生的人,他连性命都搭上了。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个人贴得很近,就连莫小风脸上的细小伤口婉瑶都看得一清二楚。有的还淌着血,有的已经结痂了。她摇摇头:“我已经拖累你了,怎么能这么自私,非要如此的话我宁肯陪你一起掉下去。”“何必固执己见呢?”“这不是固执己见,是我想选择一个没有愧疚的方法,如果因为我你会因此丧命的话,就算我活着心里也必定受煎熬,我不想这样。”婉瑶没有说出口,几年前的那个大哥哥为了她而惨死的样子,让她这一辈子都受着良心的谴责。
“喀……”树枝已经开始断裂,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令人恐惧,好像地狱地阎王扭断小鬼的脖子一样,让人毛骨悚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有你陪着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了。”莫小风的话刚一说完,树枝就“咔嚓”一声应声而断。婉瑶这下我们两个完了!这是婉瑶最后的想法。

“王爷,这里有几具尸体,看样子像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叶辰一边勘查地上留下的痕迹一边报告着,“还有马车的车辙印,好像停留的时间不短呢。”南宫慕云上前一看:显然是有人打算攻击马车,马车周围的蹄印相当混乱。“这些死人是怎么回事?”婉瑶不会武功这谁都知道,会不会追错了方向?“恐怕是有人帮忙,”齐炫真开口道:“这里有一匹马的蹄印是和马车的马蹄印朝同一个方向的。”
南宫慕云赞赏地看了齐炫真一眼,“继续向前找。”叶辰看这个漂亮的管家赢得王爷的好感,心中一阵酸涩。早晚你会知道,让我叶辰看不顺眼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王爷,这里有一匹马。”叶辰说道,“看样子夫人已经被人劫走了。”齐炫真蹲下仔细地看了看马蹄,有走到悬崖口向下张望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走回南宫慕云身边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若真是被劫走还好,我们或许还有追上的可能。只是,”他心绪低落,声音也有些哽咽,“如果夫人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马车的话,恐怕已经……”
“已经怎样?”南宫慕云预感到事情不妙了。“唉,已经坠崖了。”“啊……”齐炫真的话一出口,引起一片哗然。叶辰狠声道:“姓齐的,你不要胡说八道诅咒夫人!”“我没有!”他激动地大喊:“这匹马就是刚才同马车同一方向的,”“何以见得?”南宫慕云也不愿相信他的话。“这匹马的右后蹄有残疾,所以刚才的蹄印都能看出来有一个略浅于其它三个。这就能证明救人的人一直跟在马车旁边,因为这里的马车印痕一直延伸到那儿……”他用手一指悬崖边,“那有马车冲下山崖的痕迹。”
此时就算在糊涂的人也知道夫人已经香消玉殒了。“王爷,奴才该死啊!”门房老张跪地哭道。南宫慕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默默离去。众人一看,也都陆续离开了。齐炫真看着跪倒在地的老张,心中一阵揪痛:婉瑶!你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吗?忍耐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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