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回 “语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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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枢机卿白术所料,希尔法确实有许多自己查得的资料并没有宣布出来。比如说,自己胞兄米迦勒惨烈的战斗状况以及……对这个异世界的错误认识。
那红发的身影所遭受的强大创伤是自己早已能够预料到的,在决定拒绝这份亲情在心扉之外的同时,希尔法便努力让自己漠视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所表达出来的凄绝。那身伤比起自己在战争国度所受到的待遇可是轻了不知道多少,而且根据两人的特殊感应联系来看,虽然对方的感觉很微弱,可是却没有消失,想必应该在某个地方存活下来了吧。
比起这个已经确定的事实,希尔法更为在意的是自己在查阅资料时发现了支撑这个世界的力量似乎并非是自己一开始想当然的“神文明”。在所有的大事记中,都没有存在过由“神”所赐予的恩泽或是神属的教会组织以及其他一切与神存在过的证明。根据希尔法在万圣殿生活了两年的情况来看,也没有过祭祀的节日或向神祈愿的活动出现。这个名为“异乡”的世界有着非比寻常的未知力量在支撑所有的规律运转,同时存在着像魔法一样的变形身体、不经任何改造就发出元素的聚集体、貌似科技产物一样的系统。
那么,希尔法亲眼所见到的扭曲空间中的“四神”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几个为自己指明方向并重造身体的“四神”只是拥有巨大力量的人类而已么?
不过按照当时所感受到的情形,那些“四神”所持有的巨大力量连这个世界万圣殿里的“殿下”也远远不及,按照这两年的观察来看,万圣殿应该没有人懂得时空穿越的方法。
两边都存在着矛盾的理解,希尔法的思考陷入了僵局。
那么,如今也找不出更有头绪的线索,姑且只能认为得到拥有强大力量的“四圣兽”之人可以获得其本身的力量,然后集结这些力量进行破坏性的时空穿越?
绕来绕去,希尔法还是觉得与其去寻找连是否存在都不得而知的“四圣兽”,还不如加紧增强自己的实力比较符合目前的状况。
“希尔法,在想什么呢?”
“!!?”
希尔法猛地惊觉自己的思考过于深入,以至于连枢机卿白术趴到了他背后都没有感觉到。
“干什么!?”义正严辞地离开对方的吐息范围,希尔法赶紧跳起来站到距枢机卿白术3米远的地方。
“呵呵呵。”不答反笑的白术越来越发觉戏弄希尔法的乐趣,难怪殿下喜欢跟米迦勒在一起啊。
“……”希尔法看着对方的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度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他总觉得万圣殿里的“恋童癖”变态又多了一个呢?
“作为幼生想太多可不好哦,还是早点睡觉休息吧。”枢机卿白术说着就微笑着向希尔法站的位置走去。
“!!?”瞬间希尔法被惊到的脑中冒出的只有四个字:贞·操·不·保。
就在此时房间里的植物灯灭了,然后传来一阵“唏唏嗦嗦”的摩擦声,紧接着是“乒乒乓乓”的杂乱声,还有“呲——”的撕布碎裂声,最后以一声铿锵有力的“咚!!”作为结束。
房间里的植物灯又亮了起来,但是室内的摆设已经是一片狼籍,好似被大型龙卷风扫荡过一般。
“……”希尔法死盯着不远处衣衫不整裙口破裂的……蜜莉亚尔!?
“哎呀,希尔法真是讨厌,色咪咪的盯着人家看……”半倚在地上的蜜莉亚尔原本还想来个妩媚的POSE来愉悦下现场气氛,可是一边发出“冻死你”微笑的枢机卿白术和另一边射出“杀死你”眼神的希尔法两人难得站在一条阵线上,承受不住空气中巨大压力的蜜莉亚尔只好乖乖闭嘴,整理好衣服扯扯裙子摆出一副“我有罪”的嘴脸站到墙脚跟当起了“壁草”。
“请说明一下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吧,蜜莉亚尔小姐。”依旧面带微笑的枢机卿白术周围却出现了“不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现在马上要你好看”的气场。

“我、我我那个……”一开始是故意装可怜的蜜莉亚尔现在倒真的觉得自己会变得很可怜了。
“听说蜜·莉·姐·姐办的刊物最近销量很不错呢。”冷不防希尔法开始讲起了题外话。
“哦?蜜莉亚尔小姐办的刊物啊,能否向我具体描述下这本我从未得以拜见的刊物的内容呢?”枢机卿白术异常的配合希尔法的话题接了下去。
“说起这本刊物的内容啊……唔!”
“呃哈哈,那个枢机卿大人,请容我失礼的插嘴,我们部的部长大人找希尔法有点事……”蜜莉亚尔见势不妙,赶紧一个箭步捂上了希尔法欲出卖自己的嘴巴。
“原来是这样呀,那请便吧。”对于如此掩耳盗铃的明显动作枢机卿白术却没有加以指出或是进行刻意的刁难,想必是早对于这拙劣的借口与其潜入动机了然于胸了吧。
“失礼了!”依旧保持着拦截他人口舌的姿势,蜜莉亚尔弯腰致意后赶紧拉着希尔法就串出了枢机卿的家。
3分钟后,街道转角处。
“唔唔唔!!”
“哦哦,对不起,太紧张了忘了把手放下来。”蜜莉亚尔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赶紧将快被夹在胸口蒙得窒息希尔法放开。
“呼呼——蜜莉……亚尔,你是来偷拍的吧,这期的主题是枢机卿?”希尔法粗喘了两口气,又把对蜜莉亚尔的称呼改了回来。
“哪有的事,我只是对着禁忌的爱恋充满了祝福般的心情罢了……你不要用那么酷的眼神盯着我啦,大不了我把你肖像权的那一半费用给你好了……”
“……”
“好吧,我只是顺带着进行副业任务而已,其实我主要是见你要被枢机卿大人吃掉了才冒着生命危险好心前来‘英雄救美’的呀。”蜜莉亚尔开始了自己心酸的诉说,“你知不知道万一刚才枢机卿大人乘着夜色漆黑心情一激动,做了什么超出尺度的事,希尔法你以后的幸福人生该怎么办才好呢。”
“夜色漆黑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么。”希尔法冷冷地回答。
“啊哈哈,知我者希尔法也~~”蜜莉亚尔见扯淡无用,赶紧又转移了话题方向,“希尔法说话的声音真的很不错呢,以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不能说?”
“在遥远的古代,繁荣的大地上民众口操百万种语言,以通天塔建立了自我运转的秩序,但是天上降下了灭亡的火焰,回收了所有的语言和那座塔,从此大地上又只留下了一种语言。”(注:1)
“你是说……语言的交流会带来灾难?……希尔法,你真是想太多了哪。”蜜莉亚尔拍拍希尔法银色的头发,“不过老实说,一开始知道你开口说话了真的是被吓了一大跳呢。”
“恩,因为哥哥‘死’了。”希尔法平静的说道。
“……希、希尔法,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那个……你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伤心呢。”蜜莉亚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米迦勒哭。”希尔法那墨绿色的眼瞳中依然波澜不惊。
“……对不起,向你提起这种事。”
“没关系。”轻微地摇了摇头,希尔法告别了蜜莉亚尔开始往自己在“沼”的“家”走去。
如果我有伤心的感情的话,对方一定也会感觉到吧,即使不通过任何话语来表达。然后,那个爱哭鬼一定会像水闸倾泻一样释放泪腺的。希尔法淡淡的想到,可惜……前提是要有能够产生悲伤的心情。
而人造兵器,是没有那种东西存在的。
(注1:希尔法所说的这句话,原形出自关于巴比伦塔的传说以及《圣经》中的某些典故,在此经过了重新修整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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